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水下的吸血鬼48（2 / 2）
“但是，金斯莱大人，请你告诉我，你需要什么呢？黑湖那么大！”
“我告诉你，艾伦，我只需要一块黑不溜秋的，圆滑光洁的石头，它一定在湖里面，在某个专为它建造的密室里面！”金斯莱说道。
“一块石头？可是……”艾伦还想询问，金斯莱一脚飞踢了过来，艾伦立时跌进了黑湖，好在艾伦确实本事不小，他在荒外的时候，的确时常与水蛇在河里比较速度。因此，艾伦没有慌张，迅速调整好了姿势。
金斯莱的声音闷闷地从湖上面传下来：
“别耍花招，如果让我发现了你在偷懒，或者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又或者是想要逃跑，呵呵，我的魔杖可不是摆设！”
艾伦不怀疑金斯莱现在什么事都干地出来，他就是直接在霍格沃茨里使用索命咒，艾伦都完全不奇怪，他摇着头把混乱的想法都从脑袋里摇出来，摆动着双腿，潜入了黑湖深处。
一只大地可怕的乌贼悠哉悠哉地从艾伦身边游过，它的大眼睛审视着艾伦，好像在说：
“你的胆子真大！”
一些鱼人也顺声游了过来，竖着生长的海草有壮观的几十英尺那么高，鱼人拿着叉子，就隐藏在其中，用凶狠地目光看着艾伦。
艾伦离它们远远的，他不想与它们发生冲突，毕竟他才是入侵者，而且艾伦也不知道该用什么魔法对付它们，粉身碎骨？
艾伦打算就在这一带转一转，说不定再过一会儿，校长他们就回来了呢？艾伦透过泡泡，整个水底世界光怪陆离，幽暗的光芒照射出蜉蝣生物，它们飘在水里，如同鸟飞在空中。
一个很远很远的鱼人，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用修长的手指弹奏着海草，歌声婉转，声声蔓摇，在艾伦的耳中，那就是曾经自己入学的时候，在小船儿上听到的歌曲。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阴影在蔓延，血流与獠牙，四散漂浮，古老家族的血脉，在做最后的挣扎，倾覆就在下一刻。”
艾伦朝它游近，鱼人神秘微笑着，用手指点着自己身下的岩石，不再歌唱了，它拍了拍海草，轻快的身躯游动着，去往了别的地方，艾伦望着它的背影，连声招呼都来不及说。
“难道岩石下面另有玄机？”
艾伦游到石头上后，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海格的岩皮饼，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只憨厚的鱼儿从他眼边游过，一点光从艾伦视野里闪过。
“什么？”
艾伦低头，细细打量着岩石，他看得出来，那上面有一个特殊的图案，但是艾伦并不晓得那是什么意思，当他手碰触上去的时候，钢铁一样的冰冷传来，让艾伦打了个喷嚏。
“让我来……”
上古魔杖躁动着，在艾伦的口袋里迫不及待。
艾伦将魔杖抽了出来，一条黑丝线从魔杖里喷射而出，覆盖着那复杂玄妙的图案，一阵神奇的白光闪耀着，图案更加明显了，大放光芒，魔杖向外抽动着，图案被一下子抽离了出来，消散在了水中。
一个深深的，向下的通道出现在艾伦面前，艾伦朝里游去。
艾伦大约向下游了好几尺，通道逐渐开始向上，水流越来越稀薄了，到了通道里面，艾伦还在往上，但却不是靠游，他用手和脚攀爬着阶梯，是的，这里已经没有水的踪迹了，艾伦头上的泡泡自动分解了。
“通道究竟通向了何方，按照我的估计，我现在应该在霍格沃茨地下了，而且地势肯定比黑湖要高，否则水流不可能不流到这儿来！”
艾伦身上潮湿又炎热，空气不算流通，艾伦觉得自己好像被塞进了蒸笼一样的，他分不清自己头上的，是汗水，还是湖水。
“嗅嗅们干的。”
一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地出现在艾伦脑海里。
艾伦手指触摸着通道墙壁，依稀还能分辨出嗅嗅的牙齿痕迹，也许当时海格也在通道里面呢！只是通道对他来说，应该比小木屋还要狭小吧！
“可是，修建这个通道的作用是什么呢？校长不可能不知道，这跟嚎叫声又有什么关系呢？”
艾伦爬地浑身疲惫，他从魁地奇训练中归来后，就累地不行，如今他的神经紧绷，同时又害怕自己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如果真睡着了，好像也不是一个坏事吧？
“我就是在这儿睡一觉，金斯莱又能把我怎么样？”
艾伦继续爬着，一扇青铜打造的大门映入眼帘，艾伦靠在门边的小平台上，喘气休息着，他把耳边贴在门上，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弗拉基米尔，你太虚弱了，如果你真地羞愧，真地想要一刀两断，真地想要重新开始，你就必须再坚强一点，这不是你该有的表现！”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们再来一次吧！”
弗拉基米尔教授！
艾伦听出来了，后一个说话的人，就是他的院长，至于第一个说话的人，艾伦却很是熟悉，里面的两个人走远了，似乎里面还有更深的房间。
“是破釜酒吧里，戴着兜帽对教授说话的男人！”
艾伦恍然大悟，用手去推大门。
那大门没有想象中的重，仿佛门里面填满了泡沫，轻轻一伸手，门就豁然打开了，迎面是一个极暗的洞穴一般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艾伦并不敢使用荧光闪烁，他匍匐前进。
忽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艾伦的头顶上发出，艾伦定神看过去，一大丛黑色的附带有尖刺的植株向艾伦探出自己的手臂，挡住了艾伦的去路。
“槲寄生，是纳威教授培养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但是我有独门绝技！”
艾伦手指一点，魔文的力量随之产生，严寒的白雾缠绕着槲寄生，槲寄生哆嗦着退缩，在天花板上缩成了一个点，身子还在颤抖，显然非常惧怕来自魔文的力量。
“下次你再见到我，就要长点记性了，否则我会让你冻成标本，供在休息室里，让弗雷德拿你做实验！”
艾伦没有一点威慑力地说道。他继续前进。
再接下来是什么呢？艾伦握紧了魔杖，很是期待，正幻想着，一股炙热的气息在前方扩散到身边，艾伦眯着眼睛望过去：
“一只火龙！”
但是这个狭小的洞穴里根本不可能容纳下一只火龙，哪怕是最小的龙种！艾伦挺身前进，目光灼灼，紧盯着上空呼啸的火龙，一双龙族的烈火一样的眸子对视着艾伦。
“盔甲护身！”
艾伦熟练地给自己提供了一圈防护，但是恍然被炙烤的感受却越发焦灼，艾伦只好用魔杖指着上方：
“荧光闪烁！”
火龙开始迈动自己的翅膀，凶狠地对艾伦咆哮，一双利爪就要落下来，刺穿艾伦的肩膀，但是艾伦一个敏捷的后撤步，及时地闪避过去了，火龙被惹恼了，嘴巴大开，火星飞溅出来，一团蓬勃的火焰吐息就要冲出来。
“我知道你是什么了！”
艾伦自信一笑，手指挥舞魔杖，对着黑暗里的某个地方：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一颗六芒星形状的水晶球腾空而起，从几个小孔折射来的光线再不能落入水晶球中，因此这一致命的幻术马上就消失了，空中的火龙无影无踪，虽然空气里仍然还有火焰炙热的真实感觉。
“有意思，水晶球飞来！”
艾伦一招手，那神奇的水晶就自己躺到了艾伦掌心：
“只靠光线穿过水晶球，就能制作幻境，这手笔还真是奇妙啊，不知道是哪个教授布置的。”
艾伦左右张望，确认没有人后，艾伦就把水晶球塞到了自己的袍子里。
再往里面深入，就是一排架子上的药瓶，要你认出其中的唯一一个无毒的魔药，并且喝下它，否则前方的大门就不会打开。
“我可不会怕你们！”
艾伦在有求必应屋里度过的时间可不是白费的，在魔药瓶子周围反复转来转去，有时艾伦还把盖子敞开一个小空，扇着空气用鼻子嗅那些味道。
艾伦还拿着地上的石头在墙上写着各种公式与计算，按照书籍里记录的种种法则推演着药效，而后艾伦嘴角一扬，坦然自若地抽出一瓶药水，干脆利索地拔出盖子，将里面的魔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艾伦咂了咂嘴，意犹未尽。
“轰轰轰！”
大门自动开启了，艾伦匆匆走了进去，但是里面只有一个破旧的木门，两盏油灯挂在门两侧，一个哭喊声凌厉地发出：
“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难道你不是羞耻于你的血脉吗？难道你不想成为一个正常人吗？你没有想过，世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还有颜面活下去吗？你连这点都承受不住吗？”
“我……我是懦弱的，从我害怕伏地魔的势力回归时，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闭嘴！我要清洗你的血脉了！”
艾伦凑地更近了，他只听到：
“我的血，太多污垢了，我强行忍住了这么多年，它早已腐朽地灰尘暗淡，脏的血，啊啊！”
“净血无垢！”
一个人在痛苦地翻滚着，哭喊声响彻云霄，在艾伦耳边从未如此剧烈，如此清晰地激荡着，一群蝙蝠扑闪蝠翼，在黑暗的洞穴里，用自己的声波骚动着。
“啊！我受不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弗拉基米尔在哀嚎着，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出悲怆的叫声，一种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尖细尖细的嘶吼从他喉咙里蹿出来。
“快了，就快了，我现在就要夺走你的某些东西了！”
那人喜笑颜开，赫然就说着：
“钻心剜骨！”
是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的钻心咒！
弗拉基米尔更加难以忍受地哭叫声，在地上拼命扑腾着自己的身躯，断了气一般的声音尤其让人不寒而栗。
“教授！”
艾伦一把推开了木门，起手就是一个咒语：
“粉身碎骨！”
那道所向无敌的攻击，在那人身边消弭于无，流入了虚空，果然如艾伦在破釜酒吧所见的，此人依旧戴着肥大的兜帽，把自己的脸深深掩盖着。
“哦，艾伦，梅林的裤衩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弗拉基米尔不愿意让艾伦看到自己的脸庞。
“教授，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使用了钻心咒，所以我必须得帮助您！”艾伦把弗拉基米尔挡在身后。
“真感人啊！不过，小巫师，请你看看你的院长大人吧，请你问一问他，为什么会和我在这里偷偷摸摸的，你可以问问他！”兜帽里的声音冷漠无情。
但是艾伦没有回头：
“我不在乎那些，不管弗拉基米尔教授身上有什么秘密，他永远是我的老师，是他把我领入了霍格沃茨，没有他，我就是一个野人！”艾伦坚定地说道。
“哦，艾伦，哦！”
弗拉基米尔抬起头，泪花翻涌，他用手撑着地，对艾伦说道：
“按照他说的，问问我吧！”
艾伦回头，微微一惊，弗拉基米尔平时的那顶滑稽的黑绒帽子不见了，头上长着几根头发，但是最让艾伦吃惊的是，弗拉基米尔的瞳孔变成了红色，脸上的血管狰狞暴露，而嘴张开，两颗又尖又长的牙齿闪耀着灯光。
“不错，艾伦，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是个吸血鬼，一个低贱阴险的吸血鬼！”弗拉基米尔自我奚落着。
“教授，这就是为什么您一直戴着那盯帽子！”艾伦说道。
“那是顶魔法帽子，可以把绝大多数紫外线遮蔽，我在这里待了很久，从开学后，我时常在这里接受治疗，虽然痛苦，但是它洗刷着我的罪恶！”弗拉基米尔承认道。
“为什么？教授，我是说，为什么您会说自己是罪恶的呢？我不明白！”艾伦摇着头。
“因为他是吸血鬼，仅此而已！”兜帽男人娓娓道来：
“在遥远的中世纪，吸血鬼就是不详邪恶的代名词，在雾气弥漫的墓地里，在孤灯长亮的丛林里的豪华别墅里，吸血鬼的恐怖传说让人们尤其是麻瓜们闻之丧胆，尤其是弗拉基米尔的祖先，最是臭名昭著。”
艾伦看向了院长，希望他能够稍微解释一下，但是教授没有一点辩解，只是缓缓点头，他的脸上都是悲哀：
“我恨我的血脉，我恨我生下来就是一个吸血鬼，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是想要拥有一个正常人的血脉，我憎恶我的血脉，艾伦，你知道吗？我的祖先，一个弗拉基米尔，曾经追随过一名可怕的黑巫师，他在欧洲杀了数不清的人，我的血脉里生来带有罪恶！”
艾伦不断摇头：
“教授，你记得邓布利多校长说过的话吗？”
弗拉基米尔若有所思，他沉默不语。
兜帽男人一声不吭。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比你具备什么样的特质更能主宰你的未来。”
艾伦字句斟酌地说道。
“可是，艾伦，那是邓布利多啊！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他不会懂我们这些巫师的悲惨命运的，他来时光环笼罩，走时众人怀念……”弗拉基米尔狡辩着。
“教授！你是格兰芬多的院长！我们勇敢，果断，正义，我们追求着真理，我们与邪恶抗争，我们是格兰芬多！而我，是你的学生！”艾伦正视着弗拉基米尔：
“吸血鬼又能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那些！我在乎的，从始至终只有我的朋友和尊师，教授，这就是我一直珍视的，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吗？”
弗拉基米尔不言不语。
“您给我看了雪花，让我知道了魔法，把霍格沃茨的通知书交到了我的手上，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不再漫无目的地活着，我是要为魔法而活着，教授，我并不想一个人走下去，我需要您的帮助！”
艾伦朝弗拉基米尔伸出自己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