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于是见人间（2 / 2）

困扰他多年的门槛，修行的第一关——入定，而今水到渠成。

苏志明沉下心神，意守丹田，修为是他复仇的根本，绝不能疏忽。

杨磊感觉到天地元力的变化，神色愕然一瞬，看向苏志明。随即他抬手掐诀，灵光一闪而没，外界的声音顿时被隔绝。

许久以后，苏志明回过头才明白，大约是他从前过得太好，以至于他的意志不论如何都不能坚定。人生总要有那些困顿，那些贫瘠和痛苦，才能丰富到足以铭刻于这天地的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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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志明收功时，天色已然大亮。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修行，带来了许多从没有过的新奇体验。比如之前背过的感应、摄取和炼化天地元力的步骤和许多诀窍，而今终于能够实践。

像苏志明这样刚刚开始修行的小修士，一般只有在入定后，才能清晰地感应天地元力。而这正是摄取的前提。在摄取到体内之后，再按照《九玄寒玉诀》的行功路线，天地元力会在苏志明的体内完成一个大循环，最终和他的心念彻底融合，成为能被他调动的法力。

这法力并非实体，也没有一定的形态，往往藏于丹田之中。修士可以掐诀念咒，以心念调动，便可凭此施展种种法术，从此非凡。

当然，因为苏志明修行还浅，丹田中的法力如一缕轻烟，顶多能支撑个障眼法之类的小法术。他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明白自己这点实力还远远不够。复仇任重而道远，他越是深仇大恨，就越是一步不能轻忽。

杨磊见他收功睁眼，抬手掐诀，本来静的有些压抑的屋子里顿时又听见了外面的人声。

苏志明知道这是杨叔怕影响他运功，不由得心头一暖，笑道：“杨叔多虑了，我也不至于一点声音都听不得。”

杨磊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修出的法性，是什么样的？”

本来天地元力不分种类，世上都是一样。但练成法力的过程中，会因为功法和修士心念的不同，诞生一些特殊的性质，这种性质被称为法性。法性直接决定了修士适合练什么样的法术。如果法术与法性契合，自然威力大增。反之则必定事倍功半。

人的心念千差万别，从来没有两位修士能练出完全相同的法性。甚至如果有修士突然性情大变，可能会因为和自己的法性冲突而产生许多麻烦。而在法性之间，也有高下深浅之分。

法性所谓的高下主要和功法有关，比如《九玄寒玉诀》练出的法力有不化之寒性，乃是九玄派的真传秘籍。比如同样制造冰锥的一个小法术，修行《九玄寒玉诀》的修士凝练的冰锥，就比那些野路子修士的更坚硬，也更难融化。

而深浅主要则在于修士本人。意志越坚定，情绪越强烈，天地元力和心念融合得到也就越彻底，也就是法性更深。法性更深同样能使法术威力更大，不过加深法性有个取巧的办法，把法力再当天地元力炼化一遍，法性自然更深一点。虽然两三遍之后，提升就几近于无。但这也成为修士斗法之前，有临阵磨枪之效的一个小窍门。

这就是得到门派真传的好处之一了，若是与人斗法但不知道这个，实力平白就低了些许。差距就是在这样的细节一点点拉开，叠加在一起，就能让水平差不多的修士，高过野路子一层。

苏志明听到杨叔发问，凭他自己的理解也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他索性直接掐了一个法诀，想象法力像气一样缠绕在他指尖的情景。

而在杨磊的视角里，苏志明伸出食指，有深蓝色的冰雾环绕其上。

他运起灵目之术，定睛看去：只见那冰雾由无数细小的晶体组成，虽然很稀薄，但这晶体却并不像寻常冰晶般折射阳光，反而个个漆黑如墨，所以颜色深蓝。

杨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