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才与蠢材（1 / 2）

今年的清水郡格外的热闹，因为今年刘家主办的武道大会。

自从刘家家主任郡守以来，清水郡的改变可谓相当大。新郡守刘培义，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件事就是用朝廷的拨款在芙蓉山脚建立了新学府，其次就是这武道大会。

虽说这武道大会以往每年都会有，毕竟作为边境大郡，最南边就是镇南关，所以清水郡尚武风气很浓。若说陈明轩在世时是尚武不厌文，可如今陈明轩不在了，谁再敢舞弄文章学问，就会被外人觉得显得附庸风雅了。

刘培义与陈明轩关系向来不错，陈家遇此大难，刘培义觉得还用这旧地方为清水郡学府不够妥当。毕竟学府虽人多嘴杂，陈家的人需要的是一个清静。还把学府建在人家祖宅终归不是个事。

刘家对陈家抱有善意，可别家就不是如此了。

陈明轩死后第一年，陈家失去郡守位置，陈家似乎还没有太大影响。

第二年，陈家一大半商铺没有生意，私塾新收的学童比去年少了一半。

往后的五年时间，陈韵拖着病身，四处求人，把能卖的房屋田地都卖了；最后各房门也都将自己的院落卖出换了寻常人家普通的四合院。只留下祖宅和“舒云小院”还没有卖，前者是打死都不能卖，后者则是打死也没人买。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所有的商铺被收购，私塾关闭，只留有一间祖传的老酒坊。陈家除了四房至亲，其余旁支族亲和佣人都纷纷解散，各谋生计。

若不是陈家酒水百年来口碑一直不错，清水陈氏先前就是靠酿酒生意起家的，也算是回归了老本行；加上刘培义有意庇护，使这陈家酒坊成为清水郡最大的一家酒坊，恐怕清水郡以后就再无陈氏了。

芙蓉山脚的新学府。

原本用来设庙会的宽大广场周围，戏台早已被拆掉，建起一座座房屋学宫。

那棵巨大的梧桐树还在，就位于广场中央。

一位俊朗少年正坐在一根分叉出来的大树干上，背靠着树，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草。

少年一袭粗布青衫，高马尾束发，靴子有些破旧，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身形清瘦，身高在同龄人里算是高挑的了。

少年今年十四岁，按理说以那马姓老人对少年的关爱，是不会让他喝酒的。六年来，自少年答应拜他为师起，老人就对少年的练功要求极为苛刻。因为老人不想少年像他年轻那般，一味追求境界上升的速度，忘记了打好基础才是武道根本。

男孩很争气，比老人想象的还能吃苦。

每次到锻炼体魄的季节，是男孩最觉得要命的时候。

夏季在烈日中站桩暴晒，冬季时就在寒风中累倒；每次在酷暑中被老人的鞭子打得皮开肉绽，在冬季挑木桩最累时挨上一桶冷水。妹妹陈小雪每天看着哥哥这般受苦，都每天心疼得流下泪水；最后干脆每到哥哥练功时都躲起来，似乎这样子就不会太伤心了。

每次男孩想要放弃时，都会想起自己的父亲，想起那个冬至的柿子、那在梧桐树下看的烟花。有一次，男孩实在累得不行了，就跑去酒坊偷偷拿了点酒，男孩喝了几口，觉得滋味还不错。老人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

就这样，冬夏炼体，春秋练拳，从一个男孩练到一个少年。

少年来这学府已经有两年了。在宝灵国，人们六岁开始进入私塾当学童，到了十二岁，就开始进入学府当学生，再然后，就是十八岁入书院。

一般到了十二岁，就会有世俗人眼中的仙师被朝廷派往各郡学府，测试那些新入学府的少年们的修行天赋。然后挑选出来，那些个天之骄子则不用去学府，而是直接入王朝的仙家学府。

不过大多数人的结果都是无法感受那天地间的灵气，一郡挑出来的苗子如凤毛麟角。而宝灵国清水郡只有一个学府，整个宝灵国也只有一座仙家学府。

山下王朝对于挑选一个好苗子可谓是煞费苦心，因为天下不此王朝有修行之地。那些个传承千百年，根基深厚的山上仙门有更好的修行条件，所以山下王朝仙家学府，想要找到好苗子难，想要留住更难。

陈麟天两年前也测了修行天赋，得到的结果是“有”，但是中规中矩，也没有太过于惊艳。那些仙师表示可以入仙家学府，陈麟天没有去。因为要去那宝灵国皇都让他觉得难受。

陈麟天的天赋在老人看来就是炼气只会步步为营，完全没有能够一飞冲天的天赋，属于是“蠢材”；但这种天赋在武道看来，就是“天才”了，因为武道一途正需要这样肯脚踏实地的人。

陈麟天悠哉悠哉的晃荡着双腿，他在等一个人。

他等了半天，实在无聊。正当他准备解下酒葫芦喝口酒时，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手高高抛起酒葫芦，站直了身。随后轻轻跃起，有一道身影向他扑来，正好被他这么一闪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