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青玉老妪，铁尸老头（1 / 2）
“爷爷，这条不是去虎丘的路，你是不是走错了？”
“错不了，世上大路千千万，每一条都能到达你想要去的地方，尸爷爷肯定这条就是去虎丘的路。”
两人各自驮着布袋走着，并没有沿原路返回，而是沿残破天与外部世界作为临界点的那条天堑一路偏北，渐渐地，周围环境越来越陌生，远处山峰层峦起伏错落有致，在朦胧瘴气下显得格外神秘。
徐虎痴从未到过这一带，因此颇为好奇的左右张望，注意到脚边的天堑深不见底宽达百丈，最宽处竟有千丈之巨，且底部深渊处有极为浓稠的瘴气向上升起直冲云霄，形成一堵无形的巨大瘴气墙将残破天和外部两个世界分隔了开来。
他跟着老拐尸又朝北行了一段路，发现瘴气墙也并非完美无缺，有些地方的瘴气墙有缺口，可以让阳光从外部世界照耀进来，不过阳光很快就被残破天内虽不怎么浓郁但遍布各处的瘴气分解阻挡，成为一片黑暗。
不仅如此，有些地形类似葫芦口很是狭窄，只需沿着天堑靠近残破天一侧轻轻一跃便能跳到对岸，那里又是另外一个天地，阳光明媚瘴气稀薄，是典型外部世界的特征，不过外部世界虽然阳光充足四季分明，但虎痴待得久了居然有种呼吸困顿的窒息感，吓得他赶紧跟随老拐尸又跳回来，心中惴惴不安。
“奇怪，尸爷爷好像一点也不怕阳光，是修炼了功法的关系吗？”
虎痴默默想道：“也有可能是我从小便在残破天长大，不太适应外界的环境吧，就好像外面那些人一接触到瘴气就会死…”想起那次在残殿外，追杀他的东极三仙弟子不小心触到瘴气便被化为血骨，他便打个激灵。
老拐尸带着他又往北走了许多里路，在翻过一座小山之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宽敞的大路，道路两旁是一片非常广阔的草地，徐虎痴看到几头独角蛮牛正在草地上悠闲的吃着草。
“尸爷爷，你肯定没有带错路吗？”
徐虎痴畏惧的看了一眼独角蛮牛，小心翼翼问道。
独角蛮牛是残破天中出了名的暴脾气，一旦有陌生人靠近领地，便会成群结队的驱赶入侵者，它们体格强健身躯如山一般魁梧，生气时鼻孔里还会喷出炽热火焰，百米冲刺带来的破坏力惊人，连猛犸象这等巨兽都不敢硬碰硬的吃它一下冲撞。
“到了到了，前方就到了！”老拐尸敷衍的回答道。
“尸爷爷肯定在骗我，”
徐虎痴想了想，内心稍有不满：“虎丘明明在残殿的西边，可尸爷爷一路带着我向北走怎走得到虎丘？”
不曾想着，虎痴竟不小心踏入了蛮牛的领地，突然，一头雄壮的独角蛮牛意识到有人闯入领地，猛地转过头瞪了徐虎痴两秒，旋即鼻孔里喷出两行火焰，四蹄翻飞怒吼着朝他冲来！
“尸爷爷，救…救我！”
徐虎痴惊了惊，吓得四处乱窜，一下子激怒了其它蛮牛的凶性，七八头雌蛮牛将小牛崽团团护住，四五头雄牛则震得大地猎猎作响，蛮横的从远处冲上来。忽然前方一头大蛮牛斜刺里窜出拦住去路，山一般隆起的背脊上炸开了毛，弓背低头猛冲到跟前，徐虎痴大惊失色，伸手猛的抓住蛮牛独角，小山一般的牛身竟被他一下掀翻！
徐虎痴呆了呆，未曾想到自己的力气居然连牛都能撂倒。
哞！
蛮牛凶性大起，弹起来一头撞在虎痴腰眼里，徐虎痴被一股巨力高高挑飞，不过落下来的时候已经翻身一跃骑在一头雄壮蛮牛的背脊上，他死抓着蛮牛背上的鬃毛不放，胯下蛮牛暴跳如雷，横冲直撞想要把他从背上甩下来，不过虎痴始终稳稳的骑在上面丝毫没有被甩下，终于蛮牛的力气用尽了，竟载着徐虎痴在草地上一路狂奔，清风从面颊两旁徐徐吹过，吹起了他的头发，彼时，他抬头往远方看去，只见一抹残阳赤红如血慢慢落下，残破天中终日被瘴气弥漫，这般凄美的景色并不多见。
“已近黄昏了，这夕阳，真美…”
老拐尸也看得如痴如醉，忽然脸一黑，恢复冷酷面容，淡淡道：“也罢，让他多高兴一会，他已时日无多了。”
“爷爷！尸爷爷！”
徐虎痴骑牛兜了一圈跑回来，满脸兴奋的叫道：“你看我威不威风？！”
“威风，比你血魔爷爷还要威风！”
“那你看我气不气派，像不像个骄傲的大将军？”
徐虎痴挺起胸膛，假装胯下骑着的是一匹久经战阵的烈马。
“呵呵，你想当将军还差得远呢，下来！”
老拐尸一脚踹在蛮牛的屁股上，蛮牛吃痛屁股一抬，徐虎痴立刻就被高高甩到了地面，摔了一个狗啃泥。
徐虎痴挠了挠头从地上爬起来，一阵傻笑：“尸爷爷，刚才真好玩，我感觉自己的力气又大了不少！”
老拐尸黑着脸，又气又妒，心道：“吞了千年精华的帝王金丹力气不大才怪，若是老夫吞了，功力至少还能增强五百年！不，是一千年！”
“尸爷爷你看！”
轰一声巨响，旁边一棵腰粗的大树竟被徐虎痴一拳击断！
虎痴见了吐了吐舌头，他也没想到力气居然能大到这种程度，一下子懵了。
“这小子的力气是越发的大了…”老拐尸眼角跳了跳，暗道：“不过这样也好，他若能多扛一分天罚神威，我便能多增加一分生还的几率，至于血魔他们…嘿嘿！任由他们去死吧！”
……
由北向南的巨大天堑绵延数万里，将残破天和外部世界分隔开来，前方，地形渐渐狭窄，突然老拐尸轻轻一跃带着徐虎痴越过天堑，来到了另一边，这边瘴气明显要稀薄许多，两人又走了半里路，忽然徐虎痴再也不愿往前走了。
“爷爷，我们不能再走了！”
虎痴站在堑边踌躇不前，心中害怕。
“你的腿又没断，为何不肯走？”
老拐尸挑了挑眉毛，回过头生气的说道。
徐虎痴看了看四周，有些担心：“爷爷，我一走到外面就感觉喘不上气，这…这空气有毒！”
“哈哈！有个屁毒！”
闻言，老拐尸放声大笑。
徐虎痴却挠了挠头，心道：“屁是臭的怎会有毒，爷爷总觉得我不聪明又在骗我了，其实我聪明得很，他故意不带我回虎丘肯定是因为在虎丘住得太闷了，所以想带着我出去散散心，可就怕婆婆他们等急了…”
这时，耳边传来老拐尸的声音，徐徐说道：“并非这外面世界里的空气有毒，而是你自小在残破天长大从未呼吸过外界的新鲜空气，所以突然到了外面便会感到不适，不过很快就能适应。”
“那为何你却没事？”
“爷爷本就从外面来的，当然不怕阳光。”
“可你也不惧怕瘴气，”
徐虎痴迟疑一下，鼓起勇气道：“三仙的弟子害怕瘴气，一接触就死了！”
“哼哼，”
老拐尸冷笑：“三仙算个屁，三仙的弟子更算个屁！好臭好臭，臭不可闻，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些混账东西的名字！”他假意用手捏住鼻子一阵扇动，仿佛一说到三仙的名字就真有臭屁放出来似的，看得徐虎痴颇为好笑。
“别看瘴气浓郁可怕，可它也是由天地间的灵气构成，和炽阳一样都是茫茫宇宙乾坤间最纯粹的能量，”
老拐尸又道：“这瘴气对自小生活在残破天的凡胎和我等这些魔道修为的魔来说非但没有害处反而还有许多好处，但对修持天道的修行者而言却像噬血吞骨的魔鬼，因此莫说普通人进不来，那些天道修为低的人也轻易无法踏足，东极三…三屁的修为虽然不弱，但进了残破天这瘴气首先也得削去她三分功力！”
徐虎痴听得入神，点了点头，可还是不敢走出去，此时外部世界的太阳已经落下，月亮挂上枝头，虎痴盯着月亮瞧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