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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结束了,房内一片安静,阎沛等人都沉寂在这悲婉动人的故事之中,一时还没缓过神来。然而这些人中,只有潘大牛和虞瀚东并不为所动,前者对情情爱爱的故事本就没啥兴趣,后者则是因为特殊的原因,其阅历实非这个时代的人所能想象,所以对这俗套的故事自然也很难感兴趣。

丝竹之音轻起,庄灵嬿再次弹起了之前的那首曲子。阎沛闭眼倾听,脸上再次露出一副很是享受的神情。

其余众人里,潘大牛和刘元毅两个粗人虽然更欣赏眼前精致的点心,但此刻也被这美妙的乐声所感染,正细细聆听。黄志和冷佥有些才学,也算是粗通音律,这时听到如此吸引人的乐声,不由得陶醉不已。虞瀚东则与所有人大不同,他虽在这一世甚少接触音律,但他在前世里,因爱妻是历史学教授,对古文和古音律颇有研究,所以他也耳濡目染了一些,可以说他对音律是粗通皮毛。

正当众人享受其中之时,流畅悦耳的乐声中忽然出现了一段不和谐的旋律。庄灵嬿轻叹一声,停止了弹奏。

阎沛暗叹可惜,偏又束手无策。其他人更是无可奈何。

这时,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落在庄灵嬿发髻上的红豆状珠钗上,虞瀚东有感而发,随口吟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此言一出,庄灵嬿娇躯微微一颤,立时向虞瀚东投去难以置信的目光,她的脸上有迷惘、不解的神色,跟着又渐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过了良久,她再次伸出纤纤玉指拨弄琴弦,这次弹出的乐声缠绵委婉,又如高山流水,连绵不绝。

一曲弹毕,众人皆醉。

庄灵嬿提笔在纸上记着什么,当她抬起俏脸时,眼眶已然微红。她盈盈起身,来到虞瀚东面前,曲膝微俯首。

虞瀚东吃了一惊,立即起身搀扶。

庄灵嬿不为所动,恳切道:“灵嬿自四岁学习舞乐,一直沉迷其中,我常常为能谱写、并弹奏出美妙的乐曲而感动。今次得虞先生诗句启示,得以完成这首新作,灵嬿在此郑重谢过先生!”

虞瀚东万万没想到自己随口念了首古诗,竟让这闻名东都的才女感激不尽,他连忙谦让。

庄灵嬿又道:“虞先生!我将此曲命名为《相思》如何?”

虞瀚东只能连声说好。

阎沛这时才回过神来,惊喜道:“瀚东!你竟有如此才学,我居然不知道。”

潘大牛、黄志,以及刘元毅自然也从未见他吟诗作赋过,此刻全都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正当虞瀚东不知如何解释之时,有婢女在门外叩门,跟着轻声唤道:“小姐!宫里有人来传话了。”

庄灵嬿随即让众人随意,她出门去了。

阎沛见虞瀚东等人不解的表情,于是解释道:“庄姐乃灵慧解语之人,她与王后最宠爱的永定公主私交甚笃,而且王后也是喜好音律之人,因王后经常将她召去宫里谈论音律,为方便起见,王后已将她收为义女。”

虞瀚东等人这才明白。

阎沛挪到虞瀚东这边坐下,面对着众人正容道:“其实此行我还有件重要的事,需告知诸位。”

虞瀚东立即郑重道:“阎兄请直言。”

潘大牛和黄志也都露出好奇专注的神情。

阎沛沉吟片刻后道:“三日后的王城比试,你们很有可能会抽到一个叫张诞的剑手。”

虞瀚东等人立时生出警觉。

阎沛接着说道:“与他对战时切记,如果能胜过他的话,一定要手下留情,不可伤了他。”见众人一脸疑惑的表情,他解释道:“此人是王子靖府内的家将,最得王子靖宠信。这次会武比试,王子靖旨在拔得头筹,好在大王面前露个脸。”顿了顿,“王子靖平素最重视颜面,现在满城的王公大臣都知道张诞是他的人,如果谁打赢了张诞,他脸上自然挂不住,所以我只能奉劝诸位,一旦与张诞对敌,若能胜的话,需得用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赢下比赛,不要损其颜面。”

王子靖就是三王子郦照靖,虞瀚东等人初来博饶时,他曾在街上纵马程威。初见此人时,虞瀚东就觉得他是个极度嚣张跋扈、心胸狭隘之人,若没有绝对的权威是根本无法控制住他的。

一旁的潘大牛低声骂了一句,他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要他在比试场上手下留情,还得温和文雅一些,自然是难为他了。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冷佥淡淡说道:“我曾跟张诞切磋过,此人剑术还算高明,但我自信还是能稳赢他的,只是要如何赢得令人满意,却是件颇为头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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