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浪子充军(2 / 2)

“这是个很狡猾的阴谋人物,虽只任禁卫军统领,不是朝廷上执政的大臣,不参加任何派别,但他接近内宫,是那拉氏的堂弟,有很大的潜在势力,是站在幕后活动,我们还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可是只要查出了他儿子的命案,不难撕掉他脸上的假面具!”

欧阳清想起来了,告诉陈武道:

“安亲王亲口对我说,他在官场内有很多朋友,好象总理衙门和官内的总管太监,都支持他侦查寿德贝勒的命案。这些人蛇鼠一窝,毫无疑问。但他们为什么特别关心贝勒之死?似乎超出朋友的情谊之外了。我猜想不出其中玄妙

……“

陈武拍拍他的臂膀,笑道:

“不用猜想了,你要是答应干了,自然会晓得这些大人物为什么原因支持侦查,及这凶手和他们的利害关系。“

“唔,我感到安亲王并不哀伤他的儿子死亡,而急着找凶手,他认为儿子之死事小,找凶手事大,这…很不合情理!”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思索。刚才欧阳清一直没有意思为文裕工作,因此得仔细想这件事,追查其中不合理的、令人怀疑的事。现在他开始用心的想了……

“怎么样?”陈武问他。

“我不能马上答应。我想多考虑一番。”

“考虑是应该的,不过,我们很需要你!希望你能答应。“

欧阳清点头道:“好吧,明天我答复你。再见吧!“

他们各自上马,向相反方向而行,就此分别。这秘密的见面,第三者绝不会知道。

欧阳清回到客栈,关上房门,熄了灯,倒在床上就。今天事情太多了,塞满一脑袋,他懒得再动脑筋,仔细的思索。不如脱了衣裳,棉被蒙了头,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所有事情明天早上再办。

他很快就睡着了,过了ー会儿,在睡意迷糊之中、好象在和美丽热情的玉格格在一起。他们在一株大树下追逐调笑,玉格格故意倒在地上,把脚一勾,欧阳清也绊倒,跌在她的身上。两个人笑成一团,紧紧地拥抱着,他闻嗅到玉格格的发香,和似兰似麝的少女身上散发的醉人的幽香……

欧阳清在甜蜜的梦境中,他轻吻着玉格格。这位感情在奔放的公主,真是风情万千,爱得如痴如狂,两个人好象在爱的熔炉中,要熔化为一了……

欧阳清在笑,玉格格也在笑。她轻轻地解开了身上旗装,

毫无羞怯感地露出自己晶莹如白玉的裸体,依贴在欧阳清的身上。他们之间相爱得那么深,已不必拘泥俗礼,把两个人的灵和肉,融合起来……

这是梦境吗?江南浪子迷迷糊中,意识它好象是真的。因为被裹多了个温暖柔滑如脂的女人,正紧紧搂抱住了他,同

衾共木枕,合衾而卧。要是它是做梦,会有如此真实吗?他的双手能触摸到贴在身边的女人肌肤,鼻子里闻嗅到她的香味,更是发觉对方的红唇在吻他的脸,秀发厮磨他的胸膛,有种说不出的心痒……“

欧阳清是“浪子”,一生有数不清的艳遇,但他从未做出过如此真实的梦境。那个梦里的女人,会脱离了幻梦,进入真实中来,这岂不是太奇妙了?

他警觉性很高,虽然喜欢这个美梦,希望长久的做下去,和心爱的玉格格亲热的共度良宵,但是,他必须清醒过来,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用力弄醒自己,张开眼晴观看。很快的就清醒了,恢复意识。不禁暗自吃惊,发现真的有个女人,在他做梦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潜入房内,脱了衣裳共睡在床上,正紧贴住他的身

体,亲热的在吻他脸……这一切不是梦,完全是真的呀!

欧阳清立刻推开她,自床上坐起,细看她,倞讶地道:

“呀!是你……”

“嘘!不要大声叫喊,躺下来吧!”

那是玉格格,还会有谁呢?她的衣裳都脱了,连胸口的红肚兜儿都解除,挂在帐钩上飘荡。一身羊脂白玉般迷人的身体,在窗外月光射入房内黯淡的光亮下,显露在欧阳清的眼前……毫无羞怯之态,很自然的裸身相对。

更使欧阳清吃惊的,自己身上的内衣,不知怎样的也脱去了,和玉格格一样的情况。想到刚才和她相拥而卧,不禁瞪眼结结巴巴的发问

“这……这……怎么会这样的?“

我不是关照你吗?晚上不要点灯睡觉,就是暗示我会来。

我们共度良宵,岂不是很美妙么……

“但,但…你是金枝玉叶的长公主呀!这样不大好吧!“

只要我们相爱,有什么不好?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我们旗人,可没有象你们那般头脑冬烘,受礼教束缚,要爱就爱,何必拘泥于礼俗?哈!哈!看你的傻傻模样,真不象是个风流浪子哩!“

的确,旗人对男女相爱,比汉人豁达不拘礼教。玉格格深夜来访,投怀送抱,和欧阳清欢度良宵,在她们看来,并不视为越礼。且认为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这是应该的事,没有什么不对。

玉格格笑了,笑得比梦里还甜美,伸手把欧阳清一拉,倒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搂住他,盖住了棉被道:

“你不是浪子!是个可爱的傻子!哈哈……

在这样热情如火,娇艳如花的女人怀内,就是坐怀不乱的鲁男子柳下惠,也要心旌动摇,和她共圆巫山云梦,何况玉格格拥抱的是风流浪子欧阳清?禁不起阵阵肌昋的诱惑,他再也不想其他,和玉格格过了恩爱的一夜。

第二天清晨,他们拥被而卧,甜情蜜意的还舍不得起床。

欧阳清轻吻着,亲热的叫她小名道

“阿玉!多谢你昨夜相陪,我们过了最甜蜜的一夜,只恨春宵苦短,就是鸡鸣天亮了。请原谅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的昨夜来相会,除了我们真诚相爱之外,有没有别的因素呢?”

玉格格粉拳在他的胸口轻捶一下,道:

“在我说来,只有爱,才肯来和你相会。但是……唉!你是太精明了,我是瞒不了的,除了爱,还有别的因素。是想请你答应,去关外走一遭。可是我要声明,绝不是用爱来贿赔,如果这样做,我是太贱了我绝对不肯的!所以去不去由你决定,如果不想去,我也不怪你。”

王爷如此重视,一定要查出凶手,这是为什么?”欧阳清乘机探听。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是他们一伙的,他们也不把详情告诉我。我只是爹的女儿,他为这件事飞烦心,又涉及家兄之死。我能帮忙的话,自然该为爹出力。”

“说得够坦白,我明了你的处境。事实上真诚坦白的要求,往在更能感动人!“

玉格格高兴得拥着他,忙问:

你的意思是答应我了?愿意去黑水屯?”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欧阳清道:“我只是答应你,让我考虑一下。我尽力使你不失望。”

玉格格安慰地叹息:“唉!你肯考虑,事情总算有了进展。昨天晚上,在府邸内连考虑也不肯呢!”

“今天和昨晚不同了,”他微笑的吻玉格格的粉颈,道:“昨晚没有受到影响的呀!“

欧阳清的话使她大为高兴,又激起无限热情,缠住了他但他没有说出来,影响他的不是玉格格,而是陈武。

安亲王的官邸内要人云集,在精致华丽的花厅里,正举行一个重要的会议。出席者都是京里叫得响的权臣显要,他们来和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见面。这位大人物不过只是江南浪子欧阳清。

花厅中两侧紫擅座掎上,坐了十二个身穿官服的当朝权贵,有总理衙门官员和内廷总管的太监。他们济济一堂,和欧阳清交谈,一致的请他立即出关,去黑水屯查案。

为了找出谋害寿德贝勒的凶手,要惊动这些大官?这显得小题大作!欧阳清肚中明白,他们是另有目的,只是大家不说出来,也不想让欧阳清知道。

这是欧阳清向安亲王提出的要求之一,他必须亲自和这些支持的权贵见面,证实吹嘘的后台,不是假的,他才背去调查。

文裕没有办法,只有邀请了他们聚会。对欧阳清道:

“现在你放心了吧!他们支持你出关,你虽充军到黑龙江,是不会孤立无援的!你此行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欧阳清看看这些人,满意的点点头道:

“我真是世界上最特别的充军犯了!”

“你是答应前去了?”安亲王问。

欧阳清狡猾的瞥他一眼,说:

“对于做官,没有兴趣,谢谢!不必替我弄差使了;只是银子,多多益善!我是为了银子,才答应去的1”

好!安亲王打开放在身边的一只锦盒,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欧阳清道:“这是两万两银子的票子,存在京里最可靠的大钱庄内,随时可以提取现银,保证十足付款。请收下了吧!二万两是半数,另一半在查出凶手名字后,立即支付,决不食言。“

欧阳清收下了银票,放入怀内,道:

“我相信王爷!现在我把这笔银子,送到河南水灾救济会去,以无名氏捐款,多救活一批嗷嗷待的灾黎,为大家造福。我办完这事大约只要一个时辰,你们就可到客来拘捕我了。“

安亲王得意的胶笑,取出一个厚厚的公文封来,道:

“用不着,你现在早已被描了,且在刑部大堂审结判决,发配黑龙江充军服役!现在只等你上路!”

他抽出公文封袋内的文件,在手中一扬,又道:

“这是你的充军公文,要去关外服役十二年!但这只是官样文章,只要办妥了事,随时释放。”

欧阳清苦笑:“王爷办事真快呀!”

安亲王向在座的人们一推手,微笑道:

“这就是有朋友的好处,大家一致支持,才能办得如此迅速。哈哈……“

欧阳清暗想:这些人真是一丘之貉!但他没有骂出口。双

手一拱道:“就此约定。告辞!”

他大踏步的离开府邸。玉格格在门口依依不含的送他离去。心酸泪落,叮咛再三,要他小心照顺自己。她明白此去黑水电屯,是闯龙潭入虎穴,不知将会发生什么变故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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