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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绍辰怀疑自己出现幻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半天回不过神,闻录趁他懵逼,直接将人赶出门。

“碰!”

门板差点拍自己脸上,盛绍辰骤然回神,充满怀疑地掐自己脸。

“嘶——好疼!”

盛绍辰确定自己没做梦,怒火卷土重来,捏紧拳头碰碰砸门,“闻录!你滚出来,你什么态度?!谁教你这么对我说话的?”

十几分钟后,警察叔叔把人控制住,

闻录战战兢兢开门,从门缝中探出苍白柔弱的小脸,“警察叔叔,是我报的警,他一直在砸我的门,还……还对我骂一些很难听的话。”

闻录眼神怯弱,肩膀瑟瑟发抖,看上去吓坏了,和之前痛骂盛绍辰的样子判若两人。

要不是清楚闻录没有兄弟,盛绍辰铁定怀疑他被人冒名顶替了。

两位警察和蔼可亲地安抚闻录,转头面对盛绍辰时格外严肃,“年纪轻轻不学好,对得起你父母吗?”

憋红脸的盛绍辰,辩解的话堵在喉咙口,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太荒谬了,闻录对他破口大骂,甚至报警抓他,此时此刻仍觉不真实。

醉心工作的盛荀彰正在开跨国视频会议,助理敲门进来,手里拿着电话,俯身在他耳边道:“夫人的电话。”

盛荀彰抬手对视频那头做了个暂停的动作,接过电话,“喂。”

“荀彰!不好了,你弟弟被警察抓走了!”盛母哭天抢地,呼吸颤抖,来来回回那几句话,旋即耳边响起盛父期期艾艾的声音,“荀彰,荀彰啊,爸爸求求你,救救你弟弟吧,他还年轻啊……”

盛荀彰眉心轻微蹙了蹙,嗓音冷淡而沉稳,“我会派最好的律师过去,出不了事。”

盛父盛母闻言松了口气,耳朵里复又响起盛荀彰一针见血的声音,“一五一十告诉我,盛绍辰干了什么。”

“我……我们也不太清楚……”二老心虚地磕磕巴巴,“就……好像是他和朋友闹了点矛盾……”

盛荀彰眸色暗了暗,朋友?

盛绍辰哪个朋友敢把他送进局子?他那些朋友哪个不是上赶着巴结他,换个不恰当的说法,哪怕盛绍辰把人打死了,他那些朋友的家属也未必敢报警。

待盛荀彰从律师口中得知这位勇士是闻录后,错愕的同时又生出一种莫名的合理性。

是闻录啊,那就不奇怪了。

气焰嚣张的盛家二少爷,此时安静得像个鹌鹑,缩在车内一角。

盛荀彰修长手指敲下最后一个键,掀起浓黑眼睫,双目冷沉,“解释一下。”

听到大哥的声音,盛绍辰身体条件反射一抖,浑身皮-肉绷紧,精神高度紧张,乖乖放在腿上的手抓了抓裤子布料,喉结滚动,“我……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盛荀彰在他们家积威甚久,别说开口狡辩,盛绍辰连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只能按照身体习惯认错,其实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大哥对他管教甚少,然而为数不多的几次都足以叫他记忆犹新。

车内空气凝滞,如同钝刀子割肉,十分煎熬。

盛绍辰希望大哥能有所回应,又害怕大哥的回应,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额角渗出冷汗。

视线从电脑屏幕转移到身侧青年身上,盛荀彰仔细审视转眼已经二十一岁的弟弟,目光悠远似在怀念什么,眸光浮动间恢复如初,“抬头,坐直。”

简单四个字,音调平稳,却好似给盛绍辰施了法术,身体猛地弹坐起来,挺直上半身,僵直如木椅,目视前方。

两人这番互动,像极了古板严厉的老父亲训诫顽皮的孩子。

“说。”

盛荀彰一个字吓得盛绍辰心尖发颤,结结巴巴解释:“闻……闻录他骂我,还把我赶出门。”

说着盛绍辰抬眸偷偷瞟了下盛荀彰,观察他哥的反应,“我太生气了,就骂了回去,他居然一声不吭报警抓我!”

逐渐委屈上的盛绍辰讲到这儿火气蹭的一下重新窜上头,闻录竟然敢报警抓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怪他平时太给闻录脸了,把人惯得无法无天。

盛荀彰恨铁不成钢地盯了蠢弟弟一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盛绍辰肯定隐去了许多自己的过错,冷冷道:“活该。”

回忆之前自己在闻录手上吃的亏,盛荀彰按按眉心,你说你招他干嘛?

“哥……”盛绍辰告状不成反被骂,娇生惯养长大的玻璃心被摔得稀碎。

“二十一岁还处理不好人际关系,丢人。”盛荀彰语气不重,却足够扎心。

盛绍辰涨红脸乖乖闭上嘴巴,彻底打消告状的心思。

回家路上车内仅剩键盘敲击声,盛绍辰偷瞄身旁男人几眼,比他年长七岁的大哥,英俊冷漠,不怒自威,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时刻笼罩。

父母劝他和大哥亲近,可这样的人他哪里敢亲近,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像跟爸妈那样对大哥撒娇,大哥会用眼神把他凌迟了吧。

更何况……

盛绍辰视线扫过盛荀彰的断眉,立马扭头转移目光。

“小宝,小宝,你没事吧?吓死妈妈了。”盛母站在门口张望,一见到盛绍辰下车,急急忙忙冲上去,上上下下打量儿子,眼眶通红。

“我没事妈,您别哭,把妆哭花就不漂亮了。”盛绍辰赶忙揽住母亲,好听的话一箩筐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盛父也在旁边哄着,盛母这才停止落泪,一家三口温馨和睦,抬腿往里走才骤然记起大儿子站旁边好半天了。

场面顿时寂静无声,尴尬异常,盛父急忙出来打圆场,“荀彰,不好意思啊,快进来坐,麻烦你特意跑一趟,都怪你弟弟调皮,我一定好好说说他。”

盛母也反应过来,擦着眼泪对盛荀彰道:“对对对,怪我哭哭啼啼,冷落你了,荀彰快进来喝杯茶,我让阿姨准备有你爱吃的杏仁豆腐。”

“改天吧,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盛荀彰一身西装笔挺,隐没于黑暗中,周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生人勿进。

盛家父母表情肉眼可见地僵硬,扯扯嘴角:“这么晚了还要工作呀,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了。”

三人站在原地目送盛荀彰的车离开,那阵令人窒息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说说笑笑朝屋内走。

晨光熹微,闻录跑完步回来,热汗淋漓,取下耳朵里的耳机,按习惯做拉伸运动。

将手机音量键调到最大,悠扬舒畅的钢琴曲传出。

清辉透过窗户铺满地板,春风吹拂,鸟鸣清脆,闻录伴随音乐练习基本功,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十分轻盈灵动。

平日里张扬俊美的面容沐浴在晨光中,圣洁而美好。

洗完澡出来外面天光大亮,闻录艰难给自己组装了一个三明治,虽然随时有散架的风险,但只要他吃的够快,散架就追不上他。

曾经每天早晨一杯的现磨咖啡,换成了超市里便宜的速溶咖啡,吹了吹有点烫的咖啡,闻录怀念起总会精心为他挑选豆子的管家,从前嫌人唠叨,现在想被唠叨也没机会了。

一杯咖啡喝完,闻录将曾经富裕的生活抛之脑后,准备出门上课。

原主就读澜城舞蹈学校,今年大三,课程所剩无几,许多人已经开始实习,原主一心扑在盛绍辰身上,压根儿没考虑过实习的事情。

闻录暂时没有实习的打算,他对自己如今的身体条件不太满意,想来也进不了多好的舞团。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需要时间耐心蛰伏。

“滴——”

成功刷上公交卡,闻录嘴角微微上扬,顺利抵达学校,闻录稍稍给自己竖起大拇指。

距离完美融入普通人生活又进一步。

“帅哥,我是照耀娱乐的经纪人,有兴趣进入娱乐圈吗?你的外形条件非常好,我保证能把你捧红。”中年男人梳着大背头疾步走向闻录,递出一张名片。

闻录挑了挑眉,未等人过多介绍便将名片推还回去,“谢谢,没兴趣。”

“诶诶诶,帅哥,帅哥!我真的不是骗子,最近很红的小生周桉就是我们公司的。”中年男人见闻录依旧不为所动,继续游说:“《云裳录》你看过吧?”

“最近大爆热剧,里面男二身边的侍从就是我们家周桉演的,戏份堪比男三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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