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复四十八48(1 / 2)

一份宏大的野心,在众人面前铺开。一个能够同时拿下两座重要城市的机会,摆在了凯瑟尔面前。

营帐里的人都没有说话,但短促的呼吸声,代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准备开始行动了。

“诶?弟弟,嗯...”凯瑟尔尽量把话说的简短些:“你不觉得我这个想法太大胆了吗?一口气就想吃下两座城市。”

芬酷尔微微思考后,微笑地做出了回应:“哥哥,这才是你的风格呀,你每次都把战争收益最大化。面对骨印军队的三座要塞,你全部拔除。达尔科莫斯的坚固城墙,你只想占领。在威利登,你一战歼灭敌人全部主力。你胆大又战无不胜,每次都能收获全部战利品。这个计划我也想过,我觉得可行。现在有青吟国的部队帮忙,我们拿下哈克堡不成问题。可以分兵萨普拉。要是首都也像哈克堡那样松懈,就乘势攻进去。要是萨普拉有所防备,那就等到全部伍汇合后再决定下一步作战计划。”

凯瑟尔重重一拍桌案,由衷地赞叹到:“好!这个计划太好了!比我想的还要周到。我是肯定留在这里进攻哈克堡,那么,另外一只部队谁来带领?”

芬酷尔自信地站起身,道:“计划既然是我提出的,那么自然就该我来带队!”

凯瑟尔满意地点点头,他心里本就想让芬酷尔来带领队伍,他说:“乌云、梅赫林还有...就他们两个留下来帮我,其他人你全部带上,我不想你有事。”

芬酷尔低头笑了笑说:“哥哥你有进攻的任务,你才该多留点人。有嘉芙丽艾尔和我一起去就足够啦。”

凯瑟尔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他把头偏向一边,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却翻江倒海。

“人员配置就按我分配的执行吧。”

米特里在威利登遭受到他人生中最惨痛的一场失利,但他运气似乎还没有用光,在亲卫队的死命掩护下逃离了战场,没有成为那场战争中腐烂的血泥。

残余部队一直逃到天亮才疲累不堪的停了下来,米特里受伤极重,被砍断骨刃的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下了坐骑才发现,一条腿也没了知觉。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酸软的,可他内心又极其不甘。看看周围仅剩的四个亲信,心中那一点复仇的火焰,顿时被理智的瀑布给冲灭。

自己还怎么复仇啊?自己还能拿什么复仇啊?这一战是自己发动军变,搜刮了所有带出的全部精锐,现在全部死在了威利登,首都萨普拉已经召集不到可以作战的士兵了。

米特里带着几名随从跌跌撞撞垂头丧气的回到边境驿站,米特里想到出征前自己处决了科纳.里内斯,现在自己的罪过比他还大,有没有人来处决自己呢?

有!米特里想到了自裁,战争的失败的屈辱感萦绕在他心间,他觉得自己只有一死才能谢罪,只有自裁才是一种解脱。

可他心里还有一点点期盼,他期盼斯托雷的能获胜,他还可以去和斯托雷谈判,即使斯托雷要当国王,至少自己还有实现理想的机会。

现实又一次无情的毁灭了米特里心中的期盼,越来越多的的消息传来,不断证实着继自己之后,斯托雷也大败亏输的消息。

米特里一个人坐在驿站门口,一坐就是一整天,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驿站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拾行装准备逃回家乡,他们只是应征过来的,对骨印军队的惨败丝毫没有同情心,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米特里剩余的那几名随从也有跑路的心思,可米特里这样一言不发,他们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突然,米特里站起身,他大声说:“谁说我们没希望了,我们还有希望,走,跟我回萨普拉!”

米特里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带领随从急冲冲赶回萨普拉,一路上他时而大笑,时而哭泣。随从们都察觉出他的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

回到萨普拉,米特里直奔王宫,他到现在那身作战时的盔甲也没脱下,上面尽是血迹和泥污。自己的妆容也没整理过,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国王劳森.莫雷格的棺材已经安葬,整个王宫在得到战败消息后,侍从卫士也开始逃窜,大家都知道,骨印军队的末日来了。

可米特里不这么想,他一路闯进寝宫,正看到王后赛纶一身黑纱,抱着王子,表情木然地坐在榻上,像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赛纶似乎是在哀悼她的丈夫,看到米特里形态癫狂地闯进来,也是一惊,站起身刚想要询问,米特里就一把抢过赛纶怀中的王子,转身冲了出去。

赛纶心里又是一阵惊恐,忙叫人拦住米特里,可又有谁拦得住,又有谁愿意去拦。

米特里来到王宫正厅,这里以前是商议国家大事的会议厅。

米特里把王子放在国王的位置上,大声说:“国王,新的国王,我们一起来创造一个新的理想国度!”

说完就像这个新的“国王”行礼,一顿“砰砰”地磕头后,米特里抱起他心目中的国王在会议厅里走来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不住的喷击骨印军队的种种弊端。

有些侍从围上来看热闹,看到这个场景都感到滑稽可笑。

有些侍从想上前抱回王子,可米特里一看到有人靠近,就不断挥舞自己的断刃,谁还敢上前?谁还愿意跟一个疯老头认真?

赛纶看到米特里劫持了王子,好像没有要伤害意思,她一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守在门口,让人给送水送餐。

王子本就是个痴呆,在受到这样的惊吓,更是连哼都不会哼了。

一连好几天,米特里都抱着王子同吃同睡,稍有警觉就站起来狂舞一阵。

到后来连赛纶也不想去管这个老疯子了,一个疯子、一个傻子,随便折腾去吧。

此时的萨普拉已经处于无政府状态,要不是王宫还有点侍卫,赛纶早被赶出去了。

此时一个重要消息传来进来,有一只部队正在逼近萨普拉,而这种部队正是在威利登大败米特里的部队。

赛纶得到消息后,心里却不再害怕,她开始策划一条新的出路。

在和青吟国义军汇合后的当晚,凯瑟尔和芬酷尔就制定了分兵计划。目标明确后,芬酷尔一点都不耽搁,当晚就带兵出发。

凯瑟尔留下了梅赫林、乌云和阿胡亚继续保持对哈克堡压力。

而芬酷尔则带走了卡尔松、蒂亚兹、贝尔古森、特尔曼四名已成长为的主力干将,以及嘉芙丽艾尔。

行进路上芬酷尔反复斟酌着对萨普拉的计划,连绵不断地派出斥候观察敌情。

对于出征萨普拉的计策,芬酷尔存有自己的私心,他不想再让雅克杨克和威利登之战的血腥的场面再次出现在萨普拉了。

他至今仍然记得在完全控制扬克亚克那一次,莱恩斯全家被屠戮殆尽的惨状。

他也记得威利登那一仗,对米特里部队的处决。

他去过现场,去看过那里因为战争留下的大地创伤。也去看过那口大地异变陷落产生的深坑,那里面堆满的尸体。

战后负责打扫战场的,是库恩的部队。他们的手段很粗暴,无论是米特里的部队还是凯瑟尔的部队,所有人的尸体混在一起,全部推进了这口深坑中,做一个很潦草的掩埋。

芬酷尔站在坑洞旁,久久伫立着,脑子里尽是这场残酷战斗的回想。

泥土中的血液还没凝固,空气中的腥味还在飘荡。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