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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和霍克太太也没聊什么。她只是单纯地夸我的戒指漂亮而已。

既然聊到戒指,也就不可避免提到了我那个消失了近一个月的男朋友。

因为是相熟的关系,所以顾忌要少很多。我便向霍克太太倾述了自己感情方面的烦恼和焦虑。

对此她给出的答案是:

如果你在爱情中感到疲惫或是累了,记得及时沟通。

恋人之间的状态没有哪种固定的说法是最好的,只要两个人找到彼此相处的平衡点,发现你们的矛盾在哪,及时解决就好。

而恋爱最好的状态则是他在逐渐变成你爱的样子,你也在这份恋爱中成长为自己想要的模样。

她的一番话也加深了我对爱情的理解。

一晃就到了我再度拜访斯内普的日子。我依依不舍地暂时告别了霍克夫妇,来到了小木屋。

因为我到的时间不是太早,斯内普已经结束了早餐。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身旁放着那副肖像画。画中的斯内普也一脸冷冰冰的,坐在画中的椅子上。

面对眼前两个一大一小,一虚一实的斯内普,我顿觉压力山大,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检验成果的时刻到了。还在发愣做什么?”斯内普开口道,画中的那个也恰到好处地哼了一声。

我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画上。

“我是谁?”我问。顺带打量起画中异常逼真的斯内普——和本体相比,肉眼看不出什么差距。

不得不说,马尔福家族的御用画师就是靠谱。

画中的斯内普瘪着嘴,非常不情愿地施舍给我一个眼神。

“脑子不大灵光的迷糊虫,柏妮丝.卡尔。”

“教授,”我不满地扭头看向斯内普,“我已经改回了自己的本名。还有这个形容是你的真心话吗?”

后者在我饱含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点了下头。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我决定不和眼前这个小肚鸡肠又毒舌的男人计较,再度看向画像。心里琢磨着如何才能扳回一局。

“哈利.波特是我见过最棒的学生。”

噢,我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画中的斯内普立马变了脸色。活像刚刚吃下了一颗鼻屎味的比比多味豆。

“哈利.波特——”他从牙缝间硬挤出哈利的名字,然后用尽了一切恶毒的词语来描述这个令他厌恶的学生。还顺带着讽刺了哈利父亲一顿。

然而十分钟后,画像中的斯内普还没有停止对哈利的咒骂。

“教授,他要说到什么时候?”

“等他表达完自己的观点后,”斯内普勾起嘴角,看上去心情不错,“他所说的也都是我想说的,卡尔。”

“叫我温亚德,教授。”我有气无力地反驳道。

我很怀疑斯内普这两个星期除了对着自己的画像一遍遍传授骂人(主要是针对可怜的哈利)的技巧,什么都没干。

“好吧,温亚德小姐。”斯内普换了对我的称呼,“还需要继续吗?”

“我想不必了。您的调|教非常成功。这副画像简直就是您本人再现。”

我赶紧把天鹅绒布重新罩在画像上。依稀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格兰芬多扣五十分”。

“满意的话就把它带走吧。”斯内普颔首道。

“您不再沟通沟通了?”说实话,我觉得两个星期还是有点短。

“我明天就要走了。”

“什么!”我愣愣地盯着斯内普,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收起你那副愚蠢的表情。”他皱起眉——我知道他一向看不惯我这样,只好清清嗓子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可是,教授,这里不好吗?我的意思是,不走不行吗?”

“怎么?胆子大到敢威胁我了?”斯内普挑眉,眼里流露出一丝危险的神色。虽然我倾向于这是一种变相的打趣。

“我、我怎么敢呢?”我立马笑脸相迎,但笑的很勉强。我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救下的人又要离开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温亚德。”他说,“我很少改变自己的主意。才不会像某一个糊涂的老头一样给定好的计划添麻烦。”

“好了,现在带着画像出去吧。”

我明白事情已经到了毫无选择的余地。无论我再说什么,斯内普都不会再改变主意。只要他一心想离开,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索性就什么都没有说。拎起还在骂骂咧咧的画像告辞了。

当晚我彻底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关于斯内普的一幕幕宛如幻灯片般在脑海里播放。从我第一次在礼堂里看到他一晃已经过去十三年了(噢,这可不是个吉利的数字),如果算上自己魔药学一科不及格导致我不得不复读一年的话。

毫无疑问,斯内普是个刻薄、毒舌、自私善妒,热衷于给其他学院扣分而偏袒自己学院的教授。

但同时他又是一个为爱与救赎孤身前行的勇士。

当然,这些只是基于我所认知的斯内普而做出的片面评价。虽然我与他共事有近五年之久,但却遗憾于未能对他高贵而肮脏的灵魂窥探几分。

他是个矛盾而脆弱的怪人。他不肯向任何人敞开心扉,大脑封闭术更是发挥到了极致。

多年以来,我被他拎去办公室挨骂后与他道过再见;学期结束的时候我与他说过再见;在我开启自己逃亡生涯前一夜的校长室里我也曾与他道别。

然而这一次,恐怕真的要说再见了。

翌日天还没亮我就浑浑噩噩地爬下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赶到了木屋。

“教授!教授!”我拍打了门半天,里面都没有回应。

难道斯内普已经走了?

不是说好今天走吗?

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我差点急哭了。

就在这时,木屋的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了。

斯内普穿着黑色的睡衣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脸隐藏在还未亮的晨色中,神情幽暗晦涩。

“教授,您还没走,这真是太好了!”

斯内普盯着我半晌,慢悠悠地开口道,“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情,温亚德小姐。我只是单纯的要离开魔法界,不是逃难。”他的语气里颇有一种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意味。

“更不需要像你一般凌晨四点来打扰别人的休息。”

“抱歉,教授。我只是……有点舍不得你。”

好在斯内普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因为我过于矫情的话而立刻黑了脸。

“像我这样的小人大家都避之不及,你倒好。三番五次……”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出了问题,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管。至少你对我还不错。”

“噢——是吗?”

斯内普没再出口讽刺什么,或者说他还很困,没精力和我废话。

他微微侧身,算是迎我进了门。

我把提前买好的早餐摆在桌子上然后讨好地看向斯内普。后者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注意到我的目光后硬生生把哈欠憋了回去。

“教授,您的早餐。”

斯内普点点头,拿过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喝了一口,低下头沉默地吃着早餐。

我坐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你盯着我做什么?”他抬头问。

“我也不知道。”我诚实地摇摇头。我的脑袋乱糟糟的,对于即将到来的离别,几乎无法思考。不过我恰好想起了一件事。

我拿出自己的银行卡递了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银行卡?”斯内普伸出手。但我却紧抓着不放。

我实在有点舍不得这张象征着完全靠自己打拼赚取金钱的银行卡。不过这钱没了还能再赚。有些人一别就很难再见了。

“你到底给不给?”他皱眉,松开了手。

“给给给。本来就是为您准备的。”我一狠心,直接把卡塞到了斯内普的手里。

“密码是六个零。这里面的钱应该够您生活至少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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