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都水69(2 / 2)

“高就高些吧。”段然目光越过二人,投向滁河上的那些民夫,开口说道:“虽然本官不知道什么是隔河之法,但料想不会太安全,这些民夫的姓名安危,是万万不能有失的。”

“那就劳烦使者了。”王举道忽然说道。

“这、这、这……”都水使者再度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显然,王举道如此说,肯定是不想掏这个钱了。而疏浚滁河的点子虽是段然倡议的,但毕竟是堵在润走境内,他自然也没有慷慨的道理,毕竟滁州的财政有多紧张,段然一清二楚。

因此,这个担子,在段然和王举道的推卸下,便只有都水监来挑了。

方案已经定下,段然不再长留,扭头便要回滁州去,王举道则花了些时间去慰问那些正在忙碌的民夫,不久后向这都水使者撂下几句叮嘱,就也溜之大吉了。

回滁州的路上,段然几乎可以断定了,王举道早就想到了办法,区区一块石头,只是大了些,岂能为难到这个做过几十年刺史的老官,叫段然来,不过是为了一起向都水监施压罢了。

……

滁州的新开地里,第一批作物已经种下,接下来便是细心呵护育苗,这倒无需太多人手,计算好人员情况后,周辅开始调人开挖琅琊山渠。

有时候事情越多,往往大领导却能越闲。

几处工地上,周辅和陈浩二人正在奔走,公学里更是平静,乡试在即,学子们都紧张地备考,至于滁州的基本州务,一直以来都是梁珪这个别驾在操持。看似滁州正进行着规模宏大的生产建设,但段然的案头,却并无多少公文要看。

闲来无事,他一股脑钻进书房,开始写信,有一件事必须得段然这个刺史亲自去办,那就是顶着自己的面子,去问户部要钱。

钱当然是要不来的,甚至退而求其次的让户部少定些指标也未必能做到。但说到底,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管能不能办成,先说出来就是。

只是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吏部之后对段然的考评,但段然什么身份,又怎能在意那两个字的定语。

一整个下午,段然写了各种各样的信,向户部要钱的、向皇帝和母妃问安的、与段峙联络感情的、甚至还有和段林讨论诗词歌赋的。代王爷虽不在邺城,但邺城不能没有代王爷的故事。

走出书房时,已是月明星稀,周辅陈浩这些日子都住在工地的草棚里,刺史府倒是冷清不少。

隐约听见刘全房中传来一声声轻喝,推开门走进去,见他穿着围裙,手持尖刀,身前是一头被砍得乱七八糟的飞猪。见段然走进,他放下刀,颇不好意思的在围裙上擦拭起血手,说道:“练练手。”

一股血腥气涌上面门,段然连连干呕,指着案板说:“这东西都是你的,我不吃,要是被我发现浪费,你试活着!”

“练完都是要送到工地上的,民夫有肉吃就行,不管好看坏看。”刘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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