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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顾不得休息,卢鲲直接往相国宋矫的寝室快步走去。

一路上府内的家将护卫看到卢鲲身穿上将军府护卫的服饰,全都露出诧异的表情,若不是认识他的这张脸,而且知道他与太夫人、宋小姐关系亲厚,早就有人上前拦住他了。

来到宋矫的寝室前,卢鲲让门口的亲卫进屋通报。亲卫不敢打扰相国休息,死活不肯。在卢鲲与其发生争吵时,喝骂声从屋内响起:“谁在喧哗?”

过了一阵,一名婢女奔出来,传话道:“老爷让你进去。”

卢鲲连忙随婢女进屋。

婢女将卢鲲引至东厢的书斋。

步入书斋内,只见一位身披长袍的长须男子安坐在一张卧榻上,他淡淡地看了卢鲲一眼,见其穿着上将军府护卫的服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婢女躬身告退了。

卢鲲见房门掩上,躬身施礼道:“恭喜相国大人!贺喜相国大人!”

宋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副随时随地都要发作的模样。沉默了片刻,他克制了下怒火,冷冷道:“本相何喜之有啊?”

卢鲲好整以暇道:“相国大人!云文君与上将军预图谋不轨,让在下拿到了证据。”

“噢!”宋矫霎时从卧榻上站了起来,身上的长袍滑落,却丝毫不觉,他的脸色转怒为惊,追问道:“真有此事?”

卢鲲道:“千真万确。”说完将藏在怀里的帛卷、小册子,以及书信全都交给了宋矫。

宋矫先打开帛卷,见上面画得是易州城的城防图,标有密密麻麻的记号,一时不及细看,遂翻看小册子,只匆匆看了几眼,眉头微皱。他展开书信细看,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嘴角也跟着露出了微笑,他捻须笑道:“高岿一朝得势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竟敢伙同云文君谋逆。”他凝视手中的小册子,忽又陷入沉默。

卢鲲见他来回踱步,似有想不通的地方,于是上前拾起卧榻上的长袍为他披上,问道:“相国大人,是否有什么疑惑?”

宋矫点了点头,狐疑道:“我大概看了下,这上面的人虽说在朝中掌握了一定的权势,但并非是真正的关键人物。”他指着册子上其中一个姓名,道:“就譬如说这个长山侯,虽说有爵位在身,但在两年前因贻误军机,被本相参奏,差点削去爵位,自那以后一直是个闲散之人。还有这几人,都是些进不了朝堂的低级官员。”

听宋矫这么一说,卢鲲也感觉到了蹊跷,但册子上都是这些人亲手写的效忠誓言和画押,帛卷上所标注的都是易州城内的城防布置和王宫守备力量的情况,还有那些书信,是高岿与云文君互通有无的实证,这些足以证明他们两人有谋反之心。

卢鲲道:“纵使这些人真的无关紧要,我们现在已有了高岿与云文君谋逆的铁证,只要将这些都呈献给大王,我想大王自会有决断。”

宋矫沉吟片刻,点头道:“有了这些东西,任谁都狡辩不了。明日一早我便进宫面见大王。”说罢,他拍了拍卢鲲的肩膀,亲密道:“你立下如此奇功,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卢鲲立即表忠心道:“只要能跟随相国大人,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也在所不惜。”

宋矫大笑数声,随后道:“之前我一直想将鹊娘送进宫里,幸亏家母多番阻拦。这段时日以来,我也明白了你对鹊娘的心意,鹊娘也是有心于你。鲲儿!你也应成家立室了。这样,待明年开春,由我为你和鹊娘主持婚礼。”

卢鲲大喜,伏地拜倒,兴奋道:“多谢相国大人成全,卢鲲感激不尽。”

宋矫将他扶起,笑道:“都一家人了,何必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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