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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回头朝喷泉这边瞥了一眼,气呼呼地说着大话,“别说是只孔雀了,就算是马尔福家那小子老子今儿个也敢杀了他!”

“他不是被卢修斯关禁闭了吗?”另一个接道,“对了,我今天中午没看到他。”

“谁?”

“还能有谁?卡罗呗。他向来喜欢来餐厅吃饭。就好像坐在那张桌子上就能证明他的身份似的。真可笑,明明是他信誓旦旦地向主人保证波特肯定在那个什么峡谷,结果扑了个空反倒把错误推卸到别人身上。主人现在都不拿正眼看他。”

“他当时还说自己是被一个女人设套了呢。要不是他妹妹给他求情,以他那封信肯定死定了。对了,你还记得他说那女人叫什么吗?”

“管他呢?搞不好是他为了脱罪瞎编的。”

又是一阵奚落嘲讽,两人大笑着勾肩搭背离开了。

确认他们走远后我和德拉科才从喷泉的池子里迈了出来。我们的衣服还滴滴答答地淌着水,黏在身上湿乎乎的难受极了。

四月的风还算温和,但在水中呆了那么久不免还是感到一丝寒意。

我回头望向池中漂浮着的白孔雀的尸体,心里兀地生出几分悲怆。

这可能就是我未来的命运吧。

然而德拉科的声音将我拉回到现实。

“解释一下,柏妮丝。”他的声音很平静,眼里却蕴着不易察觉的怒火。他的脸庞在路灯的照射下更显苍白。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于是错开了视线。

“这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装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模样,“事实如你所见。”

一阵短暂的沉默。

“柏妮丝,”他叹了口气,“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会尽快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藏匿地。或者别的、嗯……能让你开心起来的事都可以。”

面对德拉科的关心,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是来自.杀的”这种事。几番犹豫之后,我只能含糊道。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

“我……我想在花园里呆一会。你知道的,我一向很喜欢花。”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我就立刻后悔了。我根本不喜欢花——他是知道的。

我怎么会用这么蹩脚的谎言!

“你到底要做什么!”

德拉科突然吼道,吓了我一跳。

这是他第一次冲我发火。而我因为欺骗了他心虚的完全不敢接话。

看我半天没什么反应,德拉科走到我面前微微弯下了腰。

“上来。”他说。

“我……”

我下意识想要拒绝。毕竟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安息在此处。

“要不还是算了,我一个人……”

“上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他用一种异常强硬的口吻说道,似乎容不得人拒绝。

“快点。”他又催促道。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慢慢爬上他宽厚的背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颈肩。他的双手则托着我的大腿,温热的手掌隔着湿透了的布料传递着热量。

回去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人。德拉科走的很慢,走的小心翼翼。我们叠加的身影投在碎石小路上,被月光拉的长长的。

夜静得像一潭水,一切显得那么安谧。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睡去。

我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轻微的呼吸声和有节律的心跳声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似乎这样也挺好的。

我的内心开始动摇。

可是过了今夜,神秘人回来后又该怎么办呢?

直到穿过挂满画像的走廊回到那个熟悉的房间,我们彼此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满脑袋都是关于神秘人的东西。

包括他会问我哪些问题,又会用什么手段,甚至是假设他与我的对话。

我知道这些揣测毫无意义(毕竟我之前差一点就被食死徒抓住,由此可见他要远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手段),但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模拟我们之间的对话。

“把外套脱下来。”这是我们回到房间后德拉科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衣服黏在身上自然不舒服,我乖乖地脱掉外套递了过去。

他接过我手里的外套,掏出魔杖对着我施了几个快干咒。衣服立刻变得干燥而柔软,不再紧锢着皮肤。

确实要舒服很多。

接着他又对着我的外套施咒,然后把它挂在一边的衣架上。

不知怎么的,我的思维变得异常活跃。刚才的压抑痛苦一闪而过,脑袋里不断冒出一些有趣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点子。

我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什么也不做的样子——这让我感到我的人生毫无意义。

我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趁着德拉科脱下外套给自己施咒的功夫,我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风从外面吹来拂在我的脸上,吹动着我的发丝。

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惬意,心情也愉悦起来。

这一刻,久违的自信充刺着我的大脑,我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梅林的化身。

这样的认知让我变得更为大胆,踮起脚探出窗户的边框想要更加亲近感受这一切,背后传来德拉科略显焦急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吹风啊。”我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怎么了?”我不明白他看我的眼神为何如此恐惧。

“柏妮丝,别做傻事。千万别。”他嚅动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朝我走过来,然后牵过我的手将我带离了窗边。

“瞧你那副担心的模样,我只想吹吹风而已。”

我挣脱了他的手再次朝窗口走去,却被他紧紧地厄住了手腕。

“不许去,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他说,放缓了语气,“我看见你刚才将魔杖对准自己。求你,不要那样好不好?”

“放心吧,德拉科。我想开了。”我笑着拍掉了他的手,“神秘人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不过是个天天宣扬狗|屁纯血理论的混血而已。一个把自己切成几片的疯子罢了。别说是哈利,只要给我一根魔杖我就可以轻松地打的他满地找牙。噢——我怎么记得他没有牙呢?”

我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放在平时,神秘人那副骇人的模样会让我心生恐惧,但此刻只让我觉得好笑。可惜德拉科并没有配合我笑,他的脸比一旁的墙还要苍白。

“对了,魔杖呢?”我突然想起了卡罗的魔杖,于是径直走到自己的大衣旁将手伸进去摸索。然而里面空空如也。

“我的魔杖……”我嘟囔着转过身,发现它正被德拉科握在手里。

“把它还给我。”我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暂时不行。”他说,“乖一点,去睡觉吧。等你醒了,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

我突然有点生气。

又不让我吹风又不给我魔杖,他到底在搞什么?

“把魔杖还给我!”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迫切地需要身边带有一根魔杖来给予我少的可怜的安全感,即便在我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前提下。

“柏妮丝,冷静点。控制你的情绪。你现在很不对劲。”

“我没有耐心听你说这些,我要我的魔杖!”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可怜虫。我的自尊心不允许被如此对待,即便是我最亲近的爱人。

我被彻底激怒了。

我冲过去试图用最直接但也最有效的办法抢夺他手里的魔杖。

或许是没想到我会如此冲动激进,在他愣神的功夫,我将卡罗的魔杖从他手里夺了下来。

然而我还是高兴太早了。

正当我为自己刚才潇洒帅气的动作沾沾自喜的时候,德拉科迅速抽出另一根魔杖,一道绳索从里面喷出,将我的手脚捆了个结实。

我倒在铺有毛毯的地上愤怒地扬起头瞪着他。

他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而是避开我的视线将魔杖别在胸前然后蹲下身从我手里抽走了魔杖。

我看见他别在胸前口袋里的那根熟悉的桤木魔杖,不由得怒火中烧。

拿我的魔杖攻击我,这简直就是种羞辱!

我气的和他大声辩论。

“放开我!这不公平!把魔杖给我,我们来决斗……”

德拉科并没有理会我的挑衅。他垂下眼睑看着手中的魔杖半晌,双手分别握住了它的两端。

“咔嚓”

魔杖被撅成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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