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在深邃黑暗中,依然明亮的185(1 / 2)

不知这里是何处,只知此地阴影增长,黑暗深邃。不仅是光线,就连时间、空间都让人不禁怀疑是否也早已被渗透,早已失去原本的意义。

但在只有绝望才会茁壮成长的地方,依然有光亮存在。

散发出光辉的,是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即便被冰冷铁链紧锁着手脚,又有生锈长矛穿胸而过,他也依然笑着,微笑着将在此间积蓄已久的绝望一点点驱散。

从他那伤口所流淌出的,并非血液,而是美丽如太阳般的金色光辉。而这便是这片完全由黑色所涂抹的世界里唯一的亮光,亦是这整个世界中的唯一意义所在。

不知过去多久,一年?十年?还是百年?时间早已在这里失去意义,总之,有声音诞生。

那是属于成年男人的沉闷脚步声,声音不大,但在这之前都没有声音这一概念存在的世界里,这声音是如此的震耳欲聋,一如世上第一位婴儿呱呱坠地时的哭喊,一如世上最后一人陷入绝境时的恸哭。

脚步以固定的频率靠近,精准的像是某种定点计时装置,最终来到男人面前停下。

察觉到来自身边的异响,囚徒迟缓而又宿命的睁开双眼。他的双眼瑰丽,任何宝石与之相比都会黯然失色,在封存于深处的瞳孔中,有两轮宛若太阳的火焰跳动。

在睁眼的瞬间,有如生命之火降生于荒芜,天地初开,万物伊始,世界终于不再灰暗,有绚丽的色彩做渲染。

即便如此,来人依旧只呈现出巨大的黑色剪影,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与这片世界的不协调。

“你居然会来见我,还真是难得。”

与他那超乎寻常的样貌作比较,囚徒的声音倒是显得稀松平常,就和城市里随处可见的成年男人无异,硬要说哪里不同,恐怕也只有在语调中有着略微不同,多着一分看破世间的淡然。

“自打你把我囚禁在这里已经过去多久?百年的时间应该有了吧。”

“第二日已经结束。”

来人以相当示例性的口吻开口,语气冰冷,听不出有一丝一毫个人情感。若是以传话筒的功能来衡量,那想必此人定是相当称职。

“是吗,既然你会来见我,那就说明旅人已在来的路上。”

囚徒因来人的话而露出和煦的微笑,伴随他情绪的变化,空间的光影也因此随之变得温馨。好似暮冬初春,冰雪消融,草木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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