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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没事……”

“哕……”

崔丽丽:当我没说。

“你还好吗?要不要帮你叫个医生?”

她这么大没什么照顾病人的经验,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给周末顺顺后背,“你没事吧,晕车这么厉害的吗?”

“没事。”周末干呕的间隙还抽空回了一句:“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味道有点大,等我一会儿自己收拾。”

“别了,我叫芳嫂给你煮碗糖水吧。”崔丽丽让周末去沙发那里坐一会:“你先休息一会儿啊。”

崔丽丽说完就发微信找人,让周末在这里等一会儿她要回去换衣服了。周末叫不回来她索性作罢,刚才干呕得胃里抽搐的疼坐在沙发上揉自己的肚子。

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体质估计这辈子出不了远门了。

神游天外之际,周末觉得自己的后脑勺被人揉了一下,是周云宁。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周末面前,顺势坐在他身边问:“晕车了?”

“嗯。”

“怎么回事啊,半个小时车程还能晕?”

周末双手捧着水杯没搭话,只是问:“哥你礼物拆了吗?”

“没拆啊。”

“你怎么不着急拆生日礼物啊?”

“就那些东西,手表珠宝支票,没什么心意。”周云宁耸耸肩:“放那儿放着吧,等我什么时候有心情了。”

“那我的你就不好奇嘛?”周末说:“我准备了好久呢。”

周末这么一说,周云宁有一些心动,毕竟这小子平时都直接微信转账的,恨不得一点心意也没有,他这次还真有点好奇据周末说提前好几天准备的礼物会是什么样。

于是周云宁将周末的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端下来放在茶几上,拿着壁纸刀小心翼翼地刮开写着序号一的礼物盒子。

礼物刚打开,一股蛋糕的香甜气息就飘出来了,那是一个造型略显粗略的巴掌大的小蛋糕,造型丑得不忍直视,周末可能是怕蛋糕坏了还往盒子里放了两个冷藏袋。

蛋糕上放着一个硕大的草莓,两层戚风蛋糕中间夹着一层布丁,布丁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奶油抹得也是乱七八糟,但是闻着很香。

“蛋糕我是最近才学的,奶油抹得不是很好,造型也不好看,但是味道应该还行。”周末往蛋糕中间插了根蜡烛:“当然肯定是比不上哥哥晚宴上的那个大蛋糕了,你别嫌弃就行。”

“你俩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崔丽丽换好睡衣下楼,见两个孩子紧紧挨着坐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她往前走了两步问。

周云宁“刷”得一下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得好像也瞬间回到了十八岁,他举着那个巴掌大的小蛋糕兴奋得脸色泛红。

“妈妈你看,末末亲手给我做得蛋糕诶!”

“你怎么了一直在走神?”陶雪伸手在大儿子眼前晃晃,“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傅言之端起水杯,水轻轻地碰了一下嘴唇随后又放下了:“妈,你和崔阿姨的关系一直很好吗?”

“那当然了,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嫁人一起生娃的,关系能不好吗。”陶雪叹了口气:“一胎二胎都是一起生的呢。”

“啊?”傅言之仔细回忆了一下,老妈生傅有物的时候他是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的,只是并没有见到崔阿姨,准确的来说,崔阿姨当时是在国外,半年后才抱着孩子回国的。

这么说来,当时崔丽丽应该是抱着刚刚出生不久的周末去国外待了一阵子,半年后回来,直接说是自己生的,没有几个人会怀疑崔丽丽无缘无故养个孩子。

“不过说来也奇怪,我怀小五的时候,丽丽也没听说有什么动静啊,半年之后突然抱回来个孩子,感觉还挺突然的。”

陶雪看他一眼:“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没什么,我就是心血来潮。”傅言之故作轻松地笑:“我想起来我小时候应该没有和周末有很多接触,按理说咱们两家的关系不应该。”

“嗐,周末那孩子小时候性子独,出门聚餐的时候都不和我们一起,你忘了。不过他这阵子就好相处多了,人也可可爱爱的。”陶雪一手托住下巴:“诶呦,如果他是我生的就好了,末末的那个小脸蛋应该很好挼。”

傅言之:“肯定很好挼。”

陶雪还沉浸在能挼周末小脸蛋的美梦中,没听见自己那个稳重的大儿子都说了什么,当然,可能傅言之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等他回房间时,就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一阵嗡嗡响,打开一看是周云宁给他发了一堆照片,一个丑得不忍直视的蛋糕。

周云宁:给你看看我弟弟亲手给我做的生日蛋糕[照片]

周云宁:让我看看还有谁没有弟弟亲手烤的生日蛋糕?[照片]

周云宁:尝了一下,味道真不错,就是造型丑了点,但是人家这叫丑萌,丑得可爱。[照片]

傅言之:???

傅言之:吃饱了撑的?

周云宁:让你羡慕一下。

傅言之:……

周云宁从小就是个大方敞亮的孩子,自己的吃的玩的丝毫不介意和身边的人分享,但是崔丽丽不知道这孩子今晚怎么了一口都不给别人。

过个生日年轻了十岁。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周云宁对着蛋糕一顿摆拍,拿着手机啪啪啪发着什么东西,随后又跑去水龙头那里洗了个手,又回来像是品尝着什么高级料理一样一口一口地细细品味。

崔丽丽提出想吃他蛋糕上的火龙果都被他拒绝了。

崔丽丽:“……”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整颗火龙果在他面前剥皮切块,叉起一块送入口中。

抠死了,咱们这大家大业的差那一口火龙果?明天就买一个火龙果园。

“周末呢?”

“先回去了。”崔丽丽挺直腰,叹了口气:算了,今晚先让他休息一下,明早再说。

周末正在自己的小菜园子旁蹲着,两手揣在一起打量着自己的小番茄小黄瓜和小茄子小辣椒,眼神和蔼得像一个慈母。

晚风还是带着些凉意的,周末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开始薅离自己最近的那株小黄瓜的叶子

没一会儿小黄瓜只剩下光秃秃的藤蔓了,两个黄瓜挂在上面有些显眼,周末扯下来一根小黄瓜,用袖子搓了两下放在嘴里咔哧咔哧地嚼着。

脆爽香甜的黄瓜最是解渴,但是周末现在无心享用美味,他双眼放空地嚼完了一整根黄瓜,像是终于决定了什么,将剩下的黄瓜蒂往地上一扔。

“走吧。”

他离开是需要准备的看,夜深人静,整个宅子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周末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从小仓库里搬出了两个菜箱子,将自己的小番茄小黄瓜小茄子都摘下来整齐地码在箱子里。随后又把地上的植株连茎带根全都拔下来放在编织袋子里。

草坪上秃了一块,周末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一堆草种子,将土松了松后又把种子种进去,撒上一层养料又浇了一遍水,后院的活就忙完了,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恢复如初。

然而干完这一切已经下半夜了,周末揉揉自己酸痛的肩颈,又转身走进屋子里。他冲了个澡,随后从衣帽间里拽出来个行李箱。

这里他的东西不多,就只有几件大背心大裤衩和一双帆布鞋,一双人字拖,这些都是周末从早市上淘回来的,几件衣服总共才没占行李箱的五分之一,周末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又把行李箱放回去,从衣柜里面扯出来一个背包,将东西和证件全都塞进去。

随后他又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地板擦得一尘不染,所有的东西摆得像他第一天来的时候那样。周末之前还兼职过家政,这些事情做起来得心应手,一顿忙活下来出了一身的汗,澡白洗了。

他拎着背包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此时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周末一晚上没睡,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昏暗的天色,静悄悄的客厅,安静得好像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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