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莫问往事57（2 / 2）

王志豪不置可否，又问道：“那你总该记得最近都有谁从你这里买了这道符吧？”

“能”店主回答的很果断，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就是个卖符的。有人买去了，用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而且这符箓不难，别人能模仿也是很正常的。”

“那倒要请你看看，这个是你卖的，还是别人模仿的了。”说着，王志豪看向王树人。

王树人了然，走上前去，将手中的砖块递给了店主。

店主打开袋子看了一眼，从躺椅上起身，就地拼起了砖头。

他起身的时候，顺手把书也放在了椅子上，王树人瞟了一眼，书名叫做《玄光分天色》，也看不出来究竟是写什么的。

店主很快拼好了砖头，皱眉看了两眼，摇头道：“这个符不对，这不是我的摄魂辟邪法符。”

“怎么不是？”王志豪指着左边墙上挂着的一张符箓道：“这不长得一模一样吗？”

店主略微思索了一下，解释道：“一道符最重要的不是长什么样，而是其中的法意。只要法意一样，看起来大相径庭的两张符功效也是完全一样。但看起来再怎么相似，只要其中的法意不同了，就是两张不同的符了。”

看王志豪皱着眉头，似乎还有些不信，店主又补充道：“在我们符法修士中，这也算是常识。大人如果不信，随便找个符店一问便知。”

王树人看着左墙上的那张符箓，黄纸上，复杂的花纹盘曲成一个铃铛的形状。他忽然问道：“你说法意一样就是一样的功效，那为什么还要画这么复杂呢？”

店主将那些碎砖又装回了袋子里，边装边回答道：“就像看到钟，人就能想起来时间一样。法意灌注到符箓中，也是需要一些形态来辅助的。对我来说，这个符号能很好的调动我心中关于摄魂和辟邪的法意，所以我画的摄魂辟邪法符就是这样。如果换了别人来画这张符，倒也未必是这样的。”

说着，他把袋子递给王树人：“这几块砖上的符，徒有其表，并没有法意，只带着一种邪性。应当是心术不正之人所画，专门要陷害我了。”

王志豪闻言问道：“会是谁呢？你有什么猜测吗？”

店主轻笑一声：“呵，还真有，只怕大人不信啊。”

“你尽管说，信不信我们自有判断。”

“玉芹。”

店主说完，坐回了躺椅上，又捧起了他那本《玄光分天色》道：“若是没什么别的事了，大人就请回吧。”

而王树人听到这个名字，则是不由得愣住了。玉芹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神婆，还会接生之类的活儿。当年王树人出生的时候，就是她接生的。在王树人的印象中，她是笑眯眯的老婆婆，简直有十二分的和蔼，怎么会是她诬陷这个店主呢？

王志豪显然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名字，在原地又站了一会，问道：“为什么是她？”

店主抬了眼，又是一声轻笑：“我说了，大人能信吗？呵，大人应该能看十一年前的卷宗吧，不如回去查查，品鉴一下当年的案子究竟办的多荒唐。”

“你竟敢妄议官府！”王志豪低喝一声，怒目瞪向那店主。

店主掏出一枚白色的，不知是什么石头制成的圆形牌子，朝王志豪晃了晃：“大人难道要用这一句话，给我定罪吗？”

王志豪深深看了店主一眼，转身对王树人道：“走，去找找那个玉芹。”

逼仄的一条空间并不能容两人并行，所以出去的时候，是王树人走在大伯的前面，还颇有些不习惯。

出了门，王树人转过身，看向半躺在椅子上的店主。他捧着那本书，语气平缓，声音低沉：“两位大人慢走。”

王志豪并没有关门，就急匆匆得朝城外走去，郑思博也连忙跟了上去。

那个叫玉芹的神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时候，就在李家村的家里面。一般有什么事去请神婆，也都是去李家村找的。

在离开之前，王树人顺手带上了莫问符店那已经有些松动摇晃的小木门。顺便又看了店主一眼：他花白的头发随着躺椅摇晃，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书中，并没有注意到门口三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