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世故77（2 / 2）

这方面也是许彦的短板。

想到这里，纪蘅主动问道：“年底了，京城镇妖司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安排的，以往怎么做的，我今年还是怎么做。这总没问题吧？”

许彦也没想过标新立异，要改变镇妖司的习俗。以往南方镇守使如何处理这些关系的，都有章可循，他继续沿用就是了。

纪蘅摇摇头：“我估计你会这样，还真让我猜到了。”

“哪里不妥了？”

纪蘅把玩着手里的金丹，对许彦说道：“以往的南方镇守使可没有这个。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在南方杀了不少化形大妖。你能没有一点表示？”

“我有准备。纪大人一直比较关照我，我给他准备两颗。袁总司那边，我也准备了两颗。洛城镇抚使张迈对我和许家多有关照，我同样给两颗。”

“其他的呢？”

“其他的？没了。楚州的熊绩和刑狱厅的颜冠玉跟我不是一路人，我也不愿意搭理他们。”

“你忘了，你现在还有直属上司。”

许彦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你是说考功厅？”

“对啊。所有的镇守使和镇抚使，都归考功厅管理。现在统领考功厅的刘腾，算是你直属上司。”

镇妖司的四厅一府，理论上考功厅负责所有的人员培训、任命、调整，职权最重。但是，在实际的操作中，很多事情上考功厅根本做不了主。

就拿许彦来说，他去楚州上任，那是因为纪蘅拜托纪君平帮的忙。后来的几次职务升迁，几乎都没看到考功厅的影子。

林洛洛和纪蘅来南方上任，周家和纪家也没通过考功司。

考功司的存在感太弱了，许彦不自觉就忽略了。

纪蘅进一步解释道：“虽然刘腾不可能自作主张，撤了你的职，或者把你调往其他地方，但给你添点乱还是能够做到的。就拿你新增加的两百人卫队来说，他可以说合理，也可以说不合理。关键时刻，你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精力。”

许彦从善如流：“那我另外也给他准备两颗金丹。”

“其他没了吗？”

许彦仔细想了一下，没有发现自己还有什么遗漏的。

“卫队，还是其他副镇守使？”

纪蘅摇摇头，说道：“这些事情我才懒得去想呢。卫队的事情，那也是洛洛应该考虑的。”

许彦实在想不出，还有哪方面没有照顾到的了。

纪蘅没有说话，用嘴角不经意地朝着林洛洛的方向撇了一下。

许彦脱口而出：“周家？”

纪蘅这才点点头：“周家的其他人可以不用管，但周老对洛洛一直有所偏爱。这一点，我这个外人都有所耳闻。”

对比纪家人对纪蘅的态度，许彦想不通为什么除了周慎之外的周家人对林洛洛似乎都不是很友好。

如果周慎不喜欢林洛洛，其他人不敢违背家主的意志，从而针对林洛洛，许彦觉得还可以理解。

现实却是周慎明显还是疼爱林洛洛的，周家其他人明知如此，还要跟家主唱反调。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林洛洛一向对有关周家的事情讳莫如深，许彦也找不到其他人可以打听。

现在听纪蘅话里的意思，她似乎对周家的事情并不陌生。

许彦觉得可以找机会跟纪蘅了解了解。

听到纪蘅的话，许彦马上补充道：“你说得对，周老爷子不应该忘了。”

一旁的林洛洛，听到许彦的话，并没有什么表示。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提出反对。

许彦知道，这其实是默认了自己的做法。

许彦向来认为纪蘅是那种生活在云端的人，遗世独立，不沾一点尘埃。现在他才发现，她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意去计较罢了。相比之下，许彦自己还显得有些稚嫩，考虑问题并不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