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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是我想故意卡章,主要是超出一万字审核时间长而且字数太多不方便阅读。大战好长啊,写到现在发现貌似要分四章(头秃)

突然,一个似乎近在咫尺的高亢、冷酷的声音开始说话了。

我们都被吓了一跳,神秘人的声音在墙壁和地板间回响。

“你们进行了勇敢的抵抗,”那个高亢、冷酷的声音说,“伏地魔大人知道如何欣赏勇气。但是你们蒙受了沉重的损失……”

我没有心思再听下去,而是仔细观察起斯内普脖子的伤口来。然而我简直是被吓傻了,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

“哈利!他是怎么受伤的?”

“你说什么?”

“他的脖子——被什么咒语伤到的——”神秘人的声音太大,我只能扯着嗓子喊。

“不是咒语,是蛇!纳吉尼!”哈利大声说,却避开了视线不敢看斯内普。

“蛇、蛇毒……什么来着……到底是什么……”我捂住耳朵小声呢喃着,强迫自己去思考。记忆中似乎有什么可以解所有的毒,自然也包括蛇毒。

是福克斯的眼泪!

我立刻把手伸进口袋里疯狂地翻找起来,有几次明明已经摸到了那个小瓶子却因为手抖而滑落。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并伴随着心慌。

“德拉科!过来!”我用尽力气喊道,他立刻走到我身边蹲下。

“把这个……涂到伤口上……还有救……”

我将福克斯的眼泪塞到他手里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斯内普的身边大口喘着气。

我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由于过度紧张和神经紧绷,我感到头晕眼花,情绪也逐渐失控,烦躁和焦虑涌上心头。

德拉科已经打开了瓶塞。他正将里面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涂到斯内普脖子的伤口上。

“你怎么了?”他察觉了我的异样扭头看过来。

“别管我!”虽然他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但我看到瓶子里还有一半的液体感到心烦意乱。

“你怎么这么慢?”

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瓶子将里面的液体一股脑倒在伤口上,拼命用手遮挡防止液体顺着脖子留下。

斯内普伤口皮肉翻卷的地方冒起一股白烟。福克斯眼泪淌过的伤口似乎变浅了些。或许是因为疼痛,他还轻轻哼了一声。我再次摸了摸他的手,温度还在。

神秘人的声音总算消失了。身后罗恩赫敏和哈利在激动地争论着什么。

哈利没有争过他俩,走到我身边踌躇了一下,“柏妮丝,虽然很遗憾,但没有必要了。”

“他不会死的!”我愤怒地吼道,更加用力摁住斯内普脖子上的伤口。

“他处处保护你,你就这么冷血吗?你凭什么轻易宣判他的死亡!”

“不、不是的,”哈利被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我并没有……我也不好受,只是、说不清自己的感受……”

“哈利,”赫敏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回城堡去吧。如果他去了禁林,我们需要重新考虑一个计划——”她扫了一眼斯内普,便匆匆朝门外走去。罗恩也跟了过来。

“你走吧,波特。”德拉科发话了。

“这里交给我和柏妮丝。还有,别轻易中了他的圈套。”

“你是在关心我?”哈利一脸震惊。

“Bumpkin.”德拉科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快走吧。我可是把赌注都压在你身上了。”随即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最好不要失败。否则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把你的尸体拖出来再给你一万个钻心咒!”

[Bumpkin:意为乡巴佬,形容人笨笨的,没见过世面]

哈利离开了。德拉科向我靠近了些。

“教授会没事的。”他轻声说。

“会没事的……没事的……”我不断重复着他的话,试图说服自己斯内普不会有事。但看着他胸口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的起伏,我的心还是一阵悸动。

“我来摁着吧,你先歇会。”德拉科提议道。

我轻轻抬起手看了看斯内普的伤口。虽然中间最深的部分依旧有血涌出,但看上去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触目惊心了。伤口边缘较浅的地方已经愈合结了一层暗色的薄痂。

“也好,你来吧。”我撑起有些发麻的身体给他让了位置然后靠在坚硬而冰冷的石壁上,望着木板铺成的棚顶大口喘着气,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德拉科见状从上衣里掏出了手帕。

“刚才神秘人说什么”我接过手帕问。

“神秘人要求波特独自去禁林找他。暂时停战,给他一小时的时间思考。如果波特没有主动投降,那么战斗将继续。”

“别担心,柏妮丝。”德拉科说,“波特身边还有万事通和韦斯莱。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累的说不出话来,实在是没精力再去担心哈利他们,只能哼了一声表示我知道了。

我们谁都没再主动挑起话题。尖叫棚屋静悄悄的,只有斯内普偶尔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过了一会,我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总算是恢复了点力气。

“怎么样了?”我扭头问。

“流血量已经很少了。”德拉科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我们又等了一会,直到确定斯内普的伤口完全凝固后才小心翼翼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毕竟幻影移形过程中身体会遭受挤压,伤口很有可能会再次裂开。

德拉科背上了斯内普。

“主人——马尔福少爷——你们要去哪——”

“去有求必应屋吧。”我有气无力地答道。

斯内普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修养。最好还能有张床。

我相信只要我们真心有需求,有求必应屋会满足我们的。

就这样,克利切带着我们三人回到了学校八楼的走廊。城堡里异常寂静,寂静的可怕。

有求必应屋里此刻并没有人,我们很顺利就进入并且里面如我们所愿是一间病房的模样。克利切砰的一声消失了,不过我们谁也没有功夫管他。

德拉科将斯内普放到床上又搬了两把椅子过来。我们在床边坐了有一会,德拉科突然站起身。

“你去哪?”

“我出去看看情况。”他说,“顺便去取点纱布。”

“我去吧。”我起身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你现在不太适合露面。”

斯莱特林学生这个身份是个微妙的存在,尤其是像他这样公开支持神秘人的家庭。

德拉科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乖巧地坐回到斯内普床边。我则走出了有求必应屋,来到医疗翼。

里面空荡荡的,连床都被搬空了。庞费雷夫人也不在。好在有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正在打扫卫生。我走过去询问他们都去了哪。

“礼堂,所有人都在礼堂。”他说。

于是我一路下了楼来到礼堂。

学院桌子不见了,礼堂里挤满了人。幸存者三五成群地站着,互相搂抱在一起。伤员都集中在高台上,庞弗雷女士和一群助手在给他们治疗。

我看见好多熟悉的面孔。

几个格兰芬多的高年级学生围着卢娜和纳威坐着说着什么。塞德里克脑袋上缠着绷带,紧握着秋的手。

韦斯莱一家的红头发非常惹眼,他们在角落里抱成一团。

礼堂中央安放着一排死者。虽然我竭力想避开视线,但还是忍不住看向他们沉睡的面庞。

仅仅不到一个小时,昔日里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甚至有很多人的脸早已面目全非无法辨别。

不过我很快认出了其中一个学生。平日里她是个相当腼腆的赫奇帕奇小姑娘。前些日子还因为毕业论文的事找我聊过天。她非常憧憬毕业后的生活甚至已经规划好了未来——在对角巷开一家宠物店。

可是现在,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想到如此热爱生活的女孩再也无法睁开眼好好看这个世界,我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双眼。

“我们整个学院都为你骄傲。”

我轻声说,掏出手帕蹲下身擦拭着她沾满血污的脸。她的皮肤早已变得灰白,黯淡无光。

身边突然传来轻微的“咔嚓”声。

我扭头一看,是科林。他正举着照相机对着一名死去的男孩拍照。

“卡尔教授。”他放下相机看向我。

“你在做什么?”我心里滑过一丝不满,“把闪光灯关了吧。这样很不尊重逝者。”

“我知道战争结束后他们很快就会被遗忘。所以我想……我想记录下他们最后的模样。”科林小声说。

“总有人会记得他们。”

他最后一句话触动了我的泪点。

“你做的没错。”我再也绷不住情绪哽咽道,“真正的死亡是被人遗忘。他们没有死,他们还活着。”

我接过他手里已经洗出来的照片,一张张翻看着。而科林则继续不停地按着相机,然后将洗出的照片甩几下装进口袋里并重复着这几个动作。

当我翻到倒数第三张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照片上,卢平和唐克斯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他们牵着手躺着,看上去很宁静。安详的模样差点让我误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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