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人生常伴离别85（2 / 2）

艾尔海森看向了提伊，他目光锐利，审视着好像要把眼前的人看穿，似乎并不在意自己面前的是人还是什么别的生物。

可他的胸中并不平静，如果说一个学者的心态应该是只在研究突破时汹涌的海面，那他心中的汪洋便是被提伊的话激起了本不该有的涟漪。

“熟悉感…我和他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

艾尔海森依然紧盯着提伊的湛蓝双瞳，

但他什么都看不出来，那片澄澈的蓝中满是冰冷的温柔。

“……不如便开门见山的说吧，提伊蒙特先生，在你身上，我能感受到一种不知来由的熟悉，你知道这种熟悉感的由来吗？”

“我们曾经见过吗？”

艾尔海森面对的大多数人是远不如他的。

正如之前他还有着虚假记忆的时候和提伊聊到的的对“聪明人”的定义一样，

他固然拥有远高于常人的智慧，但他与其他人最大的区别是：正常人可能只在需要思考的时候保持思考，但对他来说，任何时候都是需要思考的时间。

在面对荧和派蒙时，他在最初交流时会有所保留，因为他当时所掌握的信息是多于荧和派蒙的。

但在像现在这样，艾尔海森掌握的信息与对方相同甚至不及对方时，他便会选择开门见山，在对话的交锋中摸清情况。

如果和他展开说，他大约会留很多陷阱，

但这其实没必要，因为提伊什么都不打算对他隐瞒。

“见过。”

提伊回答了艾尔海森的问题，艾尔海森的表情并无变化，显然是已经提前预想好了几种可能出现的答案。

提伊见状，没有再绕弯子，而是接着说道，

“你对我产生的熟悉感，来自于我的敷衍。”

“你的敷衍？”

艾尔海森大约是猜出了什么，但现在，他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不会再透露任何有关自己的信息。

“根本没有在开门见山呀……”

提伊随口吐槽了一句，便接着说道，

“因为一些原因，我改变了包括你在内的一些人的记忆。”

“有过增加，也有过删减。”

“你现在的即视感就来源于我在删减你的记忆的时候忽略了身体上留下的感受。”

“当时我选择的形式是遗忘，而不是消除，所以一些留在心中的影响依然存在，就像是忘记了游泳方法的人的身体里依然会留存一些本能。”

提伊端正了姿态，即使目光依然透露出非人感，但这是他第一次与艾尔海森对视。

“无论如何，我要向你道歉，艾尔海森。”

“我的行动对你造成了影响，而因为我的疏忽，才让你意识到了这种影响的存在。”

“所以现在，我把选择交付于你。”

“就此遗忘，或者回忆起一切，或者其他与这件事相关的要求。”

“由你来选择，艾尔海森。”

“哈哈哈……”

面对着表现的严肃的提伊，艾尔海森却捂住脸笑了起来。

“眷属先生，这便是非人之物的虚伪吗？”

提伊对他的话不做评价，他也没有理由评价，因为此刻他所说的对于自己的一切，都不过是解释和辩解。

“这可不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态度，你要付出的东西对你太过简单了。”

艾尔海森坐正了身体，他心中的骇浪已然平息。

作为学者的艾尔海森对着眼前那片澄澈的湛蓝说道：

“魔神眷属先生，你的能力引起了我作为学者的求知欲。”

然后，他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