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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克利切可以看得出——他的日子不长了——”
“你怎么敢——”我头一次对他发火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克利切是小精灵——克利切能感觉出来——”
他瞪着他的大眼睛,表情很委屈。
嗜睡、记忆力衰退。
这是个很不好的预兆。
连克利切都能看出来邓布利多身体的每况愈下,而我却一直在自欺欺人,期待着虚幻的“奇迹”。
简直可笑。
“对不起,我不该吼你。”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声说,“谢谢你照顾他。”
“我走了,下次过来给你带一套新衣服。”我掏出门钥匙,消失在夜色中。
和之前几次一样,我平稳的降落在自家的厨房里。等我轻手轻脚爬上楼梯推开卧室门的时候,一根魔杖迅速而准确的直接抵在我的脖子上。
“你干什么去了?”黑暗中,传来赫敏的声音。
“我睡不着,出去一趟而已。”我悄悄把手放进口袋里把门钥匙往深处塞了塞,确保它不会掉出来。
“去了哪?”冰冷的魔杖依旧没有移动。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反问道。
“那你怎么保证你刚才出去不是给食死徒送信去了?”
“我?”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你觉得我是神秘人的人?”
“你和马尔福的关系可不一般。”
“如你所见,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感到赫敏的魔杖似乎更用力地怼着我的脖子。
“我看到你们经常一起去八楼。”她说,声音里压抑着愤怒,“哈利那么信任你,你却和一个食死徒混在一起!”
我暂时不想从任何人嘴里听到德拉科的名字,因为这极有可能会干扰我的判断。
“你说了这么多,总得拿出点证据吧。”我打断了她的话。
“那好,”赫敏气呼呼的说,“马尔福接受了杀死邓布利多教授的任务。而你为什么恰好今天给哈利你家的门钥匙?这太巧合了。我不得不怀疑……”
“就这?”我轻笑一声,“你说的这些什么都不是。”
“如果我是神秘人的追随者,恐怕你们现在就被我关起来了。”我平静的说道,“至于我出门干了什么……”我叹了口气,大脑飞速运转着,“我去拜访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关于你提到踪丝的问题。”
反正他们现在也不可能冒着风险去找斯拉格霍恩只为了核实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斯拉格霍恩教授怎么说?”她迟疑了一下,魔杖慢慢从我的脖子上移开。
“哈利没有踪丝。但是不要让他再说出神秘人的名字,因为这样会招来食死徒。”
赫敏沉默了一会才吐出一个词,“好吧。”
从她的语气里实在无法判断她是否相信了我的谎言。
“晚安。”她干巴巴的说,然后从桌上拿起她的串珠小包走出了房间。
我犹豫了一下,赶紧追了出去。
在一片黑暗中,我模模糊糊的看见赫敏推开了主卧的门。
看来她还是不信任我。
我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起的有些晚。
等我走下楼梯的时候,听见大厅里传来争论声。
“我想我们应该马上离开这里。”赫敏说。
“可是哈利已经没有踪丝了,这里很安全,不是吗?”这是罗恩的声音。
“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也没有可以绝对信任的人。”
“我不明白,赫敏。”哈利说,“昨晚你和柏妮丝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大半夜跑到我们房间,你和罗恩睡在一块,而我只能躺在地上的睡袋里。”他小声抱怨道,似乎打了个哈欠。
“你到底怀疑她什么”罗恩问。“就因为她昨晚跑去问斯拉格霍恩关于哈利的事儿?”
“那只是她的一面之词。没人能作证。更何况,她和马尔福纠缠不清……”
“马尔福?”哈利突然说道,“我昨天似乎看到他了。”
“在我的脑海里,通过伏……呃,神秘人。”他接着说,“我看到一个金发的食死徒倒在地上。马尔福站在一边,他很憔悴,神秘人让他代替自己去惩罚那个食死徒……”
哈利压低了声音似乎又说了什么,可惜我没听清。
我终于忍不住从拐角走了出来,“那个,咳,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就说嘛,只要我们提到马尔福,她就会出来的。”赫敏一脸了然的模样。
搞了半天,他们这是故意钓我出来?
“好吧,随你们怎么想。”我放弃了解释,走到餐厅打开冰箱取出几盒牛奶。
“你们吃早饭吗?”
“不,谢谢。我们不需要。”赫敏警惕的看着我。
“我们马上走。”
罗恩扯了扯她的袖子似乎想说什么,然后被她瞪了一眼立马乖乖的闭上了嘴。
“那福灵剂你还需要吗?”我转向哈利。
“不需要。”赫敏抢先一步说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你们现在能去哪?”我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用你管。”赫敏摆明了她的态度。
“既然你们不想呆在这,我也不会强求。”我举起双手,“不过我想和哈利单独谈一会。对了,魔杖在我的口袋里。”
赫敏迟疑了一下走过来拿走了我的魔杖。
“跟我来,哈利。”我说着朝楼上走去。
我拿过床头的那瓶福灵剂递了过去,“如果你不放心,大可以扔掉它。”
不被人信任的滋味不好受。
我自然没法对他摆出什么好脸色。
“我相信你,柏妮丝。”哈利显得有些局促。
“是嘛,能被救世主先生信任,这是我的荣幸。”虽然我话里还带着点挖苦的意味,但心里确实好受了些。
“赫敏她有的时候确实有点……”他碧绿色的眸子不安的看着我,显然还在措辞如何评价他的“万事通”朋友。
“你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哈利的肚子响起一声短促的“咕咕”。
他一脸尴尬,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拼命忍住脸上的笑意,抿起嘴,心里的气也就消了。
“储物柜里还有些麻瓜的薯片,没有开封也没有过期。你可以带几袋走。”我说着率先走出了卧室,“小天狼星特别喜欢吃那个牌子的。我猜你也……”
噢!梅林的袜子!
我刚刚都说了什么!
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你说什么!”哈利立马绕到我的面前紧紧的盯着我。
我避开他的视线,“你听错了。”
“你不擅长撒谎的,柏妮丝。”他说。
“小天狼星没有死,对不对?”哈利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我却不敢面对他。
“他没死,是不是!告诉我!”他激动的大吼。
“我们先冷静一下。”我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又哭又笑,整个脑袋乱成一团。
理智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能说,可是他这副模样……
哈利的吼声引来了赫敏和罗恩。
他俩非常默契的冲着我举起了魔杖。
我的梅林!
这可真是个误会。
几分钟后,客厅的沙发上。
他们三个人坐在一块儿听我讲述了小天狼星通过门钥匙幸存下来却意外来到我家的经过。
“他和……”我停顿了一下。
噢!梅林在上!
我可不能再把邓布利多供出来了!
“……在我这儿呆了几天就离开了。”
“然后呢?”
“就这样?”哈利又问了一遍。
“没了。”我诚恳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去了哪,他也再也没出现过。”
“谢谢你,柏妮丝。至少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亲人。或许他是因为某些原因还不能来见我……”哈利说到这的时候有点沮丧,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扬起一个微笑,“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我抽动了一下嘴角。
本来我也没想告诉你——如果我没说漏嘴的话。
最后他们还是离开了。不过不是因为我,而是哈利希望能尽快动身去寻找魂器。
他说等他打败了神秘人,小天狼星也就会回来了。
哈利还说这次换他在家里等格里莫广场12号的主人归来。
临走前他还不忘提醒我,如果看见小天狼星一定要通过双面镜联系他——我都差点忘了这玩意的存在。
送走了他们,我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还有莫名的心虚。
我不知道哈利知道小天狼星还活着这件事是好还是坏,更不敢告诉邓布利多我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