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丈夫,情人(1 / 2)

夜色凄凄惨惨戚,孤苦伶仃断人肠。

月雨忧愁的洒落,给一座时刻上演屠杀与进食的地狱之城,裹上了一蹭薄薄的遮羞布。

城为,红纱。

外百花齐放,雨润方物,美丽得令人炫目,红纱中血腥弥漫,残肢碎肉遍布。

这一切,仿佛在嘲讽人类的灵魂。

站立于城楼之上,看着下方如蚁群般涌入的低阶虫兽,蚕食着那些被分割成块块的残破躯壳,就像一朵朵娇艳的鲜花盛开在这座充满死亡与血腥的红纱中。

“你怎么还没有死?!”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喊响彻云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撒发的女子站在高台之下,手持长剑直勾勾盯着他,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为什么要死?因为杀了你的丈夫吗?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淡淡回答,似未曾有什么东西可以放于他的心上。

“我叫楚韵梦,丈夫是韩氏一族的族长,韩凌峰!”女人自报家门,吐露出的一字一句里皆浸满了海般眼睛里更有一种难言的悲怆,“他去了,我怎能活继续眼睁睁看着你还活着!”

她说,他挂符,他御器,他挥拳第一位向杀人凶手捣来!

一时间,三大韩家供奉纷纷暗中同时偷袭出击。

“你们的族长是化炁中阶修士,都毫无疑问死在了我手上,啊,真是美味。你们三个不过初入化炁的老芽菜,又那么着急赶上来送死干嘛?我可是原本再打算养养的呢~~”

连对方身形也没有看清,三大供奉既瞧得于此人周身五步之外,迅疾溢散出一股股浓实黑烟,瞬息之间,将他们包围住。

紧接着,那三道人影便凭空从天地之间消失,再无踪迹。

那人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无论是真炁的数量还是质量来说,三个加起来皆远远不如先前那个,什么,对了韩氏家主,让我体内的真精品质高高提上了一大截,日后化炁的时候,必是一味厉害手段。”

张若疯有些怀念到刚刚进关之际,安顿好那棵看上的韩姓小树苗后,运气好到爆棚的,在韩家一处宅院外不远,直接碰上了一条大鱼——红纱关防守失利,准备转移整个韩家出逃往北的韩凌峰,韩家家主。

也是一身金属性炁力的第二气境中阶修士。

被他当即看上,并且一举拿下。

记忆中,他们是分多批小股部队转移的,这样不容易引起大量聚集虫兽的注意力。

而结果嘛,“你是何人?!”望着仅相隔数十步距离的锦袍男子,那股透体怎么也遮掩不住的浓郁兵戈之炁,张若疯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动起了手。

刚吃完一堆驳杂不纯血能的白骨突刺兵,正好换换口味,进食一下高级一点的金道真炁。

韩凌峰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会一次性接连发生那么多变故?先是关破,后又有城守军不战而逃舍弃他们,他韩凌峰好不容易带领自己韩家的上下修士击退了几波,入城屠杀嗜血的恶虫。

结果偏偏在家族转移时,竟又遇上了这尊煞星,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会出现在这种鬼时候?难不成是专程为了阻挠韩家迁徙?!

这个念头才冒出脑海,却又很快被他否决掉。

不对,如果是为了阻止韩家迁徙的话,为什么不趁着自己等受袭的时候再动手,而偏偏要等自己一行高度防备警戒时,才行?

这不合理。

不对不对……

韩凌峰越想越觉得诡异莫测,这尊煞星出现的时机和出现的地点太蹊跷了。

但,管它什么缘由,既然已经撞上,敌人又已出手,他唯有迎战!

怒喝一声,韩家家主浑身迸发出一阵耀目光芒,金光四射,宛若黄钟大吕震荡四方,那双漆黑眸孔里闪烁着冷静狠辣之色,他抬手一扬,两道金光朝着张若疯激射而来!

两柄半寸长,造型独特,通体金白,泛着森森闪芒的短剑脱手而出,划过虚空,在空中留下一串细密的轨迹,眨眼便至了张若疯跟前。

这是韩家的独门法诀——“庚煞破空斩”,需要耗费大量矿石金铁,从里提取金石之气,再融于自身的炁力中,凝结出威力巨大且极具穿透力的飞剑。

虽然攻击范围小、射程短,但是以近距离速度奇快且杀伤力惊人出名,在韩家内部的法诀排行之中,这“庚煞破空斩”乃是稳居前三!

但面对飞扑而来的短刃,张若疯脸上仍旧一派淡漠,只是缓缓伸出右掌,一把握在两柄短刃的末端。

金属的铿锵摩擦声骤然响起,伴随着两道短刃的铮鸣之音,张若疯右手微动,只见得他伸出的右手手心处一片漆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翻滚蠕动一样,一团乌黑浓厚到几乎凝为液态的雾霭,在其手掌心里翻涌不定。

下一刹那。

轰隆!!

张若疯手上的漆黑浓雾猛地炸开来,霎时,刃上金光和黑焰,交织纠缠在一起,互不相让。

“再来。”

张若疯一边吞食着手里这两柄短剑,一边示意他待会要享用的大餐再使使力,他吃劲。

他的语气平稳而镇定,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他的表情,已经渐渐染上了几丝兴奋与残酷,像是一匹饥饿已久的狼终于嗅到肉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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