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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的话,他这口气咽不下去的。

周末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我总得先活下去……活下去,然后再去找傅言之!

他揉了揉自己的嗓子,叹了口气:嗓子好痛。

傅言之开车载着原主周末回到了周家,周家已经布置好了场地,彩带气球以及随处可见的小礼盒,足以证明周家人对于今天的重视,周末进来先是环视了一周,对傅言之说:“你们还挺重视他。”

傅言之看他一眼,警告他:“你别乱说话。”

“你以为我傻啊……”

“末末回来了哦。”崔丽丽高高兴兴地要去牵周末的手,却被周末一个闪身躲开,崔丽丽却没有在意:“妈妈给你煮了面条呢,过生日不就得吃长寿面吗?快过来尝尝!”

周末点点头:“是得尝尝。”

周云宁跟在崔丽丽的后面看着周末,越看越觉得奇怪,走到傅言之身边:“你们吵架了?”

傅言之摇摇头。

“末末你尝尝看?”崔丽丽说:“妈妈在这里煮了两个荷包蛋呢。”

周末说:“我从来都不吃荷包蛋。”

“啊?”崔丽丽的笑容收敛起来,看着周末,很失望地说:“妈妈记得你很喜欢荷包蛋的啊。”

“那你记错了。”周末说着,把碗里那几个荷包蛋挑了出去,又加了一些辣椒油放到碗里。“都看着我干什么呀?吃饭啊。”

周云宁看着周末,欲言又止,但也终究是没说什么,独自把傅言之拽了出去。

“周末不对劲。”周云宁第一句话就是:“他看上去太不对劲了。”

“嗯。”傅言之点头:“你发现了。”

周云宁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原地转了几圈,说:“其实这几个月,周末性格变化那么大,我也不是没起过疑心,什么可能我都想过了,但是实在没办法解释,你给我交个底,周末他是不是人格分裂?”

傅言之想了一会:“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是真实情况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你可以;理解为,从前的周末和现在的周末是两个人,而今天,从前的周末回来了。但是我的周末不知道去了哪里。”

周云宁看上去更烦躁了,踹了一脚垃圾桶:“我就知道这小混蛋换人了,那现在怎么办?操!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

周云宁刚想说他,但是他忽然发现傅言之的面色看上去有点吓人,他从没见过傅言之这副表情,好像杀人犯。

“我想我已经有办法了。”傅言之说。

那天,系统好像和末末提起过,主角是秩序中心,如果主角发生意外的话,会引来总部的注意。

他需要找一个和所谓的系统对话的机会,然后才能知道他的末末到底去哪里了。

“周末就先留在这里了,你们看好他。”

“你要去哪里啊?”

“我去找小五和裴即。”

不能打架。

周末拎着棍子,偷偷地翻进福利院,馒头的骨灰还埋在这里呢,我把馒头的骨灰带走我就走。

不能打架,周末又在心里警告了自己一遍:就算是为了自己,周末,现在没人给你兜底了。

可就这么算了吗?我从小到大受到的这些委屈,我该怎么办?

傅言之,我该怎么办啊?

周末凭着记忆,走到了福利院后面的那棵大树,馒头的小骨灰坛就埋在这下面。

对,把馒头带走就好了,不能打架,不能打架……

好他妈窝囊啊。

周末一边刨坑一边想着:就算是没有了傅言之,我在这个世界依然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我还要上大学,大学毕业之后我还可以找工作,哪怕自己一个人,哪怕自己一个人,这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

我可以的,过去的那二十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就算是为了傅言之不可以去死,周末。

周末挖了很久,没见馒头的那个小小的骨灰罐子,正在他怀疑是不是挖偏了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嗤笑:“你在找你那条死狗的骨灰啊?”

周末猝然回头,见院长的那个儿子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满是轻视与不屑:“还真是稀奇,一条狗的骨灰还至于你大老远跑过来。”

“张虎!”周末看着他,眼眶猩红,半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小土坑:“我埋在这里的馒头的骨灰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不就是一条狗的骨灰。”

“是你偷走了!”

“一条狗的骨灰,有什么值得偷的。”张虎站在周末面前,猝不及防一脚把周末踹进土坑里,“你这是在用什么眼神和我说话,周末,你这么多年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你还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吗?”

“这里是福利院!”

“你也知道这里是福利院,这里的孩子都是被人遗弃的,你是什么东西,周末,你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张虎的脚踩在周末的身上,用力碾了碾:“我说的对不对啊,小流浪汉……呦,眼神这么凶啊,周末,你再瞪我啊?”

“混账!败类!”

“啪!”

在耳光下去的那一瞬间,周末抄起手边的木棍就往前砸去,只听见张虎的一声哀嚎,他瞬间被掀翻在地,周末压在他身上一拳砸下去:“你说我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姓张的!我不欠这个福利院什么!”

周末又往下砸了一拳:“该还清的我都还清了,你们想凭着小时候那块巴掌大睡觉的地方绑住我一辈子?”

又是一拳下去:“做梦!”

“就你也想翻身,你生来就是在烂泥里的。”张虎朝他吐了一口血沫子:“连条狗你都保不住,煞星!”

“不用你来评价我!”周末的拳头收了力道,但几拳下去张虎的牙齿隐隐有松动的迹象,张虎卯足了劲儿就地一滚,周末被他带倒,他看准了时机一脚踹在周末腹部,抓起他的头发恶狠狠地朝着大树撞过去,只听见“邦!”得一声巨响,一道蜿蜒的血迹从周末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小杂种,真以为考上了大学就鲤鱼跃龙门了?!”张虎的拳头雨点似的落了下来,他从小吃得好,长得壮,力气比周末大了一些,院长还送他去学过拳击,哪怕周末也算是一个比较能打架的人,却从来都没在他手上讨到什么好处。

周末只来得及在浑浑噩噩中护住自己的肚子。

“你是要杀了我吗?”周末看着他,呛出一口血,阴恻恻的眼神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不怕死,反正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黑户了,你大可以杀了我,然后在监狱里度过你的下半辈子吧。”

“闭嘴!”

张虎一脚踢在周末的下巴上,一道血流直接就被甩了出去,在地面上留下了瘆人的痕迹,周末直接被踹倒在地,整个上半身倒在了刚才挖出来的小土坑里,一动不动。

“操!”张虎也浑身是伤,气喘吁吁地踢了周末一脚:“妈的,别死了啊!”

他凑近了观察,却忽然被一阵泥沙迷住了眼睛,周末迅速地从地上窜了起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后逃走了,张虎没来得及看清,只看清了周末临走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

什么情况!

“妈的,那天狗的骨灰不是已经被我给扔了吗?”

周末在尽快提高自己的速度了,但是浑身上下哪里都很痛,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身上有多少伤了,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往前跑。

前方蓝色的建筑物离自己越来越近,周末抱紧手里的包裹,在踏进警局的那一瞬间栽倒在地,值班的警员被这一幕吓傻了,赶紧走上前去把地上的那个血人扶起来:“这位小同学,你有什么情况吗?怎么了?需要我们给你叫救护车吗?”

周末将怀里的那个包裹塞到警察的手上,强打起精神:“我,我要报警咳咳……蓝天福利院院长,咳咳,诈骗咳……贪墨社会救助基金咳咳……还有,虐待儿童……但是,但是我的证据不全咳咳……我,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还需要警察同志们接着调查取证……咳呕。”

可能是在打架的过程中伤了胃,周末一口血就吐在了警局洁白的地砖上,殷红的鲜血在洁白的地砖上显得格外刺眼,好几个警员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赶紧围了过来。

一个年龄稍大的警员说道:“你放心,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的!小王!小王快去叫个救护车来!小赵!带着你们组的人,跟我走一趟,还有经侦准备好!快点!”

“你放心,先别动,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周末拉住那个警员的手,他说:“我只有,我只有三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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