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法律咨询（2 / 2）
拿起手机假装看了一眼，“张伟，你之前不是说，今天北斗星超市鸡蛋打折，一菲来消息说公寓快没鸡蛋，要我们下班绕过弯去买。”
张伟脱口而出，纠正道：“没有，今天不打折，明湖超市倒是有打折。”
“确定吗，明湖超市距离我们这有点远，我们又没开车来。”温卦故作烦恼，
“确定。”张伟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表格，
上面记录周边超市的优惠情况，
哪个时间、哪个超市，什么商品，统统都有记录，
他，张伟就是爱情公寓周边超市的百晓生。
“没事，还有其他超市打折，今天欢乐购超市优惠力度最大，打八折，也更顺路，还不用绕路，待会回公寓路上就去买。”
对于周边超市的优惠情况，张伟拥有绝对的自信，
凭借年轻人的体力，Excel表格的记录，以及对时间的精准把握，在这一领域，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即使奋斗在一线抢鸡蛋的退休大妈也不是他的对手，能过上三、五招便算是给大妈们一个面子。
大娘眼睛一亮，“不错，你这小伙子不错，勤俭持家。”
于是，张伟付出了‘周边超市优惠情况表’，大娘才满意离开。
看着远去的背影，张伟长吸一口气，庆幸道：“还好，你给了一脚提醒我，要不然让那大娘漏胳膊，我直接预定下星期小道消息之首，跳下黄河都洗不清。”
本来律师助理的机会来之不易，要是在这上面出现差错，又引来前岳父母的关注，那真的会社死，没脸在魔都生存下去。
说到小道消息，温卦有点兴趣，追问道：“会怎样说？”
张伟回想当时听到的场景，转化为窃窃私语，“听说没，最近有位律师助理丧心病狂，玩弄人心，明明是免费的法律咨询，却骗人有大米和鸡蛋，还要大娘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展示肌肉，简直是律师的耻辱。“
“哈哈哈，听你这语气，我也想起一段节目的开头。”温卦稍微清了清喉咙，模仿起主持人的音调，“为何老太太会在公共场合公然露肩，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哎！”
张伟拍了拍脸，打起精神，
他有点相信温卦的预测了。
此时，一名略有些富态的阿姨走来，“你好，我想咨询一点关于离婚的相关问题。”
“请坐。”张伟切换到上班状态，
富态阿姨笑着赞美道：“没想到张律师还挺年轻的，是个帅小伙，你放心，我会长话短说的。”
张伟顿时被‘帅小伙’三字迷惑住了，
之前都是意外，能夸帅小伙的不是什么坏人，
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居多，
拍着胸口表示，“当然没问题，能够听下大姐你过去的故事，那是我的荣幸，你慢慢说，我们有大把时间。”
于是，阿姨从年少的青梅竹马，讲到现在吵架互相问候爸妈，
从修成正果到讲到偷食禁果，从两小儿辩日讲到小两口打架，
实的讲完，虚的就开始来了，
表示他们夫妻其实是上辈子的姻缘，是月老牵的红线，想断也断不了，
讲讲着笑出声，笑着笑着又哭了，
张伟目光呆滞，群众里有坏人啊，
看着流泪的阿姨，赶紧将纸巾递过去，
富态阿姨摇头拒绝，“小伙子，你不懂，这是象征幸福的泪水。”
张伟词穷，久久才蹦出三个字，
“那也是。”
富态阿姨继续回忆，“后来骂着骂着，是越看对方不顺眼，我们又打起来了。”
“家暴，这是不可取的行为，必须有所行动。”
张伟精神一振，总算来到重点了，
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专业法律水平，
“行动，我也有行动，我后来也打到他骨折，住了几个月院，所以，现在我们分开住了。”
这行动非彼行动，
合着，你们是互殴，在家里打拳击赛，WWE男女混合赛？
张伟一点不敢将话说满，小心翼翼提问道：“那你们的分居时间满两年了吗。”
果不其然，富态阿姨又是暴击开头，
“你又不懂了，我们这叫做小别胜新婚，保持足够多的新鲜感，你们年轻人不是说，要给彼此留足空间吗？”
张伟只有苦笑，“那也是。”
“分开一段时间又忍不住和好，回去又分开，分开又回去，每次分开的时间越长，回去就有激情。”
“我不想要再这样了，你说能不能离婚，让老公净身出户，把共同资产弄过来，最好遗产也一样弄过来。”
富态阿姨期待的目光，让张伟一动不敢动，
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一个词，“您是指以后的遗产吗？”
富态阿姨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对啊，张律师，你说这操作难度大吗？要是不大，我就委托你当我的律师。”
张伟脸上全是苦涩，“难度嘛，还行吧，如果成了，这个案件将以你的名字命名，感谢你推动国家法治建设。”
全程听下来，耳边响起都是张伟的三个字‘那也是’，以及阿姨长话短说的爱情故事，
温卦脸部快要抽筋，他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中途不得不出去一趟，避免笑出声音，
说到这一点，不得不佩服张伟身边的同时，像是受到专业训练过，脸部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
后来，温卦从才张伟口中得知这位富态阿姨是一位常客，
但凡来到爱森公寓开展的法律咨询，
她都去咨询，然后就没有然后，
当然遗产那块内容是全新版本，张伟是第一位听众，凭借当事人的角色很快融入圈子中，
最后，律师们一致建议这对夫妻彻底锁死，不要出来祸害他人。
回到现场，张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富态阿姨劝走，
摸一把额头，手心上全是冷汗，
温卦客串一把记者，询问当事人的感受，“经过今天的咨询，你对于法律咨询是不是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爱情公寓的被动激活，死鸭子嘴还硬，
张伟继续保持嘴硬，“放心，事不过三，我就不信还有第三次。”
温卦没有反对，他今天就是来当听众，
只是关于‘事不过三’会不会还有另一种解释，要到第四次才行，拭目以待了。
接下来的时间，张伟胆战心惊地接待每一位咨询者，那颗悬着的心刚放下去没多久，又提了上来，
只见一名身穿冲锋衣，脸上还带着口罩的中年大叔缓缓走来，
张伟察觉到危机，“你好，这位大哥你想咨询点什么。”
口罩大叔开口说道：“是有件事想咨询，刚好看到你们在，不是我想问，主要我想替我朋友问问，他脸皮比较薄不敢来，所以叫我来问问。”
张伟沉默中，
三番五次地强调，加上遮掩得严严实实，
妥妥的无中生友，
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该不会是第三位。
只能重复刚才的提问，“所以，大哥你想咨询点什么”
口罩大叔望向左右，凑近低声说道：“咳，主要是这样的，他在旅馆相亲，又给女生一点东西。”
“东西？请详细说一下。”
“就一些生命精华，还有跟女生是第一次见面，不熟悉对方的姓名，但是过程中一不小心把对方的镯子弄坏了，转账2888元赔了钱。”
张伟嘴角抽搐，
好家伙，
将得到的消息勉强整合起来，“你的意思是指，就是说他杜绝了中间商，没有去医院，直接在旅馆捐精给了需要的女性，还给了钱。”
“差不多是这一意思，不是给钱，应该是赔钱。”口罩大叔见没有回答，又重复一遍，“我就替我朋友问问，真的不是我。”
“你这……”张伟顿了顿，还是按照客户的说法来，“你朋友这种行为在法律层面上，被定义为嫖娼。”
口罩大叔有点急，
刚意料的结果不太一样，声音一下大起来，“怎么能是嫖娼呢，你这律师怎么能乱说话的呢。”
“哦，那警察怎么说？”
“警察说，就是……”
口罩大叔连忙闭嘴，
他怎么知道警察来了，自己可没说漏嘴，
张伟看懂他的疑惑，指了指口罩大叔身上的装备，解释道：“要是警察没抓住你，你会来这里咨询，还是一身全副武装。”
口罩大叔顿感不妙，不再强调‘不是自己，是自己的朋友’，火速起身向外头走起。
这一下，温卦真的笑疯了，
“张伟，你今天下午实在太节目效果，要不是我知道实际情况，都要怀疑你在拍视频。”
张伟只有干笑，他没想到会如此，
温卦倒不觉是意外，他想起张伟前几天大包小包的回来，
“我觉得或多或少，你也有点关系。”
“按你的说法，这里还有我的问题。”
张伟满脸问号，
你这逻辑是怎么推出来，
温卦下压，“你听我慢慢说，第一位，你之前还炫耀带一群老人家去新开张的药房血拼，第三个就你还在，你的同事都摸鱼去了。”
“啊，”
张伟往这一方向想，貌似还真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莫名想起酒吧那晚子乔咬牙切齿说过的一句话，
‘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那第二位呢？”
“可能就真是你的运气，又或者看到你是新人。”温卦提出一个建议，“要不我们暂时休息一下，我看你同事都摸鱼去了。”
他刚才实在控制不住笑意，出去外面狂笑，
有看到张伟的几位同事在一旁谈天说地，明显中场休息。
换到另一个角度，好几天才碰上三例，两例还是自己的原因，实际上只有一例，
一瞬间，张伟觉得自己又行了，满血复活，“不急，我再等几位。”
书本上的知识与实际结合，重新进入脑子里的感觉真舒服。
“那我去买饮料，你要什么。”
“雪碧就行，要冻的。”
“不好意思，只有百事快乐水。”温卦看了眼优惠券，拒绝雪碧，
“那你问要什么？”
“仪式感，懂不！”
张伟送上一个国际通用手势，以表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