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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照片?给我看看。”闻录摊开手伸向盛绍辰。

盛绍辰咬了咬牙,最后决定让闻录直面事实,死个明白。

于是闻录看见了,传说中他傍大款的照片。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盛绍辰以为他证据确凿,无法继续狡辩,“你身边最有钱的人不是我吗?既然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跑去找这样五大三粗的丑逼?他能有多少钱给你!”

闻录:“……”给刘哥道歉好吗。

而且盛绍辰的脑子没问题吧?什么神逻辑?

“盛绍辰。”闻录声音冷冽,听的人手臂起了阵阵寒霜。

盛绍辰遽然站直身子,有种被大哥点到名的错觉。

闻录双眼如同两把利剑,直直射向他,“你连跟了你大哥多年的贴身保镖都不认识吗?”

“啥?”盛绍辰大脑眩晕,仿佛被击中的撞钟,嗡嗡作响。

他大哥?贴身保镖?

盛绍辰晕乎乎低头,再度仔细端详那张照片,似乎好像确实有点眼熟。

“这……这是……小刘?”盛绍辰费劲从记忆深处翻出关于小刘的记忆,一对比,靠,还真是!

闻录皮笑肉不笑地注视他。

盛绍辰后背升起丝丝凉意,面颊却升起沸水一般的热度。

他干了什么!

沉浸在震惊与羞赧中的盛绍辰暂时空不出脑子思考,为什么他大哥的贴身保镖会跟着闻录。

至于闻录,对观看傻子发癫毫无兴趣。

大步流星离开绿植环绕的地方,沿着荷塘行走,寻找出口。

一只手突然捂住闻录的嘴,将他往后一拽,荷塘里水波荡漾,水花飞溅到岸边,船尾逐渐隐没在遮天蔽日的碧绿中。

第52章

盛绍辰浑浑噩噩往回走, 期间不知撞到过多少次人,脾气好的没跟他计较, 脾气差的准备跟他吵架,但对上他空茫茫,似乎受了极大打击的眼睛,顿时有点下不去手,拍拍他的肩膀,劝道:“兄弟,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嗯?哦。”盛绍辰抬眸看向对方, 呆呆应了声, 继续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他这副模样, 叫人忍不住猜测是不是死了爹妈, 以至于一路上竟没人跟他起冲突,顺顺利利回到房间。

前脚刚跨进门,就听隔壁传来一道声音,“我听到隔壁好像有动静,二少会不会回来了, 我帮你去看看。”

“哎哟,二少您可算回来了。”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神情焦急地把他往隔壁拉。

盛绍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 望着男人的侧脸,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童双白的直属上司,也是他走关系的人给他安排的人, 童双白进公司就直接跟着这人工作。

对方相当会来事儿,原本以童双白实习生的资历完全没资格接触这次单子级别的客户, 但人家心知肚明童双白背靠大树,自然得巴结讨好, 跳过组内其他老员工,直接带童双白过来,对外宣称锻炼新人,老员工们敢怒不敢言,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受伤?怎么会受伤?”盛绍辰脑子里关于闻录的东西一秒清零,慌慌张张跑到童双白面前,急匆匆查探他的伤情。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看清童双白一直流血的手心,盛绍辰呼吸骤然急促。

“我带你去医院。”他猛地站起来,拉着童双白要往外走。

童双白挣了挣,“用不着去医院,这点小伤涂点碘伏就行,我晚点有工作,别耽搁时间。”

盛绍辰难得冲童双白发了脾气,“工作哪有你重要,这么深的伤口你叫它小伤?不行,跟我去医院,你一个实习生能有啥工作非你不可。”

童双白突然用力抽回手,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得有点吓人。

是盛绍辰从未见过的童双白。

张了张嘴,盛绍辰试图说话缓解一下气氛,可对上童双白冷漠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当即咽回去,莫名背脊发凉。

他好像惹童双白生气了?

可他什么也没做啊,因为自己逼童双白去医院吗?

盛绍辰百思不得其解,童双白却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双……”

刚开口说一个字,童双白便对上司说:“张哥,麻烦帮我送一下二少。”

次奥!双白他叫我二少!?

完蛋了,事大了,现在磕头道歉还来得及吗?

盛绍辰眼睛瞪得溜圆,满脸写着难以置信,张哥看看盛绍辰,又看看童双白,陷入两难。

果然不能掺和进小情侣吵架里,太难做人了。

“二少,您看?要不……”

盛绍辰眼睛直勾勾盯着童双白,童双白低头自顾自处理起伤口,棉签碰到伤口疼得他眉毛抖动,眼眶泛红。

这一幕看得盛绍辰心如刀绞,恨不得替童双白承受。

都怪自己没陪在童双白身边,如果自己没有拉闻录出去谈事,童双白就不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伤,他们也不会吵架,童双白也不会赶他走,更不用自己处理伤口。

无限的愧疚犹如江水淹没盛绍辰的头顶,他感到呼吸困难,心脏供血不足,疼得厉害。

“那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盛绍辰一步三回头,直到房间门关上童双白依然没叫他回去的意思。

转身面对墙壁,额头在雪白的墙上撞了撞。

“我怎么这么废物。”

他自言自语地骂着自己,同一天接连受到两次打击,处理不好朋友关系,也处理不好恋人关系。

屋内里静默十多分钟后,房门被敲响,张哥局促地起身赶紧去开门,他以为是盛绍辰回来道歉,结果是酒店服务生。

“先生,你们订的餐到了。”

张哥纳闷儿,“我们没有订餐啊。”

童双白抬眸,对上张哥的目光,摇了摇头,“我也没订。”

服务生微笑道:“是一位姓盛的先生为你们订的。”

张哥恍然大悟,啧啧啧,二少这个上心劲儿怕不是真爱呀,看来自己得对童双白再好点。

童双白慢慢起身扫了眼精美的摆盘,心里升起一丝满意的情绪,盛绍辰总算长了回脑子。

等他看清碗碟里装的是猪血,猪肝之类的东西后,脸色青白交加,最终变成锅底似的黑。

瞬间还没吃就饱了,被盛绍辰气饱的。

他故意弄伤自己,是想让盛绍辰后悔选择跟闻录走,对自己心生愧疚,不是为了让盛绍辰给自己订猪血,猪肝吃。

再一想到盛绍辰方才完完全全瞧不起自己的话语,童双白差点把包扎好的伤口弄血崩。

脑子里第无数次生出和盛绍辰一刀两断的念头。

“张哥您先吃吧,我去趟卫生间。”童双白实在需要宣泄一下情绪。

他快步走进卫生间锁上门,打开花洒和排风系统,表情陡然一变,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

“傻逼盛绍辰!”

“给我死!”

盛绍辰和童双白这边天崩地裂,闻录这边正好相反。

“抢劫。”一只大手将闻录拽进小船上。

由于两人动静过大,小船剧烈摇晃,给人一种随时要掉进水里的错觉,闻录条件反射地抓紧身边能够依靠的事物,整个人撞进个熟悉的胸膛。

属于盛荀彰的淡淡香气,带着股清晨四五点海水的潮湿与海风的凛冽。

闻录不自觉沉醉在香气中,贴近些嗅闻男人的味道。

温热的气息拂过男人性感的喉结,凸起的喉结彷如即将掉落的果子,在风中轻轻颤动。

盛荀彰被他小小的动作逼红了眼睛,大手扣住青年后颈,将人往外带了带,嗓音撩着火般低哑,“故意的?”

透亮的日光铺陈在闻录玉雪似的面庞上,仿佛镀上一层釉色,他鸦羽般的长睫簌簌扇动,单纯无辜地反驳:“没有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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