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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矫肃容满面道:“云文君与上将军联袂而至,必定是为了名册的事,现在我们还没有跟他们撕破脸,待会先见机行事。”

卢鲲自然知道宋矫是要他充当保镖的角色,以防云文君与高岿突然发难。

两人一块来到会客的大堂,只见相国府的家将府兵如临大敌,将云文君与高岿团团围在大堂内。

反观云文君与高岿只各带了两名随从,他俩好整以暇地安坐于地席上。

宋矫顿感落了下风,他挥了挥手,府内的家将府兵立时撤了一半。

相貌清癯的云文君起身挥退随从,高岿的随从也跟着退出了大堂。云文君率先开口道:“宋相!本君与上将军有要事与你相商,可否屏退左右?”

比起面子,宋矫更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全,而且他俩深夜突然至此,谁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宋矫淡淡道:“君上、上将军,如果是公事,那请明日朝堂商议。如是私事的话,那就请吧,本相没有深夜与人谈论私事的习惯。”

高岿双目露出一丝怒色,随即敛去。

云文君始终保持着潇洒文雅的风度,他恳切道:“宋相!可否给本君一个薄面?”

宋矫听出云文君的口气中有乞求的意味,他也不能太不近人情,于是再次挥退剩余的家将府兵,只剩卢鲲伴其左右。

云文君与高岿并未在意,他俩一同来到宋矫面前。

卢鲲生怕他们对宋矫不利,连忙握紧伏魔刃,向前一步。宋矫也感觉到了危险,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让卢鲲挡在了前面。

云文君与高岿忽然一同解下衣袍,赤裸上身,齐齐下跪。只见两人后背各绑了一捆荆棘,荆棘上密密麻麻的倒刺早已将两人的后背扎得血肉模糊。

云文君跪在地上,拱手涕泪俱下道:“父王骤然薨逝,王兄登位,我一直认为王兄得位不正,心中常暗自嫉恨。待认识高岿后,便有了取王兄而代之的想法。哪想到一朝败露,方才知道后果严重,现在一想到府中的妻儿老小,便后怕不已。宋相!望您网开一面,放我等一条生路。我们认打认罚,悉听尊便。”

高岿将两份血迹斑斑的帛书高举头顶,悔道:“这是君上和我写的血书,将事情的经过全写在里面了,望请相国大人高抬贵手,饶过我们。”

宋矫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去将两人身上的荆棘解下来,并为他们披上衣袍,待将两人扶起来后,他微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你们能迷途知返,我自当不再追究。望我们今后能齐心协力,造福大卫子民。”

云文君、高岿连忙答应,高岿将血书递给宋矫。

宋矫婉拒不过,只能收下。他取出之前卢鲲偷来的帛卷、名册、书信,当着云文君与高岿的面全部烧了。

一旁的卢鲲看着这场闹剧,顿时心凉了半截。

等送走云文君与高岿,卢鲲立即向宋矫进言道:“相国大人!失策啊。云文君、高岿都是狼子野心之辈,你怎可将名册烧了呢?这样今后如何约束他们?”

宋矫没有因他过激的言语而生气,反而胸有成竹道:“我有他们写的血书,一样可以让他们乖乖听话。”顿了顿,又道:“而且他们也答应我了,由我派人监督,将他们在易州城内的布置全都撤去。如此一来,他们在这易州城内再也起不了任何波澜。”

卢鲲急道:“一份没来由的血书能起到什么作用?允你派人监督,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实则是想要拖延时间。他们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要你毁掉名册,这才演了刚才那出戏的。”

宋矫不耐烦道:“本相做事还要你来教吗?”顿了顿,“好了,你也辛苦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卢鲲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只能无奈告退。

经由此事,卢鲲看出宋矫不够阴狠,残酷的权位斗争岂是靠几滴眼泪或几声求饶就能过关的。

躺在床榻上,卢鲲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冒着天大的风险盗来了名册,却转瞬间被烧的一干二净,想想就气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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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打开窗户,看到天空被一层层灰云笼罩着,只有几处透着光,卢鲲的胸口还是像昨天那样,被大石压着一般难受。

重新躺回床榻上,整个人感觉疲惫不堪,动都不想动。

虚掩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他自然知道整个府内谁会偷溜进他的房间。他微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耳朵里忽然奇痒无比,还是以前的老把戏。卢鲲心想,怎么就没有新花样了?跟着他一把将来人搂住,翻身压在身下,一顿痛吻。

身下娇俏明艳的少女不似以前那么害羞了,正享受着这美妙动人的时刻。

当卢鲲伸手摸进她衣内时,她忽然警醒,死死抓着卢鲲的手,羞红的脸蛋艳丽不可方物。宋鹊娘喘气道:“祖母说不许这样。”

卢鲲轻轻刮了一下她的俏鼻,柔声道:“刚才那样就允许啦?”

宋鹊娘挣扎了几下,见挣扎不开,索性仰起俏脸,道:“待会祖母找不到我,看你如何交代?”

卢鲲将她搂得更紧了,笑道:“就说被我拐走了。”

“哼!”宋鹊娘虽撅起嘴来,表现的很生气的样子,心里却是窃喜不已。

两人打情骂俏一阵,卢鲲放开了她,却又抓着她的一双柔荑,正容道:“如果我真的带你走,你愿意跟我离开这里吗?”

宋鹊娘天真地说道:“你要带我回芄陵吗?”

卢鲲摇了摇头。

“那去哪里?”宋鹊娘露出好奇的神情,“我们不带祖母吗?”

她从小跟太夫人生活在一起,自然是离不开太夫人的。

卢鲲暗叹一口气,微笑道:“等明年开春,我带你和祖母回芄陵,怎么样?”

宋鹊娘立即兴奋道:“好啊!好啊!我早想离开这里了。”

卢鲲将她乱糟糟的头发收拾了下,问道:“怎么?你住在这里不开心吗?”

宋鹊娘再次撅起小嘴,苦着脸道:“你说呢?”她掰着手指道:“刚到这里时,父亲就要把我送进宫去,被祖母连骂带闹,总算躲过去了。后来姨娘又说我不懂礼仪,非得要我学这学那的,弄得我整日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还有······”

卢鲲听她说着没完没了的牢骚,思想却飘然远去,他想着,或许真的应该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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