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痕(2 / 2)

接着归笋就想把他拖到路边,这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于是归笋抓住他的胳臂然后用力的往路边拉,可他发现无论怎么努力地上的人都不曾挪动分毫,这可就让他纳了闷,自己的力气也不小,他再怎么重也不至于一动不动啊。

不信邪的归笋准备扛着他的胳臂继续拽,可他刚想用力那条手臂忽然动了一下,接着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本来想着怎么挪动他的归笋被这么一抓顿时下了一跳。

“你,你醒了?”归笋转过身去。

这是才发现面前的男子面部有些消瘦,双目无神显然非常疲劳。

“你有吃的吗?”那人开口第一句就是这话。

他的声音非常沙哑,这也正好印证了归笋之前的猜想,他之前不知发生了什么很虚弱然后自己又恰巧撞到了他,这才导致他晕倒。

“我身上没有,你先跟我上车到我家里坐坐吧,我父母应该给我准备晚餐了。”归笋说道。

“那好,真是多谢你了,你帮了我,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我也帮你解决。”他虚弱无力的道。

归笋想着自己撞了他,他不敲诈自己就谢天谢地了,但现在他却说出这种话,归笋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他让男子做到后座拉着他就往家里赶,一路上归笋也想和他聊聊天可他不是闭口不谈就是答非所问,不过归笋也没较真。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家里,还好回来的路上没有在遇到什么。

回到庭院他把车放回原处,一整天的游玩和闲逛还有刚刚的遭遇让他感到了疲劳,室内的灯没有打开,父母早已入睡,他告诉男子进去之后尽量别发出声音,不然惊醒了父母会很麻烦。

男子点头表示知道了,两人来到客厅,归笋打开冰箱发现冰柜里还有一些剩菜还有一盘鸡翅,拿出来之后又从电饭锅里盛出来一碗米饭端给了他。

然后来到了归笋的房间,接过之后男子顿时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这时归笋问起了他的名字。

吃的正猛的男子听到此话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扬起一个自嘲的弧度:“名字,呵呵,已经不重要了。”

“是因为无论你叫什么都不能改变饿肚子么。”归笋打岔。

闻言他笑了一下,“可以这么理解,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就和你说一下我的故事吧。”

“你还是先把菜咽下去在说比较好。”

我上次说出我名字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太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记了。

“果然没有在听我说啊……”

我曾统御万灵,号称啊祖,宇宙之浩瀚无人不知我的过往,天地之壮阔无人不知我的姓名,但如今的我来到这里还用不出修为,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那时的我身穿一身布衣,行走在满目疮痍的废墟当中,不,不应该是废墟,应该是一座废弃的祭坛,那是专门用来献祭活人的地方。

修为低微又身体瘦弱的我在这座祭坛寻找衣物,用死去修士的衣物来取暖,用死去修士的物品来生存。

这里很特别,只要将死去的人丢在这里,不管什么修为最终都会化为乌有。

我独自行走在这片破败又冰冷的大地,我没有目的,更没有记忆,似乎…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这样了。

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一个人,他眸子透亮,乌黑靓丽的长发在金色华服下熠熠生辉,当时我被震惊到了,我呆愣在原地,他走到我面前,稚嫩又白亮的脸似乎没来由的就让人产生亲切。

他把我带了回去,“你没有名字那你就跟我姓,你一直在看我的脸,我便为你取名……庄碧莲。”

自那天我就和庄碧皇生活在了一起,他教会我识字,传给我功法,指引我修行。

后来我才知道我生活的这片大陆叫做孔宣大陆,我们所处的地方叫做孔宣王朝。

庄家,在整个王朝都属于庞然大物,什么叫庞然大物?自然就是在整个王朝都无人赶惹的超然存在。

我在那里除了修炼需要努力之外其余什么都不需要,我的根骨很好,只需半日就修行就可抵消旁人数日的苦工,碰到瓶颈有修炼大能帮我解决,遇到麻烦也有家族大佬帮忙摆平,这一路可以说是顺丰顺水,没有任何困难。

等我在长大一些我又明白了,原来碧皇带我回来并非出于怜悯,而是我的身体很奇特,常人只要身处那做祭坛不消三日便化为血水,尸骨无存,可我却一直在哪里生存并不受任何影响。

这也就是他们给我带回来的原因,他们培养我,是想让我深入祭坛深处,传闻那里面有无上强者留下来的传承,相传就连那整座祭坛都是那人的道场。

得悉了真相的我没有任何迟疑就再次涉足那里,这次我有修为傍身这里的任何东西都无法对我构成威胁,我不用再担心自己是否会挨饿,不用担心自己能否会存活,我走入深处发现了我之前不曾触及的迷障。

进入之后眼前的景象却让我终生都难以忘怀,这里仿佛人间地狱,血腥气息扑鼻而来,这种景象让我不自觉的想要干呕。

由此我不由得有些心神不宁,看着残破的肢体和那些向我扑来的恶鬼,手里的佛刀散发无尽混沌气,刹那间我宛若炼狱修罗,在尸山血海当中爆发万丈金辉,不消片刻这里便在也没有剩下什么,我稳定心神收起佛刀发现眼前空无一物,我刚刚斩断的不过是自身欲望所凝聚出来的幻影,并非真实存在的景象。

可就算如此却能干预我的行动,实在是恐怖。

可紧接着另一片幻境又凭空生出,这次我站在一片风景秀丽,人丁兴旺的一座村庄,妇人在河边换洗衣物,孩童在旁边嬉笑打闹,老人在村口侃侃而谈,汉子们则是在地里辛勤耕种。

没有体会过亲情的我不理解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看起来很幸福的笑脸,但我似乎不需要知道这些。

一个孩童刚好凑到了我的旁边,他冲我挤出了一个笑脸,并且想让我与他们同行,明明就是空无一物,感觉被戏耍的我怒火中烧。

别在腰间的斩佛被我拔出,刹那间我化身地府阎罗,惊世骇俗的秘法被我用出,血液溅在我的脸上,我波澜不惊,他们开始哀嚎,我没有任何动摇。

这里的一切被我屠戮一空,一切又再次回到刚刚的平静,这次我看着斩佛陷入沉思,不明所以。

一股晕眩之感传来,我的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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