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双头四臂76（1 / 2）

瓦房低矮，经过岁月的洗礼，脸上刻出一条条深深的皱纹。窗上贴着原本应该是大红的窗花，也早已经不再鲜亮。漏风的木门一推即开，露出空旷的房间。墙边有个箱子，正对天敞开着肚皮，地上还躺着块古老的秤砣。

走进屋里，头顶漏下几线天光，连空中飞舞的尘埃，在这样的的缝隙里，都找到了自己的光彩。

但他没有光彩。

这栋房子的主人，郑思博，是一个没有什么光彩的人。

直到墙中人的案子发生之前，他已经在捕班干了四个年头了。王志豪和他做了四年的同僚，如今却不敢说对他有什么了解。

从前，王志豪觉得他是一个很爱聊些闲话的人，热衷于溜须拍马，却往往不能让上司真的感觉到舒服。除此之外，他毫无特别之处。没有敏锐的观察力，没有高效的执行力，没有过人的逻辑，也没有不凡的武力。

他就是队伍里的“添头儿”，需要人手的时候凑个数而已。上一任那位已经升迁到府里的捕头就是这样用他的，王志豪也是如此。

但今天，他不得不为之改观。

如果不是在县衙附近，而是狭路相逢的话，郑思博未必不能与他一战。换言之，郑思博已经是当之无愧的武者了。

他沉着冷静，狠辣坚忍，身法更是尤胜王志豪三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以一个小小捕快的身份，潜伏了这么多年？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

破旧的瓦房中，众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思。

王树人率先出生，打破了沉寂：“大伯你说他之前对母亲很孝顺，但是他的母亲卧病在床，是吗？”

王志豪点头道：“没错，至少我们看来，他的孝顺确实无可挑剔。至于他母亲的病，他说是寒症。但我来这边办事见过他的母亲，比一般的寒症严重很多，非但人不能下床走动，而且浑身都浮肿起来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简直都不像是个活人。”

王树人听着都感觉有些吓人，连忙追问道：“都病的这么严重了，怎么挺过这四年的？”

王志豪摇头道：“问这个问题有些冒犯了，况且我的亲朋好友也没谁得寒症的，就一直没问。”

“他跟我说过。”卫献忽然开口道：“之前我去西山神庙祭拜的时候曾经见过他正往山下走，见到了就顺便搭了两句话。他说上西山来采药，给他娘治病。不过他袋子里装的那种草药，我可从来没在西山上见过，也不知是哪里找出来的。”

“什么样的草药？”王树人好奇问道，以前爷爷还在的时候，教过他辨识一些草药和山菜。

“长得像是连翘，但颜色很不一样。时间有点久了，我也记不太清到底是什么样了。”卫献想了想道：“不过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那药是红色的。不是一般的红，整个像红色的花那种，很鲜艳的红色。”

“那我不知道了。”王树人皱眉道。

连翘他倒是知道，治疗风寒什么的都可以用，药效也温和。就是这连翘是嫩黄色的花，怎么会红了呢？

按理说，特征如此明显，这样与众不同的草药，任谁见了都应该能记得住，往往还会当做奇闻和亲朋好友说说的。可在场的众人非但没见过这种药，甚至都没人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