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水蛭、水蛭肉、水蛭皮（中）（1 / 2）

洛肯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三上真司带来的恐惧刻骨铭心，再加上蜥蜴人的尖牙利齿，这玩意儿可比什么舔食者劲儿大多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啊？”

青竹翻了个白眼，很难想象西医的竖瞳能那么清晰地看到眼白，洛肯也是有点不好意思，赶忙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丢了出去，背着箩筐赶到了青竹边上。

只见青竹一刀插入水蛭育母的口器周围划了一圈，又用刀尖划开了几个出气孔边上连接的皮肤，一拉一撑将皮肉慢慢分离开来了一个小裂隙。这下就换成了剥皮刀沿着分离的空隙一点点划过，不消几分钟，上半张水蛭育母的皮就被剥了下来。

“里面是脂肪层，这个季节的水蛭育母正在囤积挺过疫病风暴的热量，所以现在稍微肥嫩一点。”

这会儿，青竹又指挥着洛肯拿出来背篓里面的小陶罐，用木质的刮刀用工具一点点沿着刀刃划开的纹理将脂肪刮下来放进罐子中。洛肯也明白，古时候的人有用动物油脂点蜡烛的习惯，再加上油脂的还能够制造香皂，这可是相当珍贵的原材料。回想起那个充满清香的肥皂，洛肯再一次为火山城的技术感叹，面前的油脂还是有比较强烈的腥气，而他拿到的肥皂全然没有动物油脂的黏腻，更没有使用浓烈味道来掩盖，这可是相当高明的技巧。

洛肯也顺势问了青竹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洛肯也明白自己了解的那些基础学科和查立好像也大差不差，至少自己也有了一技之长，不至于完全不懂，稍稍也放了点心。

“好了，你要不也来试试？”

洛肯一边给青竹打下手，把剥下来的水蛭皮折叠放好，用植物宽大的叶子包住固定。又把收集下来的脂肪用陶罐密封来来去去忙活了半天，但还没有实际上手操练过。

就见青竹指了指边上一只相对较小的水蛭，大概有小腿长度，正在挣扎着想要逃跑，但是青竹在工作过程中还轻松阻止了他越狱，几根树枝挡住了他的行动路线，做了个简易囚笼。

“我？这个？”

说实话，洛肯虽然自诩在野外生存“大师”，但是那也仅限于理论以及少量的实践，他杀过鱼，那种晕过去的鱼，没有杀过除了鱼之外的东西，面前这玩意儿，虽然处理了几个，但是活的和尸体还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看到那个狰狞的口器之后。

犹豫了一下，洛肯走上前去，从工具袋中拿出了那把猎刀，面前的水蛭似乎是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即将降临，撞击着阻拦他的树枝，东倒西歪。一只脚踩上了还在挣扎的水蛭，洛肯能感受到滑腻厚实的皮肤在脚下扭动，用劲踩住以便后续工作展开，那根本该埋在肥厚肉块以及外皮下的脊椎的动作清晰地传达到洛肯的大脑中：这是一条生命。

似乎是看出来洛肯的犹豫，青竹站起身子说道：“活下去是每个生物的本能，它也是，你也是。”

接着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达，啐了一口又蹲了下来拿着刀继续将面前的水蛭育母大卸八块，将肉与骨头分离整整齐齐码放在背篓内，一时间只留存洛肯有些粗重的呼吸，大约是过了一分钟，他做好了准备。

这一刀很快，从口器的上方切入，水蛭吃痛越发狂躁，一下子让全力刺下去的洛肯失去了重心险些摔下来，不过他马上T调整好了姿势，顺势拔出猎刀，学着青竹的动作从另一边刺入，很快就让水蛭失去了反抗能力。仿佛是完成了什么大事儿，洛肯丢下了刀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亲手夺去了一条鲜活生命的感觉还是让他有点心神有些许晃动，脚下的挣扎，刺入血肉时的组里，无一不在体现生命的重量。

“看来你之前的生活非常地，非常地平稳啊。”

青竹的眼里满是复杂情绪，他很难想象面前的人类之前过的是什么样子的生活，一定是和平且美满的吧，不像火山城这里，需要经受颠沛流离，才能努力活下去。而看到洛肯这有些狼狈的模样，青竹的心里还有一点点小窃喜，这是一种看到人从高处跌落而引发的本能喜悦。但很快青竹就收好了情绪，现在他们都在这片荒野里，需要活下去，正打算说些什么调节一下洛肯的情绪，就见到洛肯主动站了起来，眼神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刚刚拿到猎刀时候迷茫，有的是一种坚定。

“切，适应的真快啊。”

“那是自然，既来之则安之，我得在这里活下去，只有先照顾好自己才能去考虑未来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