6 雕像X僧人(1 / 2)

但是罗容没有动手,她想着现在还不是狼鬼的完全形态,她不想因为这一次的心急导致整件事还要再来一次。

她往后一步退了退,使得光线再次远离孩童。待到孩童周围暗淡无光时,哭声一停,这孩童终于彻底显现出狼鬼模样,同时,它的目标从罗容身上转移到更近的僧人身上。

在它一跃而起扑向僧人时,罗容烛台一丢,高举刑锥,也快步向前。

狼鬼速度迅猛,尖爪已嵌进僧人的肩膀。

鲜血四溅,叫喊骤起。

在狼鬼的利齿距离僧人的喉咙毫厘之尺时,罗容扑倒了狼鬼,手中刑锥狠劲刺进狼鬼的胸腔。摔滚过程中,狼鬼紧咬着罗容的肩膀不松口。

最后二者双双坠地,罗容身下压着的狼鬼也已没了气息。

罗容爬起身,再三确认狼鬼已死,她才平缓加急促的呼吸,肾上腺素的存在使得战栗盖过了疼痛感。

而僧人正连滚带爬地向罗容而去:“年轻人,年轻人!没什么事吧?”

罗容蹲下身想拔出刑锥,却发现整个右胳膊因为右肩膀的伤而使不上劲。

她只和僧人说:“你来看看,这究竟是什么?”

僧人咬牙切齿地忍着肩膀上的大洞小洞,一手举着烛台,一手扒拉狼鬼的尸首。

似人似狼的面孔,似人似狼的躯体,僧人喃喃自语道:“弦佴尼啊弦佴尼……

“背灯而哭的相轻之物,我不敢想,我不敢说啊……”

罗容叹了口气,用左手拔出刑锥。

结果在皮肉外翻的窟窿里,她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她用锥剜出这个异物,竟是个小型的、薄薄的一块金属矿。擦拭干净后,来回翻看,是一幅刻有图文的令牌。

文,她看不懂,只觉得是像流水的条条波纹;图,她觉得是一个生有两颗羊头、长有一条蛇尾却有身形如蛙一般的怪物。

眼熟,她抬眼看了看雕像,不出意外,大概指向的是同一种怪物。

再低眼,正对上僧人满是褶皱的脸:“你发现了什么?”

罗容倒吸一口凉气后仰倒地,她缓过神后抬起手,没好气地将令牌扔给了僧人。

僧人看了看令牌,眼珠子左转右转,最后摆出一副伤春悲秋的表情收起了令牌,又转头拖起狼鬼的尸首向着井口走:“弦佴尼啊,弦佴尼……

“多少的相物,都填不满这口井。”

她说完,抛下了尸首,遂跪坐而下,摸出最后一张纸钱:

“但若不填,又定生瘟疫。”

她拜完雕像,再直起腰,却看向罗容,而抓着纸钱的手伸向井口:

“可多少填些,还是能得此庇佑。”

话音未落,她手一松,那纸钱轻飘飘落进井口。

然后,无事发生。

寺内寂静无声,寺外雨声滴滴答答。罗容以为这循环总算是能结束了,她紧绷的肩膀稍稍松懈,这一松垮倒是能感觉到痛了,火辣辣的痛。

可是“无事发生”也不对,要么是结束了,罗容退出这个场景。要么是所在场景的剧情,继续推进下去。

眼下这是个怎样的情况?

正当罗容左顾右盼时,她好像看见雕像的眼睛动了。再一细看,不对,这邪乎雕像的脑袋已经变动了面朝的方向,现在那怪异的面孔正直冲着罗容。

忽地就听一旁咯咯咯的笑声。

罗容瞥向僧人,僧人也正看着罗容——脸上层层褶皱蜿蜒如虫,罗容再回正眼看向雕像,这邪乎雕像竟活了起来,弓背而后倾,整个一准备扑跳的起势动作。

罗容心想不好,难道要在这怪物嘴里保住僧人?

手里的刑锥,对这雕像奏效吗?

谁知眨眼间,那雕像越过僧人,直直奔罗容而来。罗容惊恐中高举起刑锥刺向雕像也是晚了,雕像动作迅猛,一口就咬掉了罗容的右胳膊,继而是罗容的脑袋。

……

雕像有问题。

……

僧人,有问题。

……

罗容猛地惊醒,自己又回到了雨中的树林。

大喘气间,她被脸上的雨水泥沙呛得直咳嗽,她不明白,结束循环的条件难道不是保僧人不死?所以僧人倒是活下来了,现在轮到要保住自己不死了。

那么活过来的雕像又是怎么回事?

五张纸张全部丢进井口,就会让雕像活过来?

所以僧人知道丢进五张纸钱就能唤醒雕像?

罗容如是想着,脚下已经走到能遇见僧人的地方,果然再一眨眼,余光里出现暗淡而摇晃的光晕。

“现在还愿意上山的年轻人可不多。”

在僧人说固定的话时,罗容就静静地盯着她,眼都不眨一下。

结果僧人咽了咽口水,一改之前的固定话语:“我看你面露凶色,想必是身上的相有点重了……”

罗容只说:“你想的是对的。”

这一次,罗容比僧人先一步走进邪庙,她一眼就看见一具无头尸体躺在雕像旁不远处。

在僧人点亮烛台时,罗容依旧拿好了惯用的刑锥。

僧人点亮了最后一个烛台,转身就看见罗容在拖动一具无头尸体。她上前帮着罗容一块,将无头尸体搬向井口。

尸体最后仍由僧人推进井里,而她也刚好背对着罗容,全然不知罗容高举起刑锥刺向她的左肩胛骨。

她哀嚎一声,屈身倒地,惊恐万状地扭头看向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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