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饿和道神（2 / 2）

老子怕你？！

他抬头，瞧见阳虎那张瘦小枯干如老鼠般的脸，就更是生气，你他妈的打我多少次了？

张四皓再次崩溃了。

如果他像是本地人一样，经历离丧、灾祸、恐怖兵灾，对这些疯狂的抵抗能力还能会强一些，但他生于现代，相对于当今世道，可说是玻璃房中的鲜嫩花朵，情绪二次崩溃。

更何况早就已经有弄死阳虎的想法。

伸手一摸袖中。

咦？

我的武器呢？

我的筷子呢？

不管了！

拿起一根竹简便捅。

捅阳虎的眼睛。

人类的弱点就是眼睛，就算是一根竹简，插进眼睛里也能捅死你！

啪。

捅中眼睛。

或者说，捅中眼皮。

这一刹那，受到攻击，阳虎整个人皮肤表层都浮现出一重重的文字来，就像是张四皓的字在胸口，农的字的背脊，黑的字在眼白，而阳虎身上的字，则现于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之上，像是一重盔甲，防御着攻击。

于是竹简碎断。

戒尺挥舞过来。

这个刹那，好似慢动作，生命临到垂危之际，便会出现的走马灯一样，张四皓清楚看到那柄嵌着文字的戒尺挥下并敲在自己的脸上。

紧接着就是一阵昏天暗地的碎裂感，疼痛是几息后才有的，脸像是裂开了一样的疼，张四皓捂着自己的脸，砰砰砰的往桌子上撞，因为太疼了，他想呼嚎，却本能的制止了自己的叫声。

不能说话。

不能说话。

不能说话。

疼痛、晕眩与死亡并行而至。

死亡是个漆黑的大洞，将他全部的精神与意志都吸入进去，他在不停下坠下坠再下坠，直至坠到虚无……

张四皓猛抬头，视线还有些模糊，却马上意识到异常，我不是……死了么？

不对啊……他马上抚摸自己的脸，却没有感受到异常，没有裂开，没有伤口，也没有血痕，所以……

视线也慢慢清晰了。

张四皓看到所有人都望向他，也在望向他的背后，于是他也转头，就看到阳虎正甩着戒尺上的血，而一具面目开裂不辨其长像的尸体正倒在地上。

也不用观其长像，只瞧其碳黑肤色，就知道那是我……不，那是黑。

是黑。

不是我。

张四皓按着自己的额头跟自己说。

他的眼中亦是隐隐浮现出三个瞳孔来。

……

黑死了。

被阳虎打死了。

起因是其突然暴起发难，想要用竹简插阳虎的眼睛。

阳虎回手就像是拍苍蝇那样拍死了黑，黑作为一名学生，入学甚早，学习成绩却非常一般，学字丢字，总也完不成功课，早就被阳虎嫌弃，死了也好。

我学字丢字。

我完不成学习任务。

就编造半真半假的故事，唬骗大家也无法完成学习任务。

这样我就有机会做到优秀，去成为神了。

张四皓想。

不不不，他马上摇头，这不是我想的。

是黑想的。

我是千字正儒，师从万卷大儒，吾师距离称圣只差一步，却被那孔贼夺去儒门正统，当众羞辱，这刻骨之恨，黄河之河亦难洗除……那道神之术，真能通神……真香。

我想。

不对。张四皓又想。

这是阳虎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