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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来这儿聊正事的。”

“要是有黄油啤酒就好了,”他嘟囔着扯开领带,微微敞开领口,“这样我们就可以边喝边聊了。”

“我要和你谈的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我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他白皙的脖子上,偷偷咽了口口水。

“把领带系好。”我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不要,我还是不习惯穿这身。”他摇摇头,“不过——”

“要是你给我系领带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的。”

好吧,系就系。

我抬起手,重新给他系领带。

我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

竟然在聊这么严肃话题的时候被某种不该存在的思想所蛊惑。

我熟练的打完了领结。就在我最后调整领带褶皱的时候,德拉科突然低下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毫无防备,手一抖差点把系好的领带结解开。

“嘿,严肃点。”我说。

“开心点,柏妮丝。”德拉科并不在意,“我们就好好在学校里谈恋爱,然后等着‘伟大的救世主’波特来拯救我们怎么样?”

“恐怕你不能独善其身了。”我斟酌着自己的话,“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这关系到……”

德拉科注视着我,安静的等待我接着说下去。

“给我讲讲6月30日,嗯……邓布利多教授那天的事。”我几度想要开口,可还是怕那骇人的事实吓到他。

“原来是这个啊。”德拉科明显松了口气,然后给我讲述了他和斯内普如何联手瞒过哈利的经过。

“……斯内普击中了邓布利多,然后我立刻解除了波特的冰冻咒。”

“咒语是你解开的?”我还是蛮吃惊的。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细心。”

“其实是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的。”他不好意思的说,“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他确实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

“干的不错。”我夸赞道,“哈利没有注意到这事。”

“当然了,脑袋空空的救世主怎么会留意一个狼狈的食死徒呢?”德拉科依旧改不掉随时随地挖苦哈利的习惯。

不过我听到“食死徒”这个称呼的时候明显感到不舒服。

“如果你不认同自己的身份就不要说了。”我说,“你不必勉强自己,德拉科。”

“可事实上——我就是。”他低声说。“当我意识到邓布利多的伟大之处,我就越痛恨自己当初的选择。”

“邓布利多说过,他不会靠那该死的标记来区分人。”

我挽过他的左臂,把手覆盖在上面。隔着薄薄的布料,我能清晰感受到黑魔标记的微微炽热感。

“有你真好,柏妮丝。”德拉科过了一会平静下来,握紧了我的手。

“邓布利多的魔杖是你缴械的吗?”话题终于拐到关键点上。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你确定没有记错?”

“没有。”

噢,梅林的胡子!

我倒希望是他记错了。

“怎么了?魔杖有什么问题吗?”德拉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显得有些不安。

“我当时就……只是为了更逼真些才这么做的。”

我这才把邓布利多关于老魔杖的话复述了一遍。

德拉科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些。但也只是一点点。

他面色苍白,嘴唇嚅动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只要波特缴械了我的魔杖,我就安全了,对不对?”

“应该是这样。”我安慰道,“神秘人暂时还不知道老魔杖的秘密。你也不用太担心。”

德拉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停的用手叩击着沙发的扶手,半天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我只能默默的陪着他。

如果我能知道老魔杖的事,我一定不会让德拉科去碰它的。

可惜我最后的一点优势也几乎消失殆尽。

我既不知道剩余魂器的位置也无法拯救老魔杖现任的主人。

连带着我的心情也颇为压抑。

“或许有了老魔杖的力量,你也可以成为英雄呢。”

原谅我实在忍受不了德拉科敲击木质扶手单调的叩击声。

我知道他一直偷偷羡慕哈利可以轻而易举成为人群中最瞩目的存在。

“我不想当什么英雄。”他叹了口气,眉宇间藏着深深的忧愁,“有波特一个救世主就够了。”

“我只想要你。”

他看向我,眼里满含柔情。

“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德拉科突然红了脸,他小声嘟囔着什么。

“确实不应该……在这种地方……第一次……”

面对我费解的眼神,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抱歉,你知道的,我的脑袋有点乱。”

“没关系,亲爱的。看看这是什么”我从施了无痕伸展咒(不得不提,这是赫敏给我的灵感,为此我特意在书上查找了好久)的口袋里掏出两罐新鲜的黄油啤酒。

这是我早些时候托霍格沃茨的小精灵从霍格莫德村买来的。

我想过很多种德拉科知道老魔杖这件事后反应的可能。

如果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完全不介意把他灌醉。等他能接受这个事实再和他谈。

不过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些。至少不必我亲自把他灌醉。

德拉科自顾自的打开一罐黄油啤酒举到我的面前。

“让英雄都见鬼去吧!”他大声说道。

我和他轻轻碰了一下,看着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低头抿了一口。

“亲爱的,不要总板着一张脸。”他说着凑过来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脸颊,“笑一笑嘛。”

“你是不是醉了?”

德拉科只要一喝醉就会不安分的戳我的脸。

而此刻他就正在做这件事。

“我没有醉,柏妮丝。”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很清醒。”

“得了吧。”我故作嫌弃的撇撇嘴,实则无奈中又夹杂着些许庆幸。

就让他说些胡话也好,总比自怨自艾强。

“问题不大,我只需要活到波特再次出现就好。”他嘟囔着,“该死的——波特——让我看到他,我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没过一会,两罐啤酒就见了底。

我基本没怎么喝,德拉科甚至还偷偷喝了几口我杯里的黄油啤酒。

他仰着头将最后一滴酒咽下,晃了晃空空的罐子,表情有些失落。

“陪我聊一会吧。”他说。

“当然可以,你想聊什么?”我问。

“未来是什么样的?”他轻声问。

“我不知道。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

“我们能活到最后吗?”他又问。

“我不确定。但是战争开始一定会有人牺牲。”

德拉科抿起单薄的嘴唇,显然他潜意识里在抗拒这个即将到来的现实。

“没有人能永生。”我尽量使语气听上去轻快些,“我们巫师会留下画像,或许做个幽灵也不错。我记得你四年级的时候我差一点就成了幽灵。”

“当然啦,这具身体还不错,至少是我自己的。”我不愿再回忆三年前的事,立刻改了口。

“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德拉科叹了口气。

“那什么才是永恒的?”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爱和死亡是永恒的。”我脱口而出。

“麻瓜说的。”我补充道,“电视剧里总是这么演。”

德拉科看着我突然就笑了。他的举动让我摸不着头脑。

“怎么?你觉得麻瓜的想法很可笑吗?”

“不是的,亲爱的。”他忍住了笑意,“我还以为你会说钻石是永恒的。”

“我妈妈经常这么说。”德拉科提起他的母亲表情柔和了不少,“她经常和爸爸说,‘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然后我爸爸就会去古灵阁取来客观的加隆付款。”

这个下午,我和德拉科窝在有求必应屋的沙发上,聊了很久。

他说了很多。

关于他的童年、他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假期里他需要完成的任务。

我静静的听着,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等我们走出有求必应屋的时候,我无意间透过城堡走廊的窗户向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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