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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也算是尝到了被忽略的滋味,或许真的是我欠下“情债”的报应吧。

然而我的心底尚存有一丝希望,试图为德拉科的行为寻找开脱的借口。但这只会让我感觉更糟。

自大战结束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就在上个月,我们有整整一个月之久没见过面。直接打破了有史以来的记录。

好不容易有了次像样的约会,还没聊上几句就被格林格拉斯家的小精灵打断了。

他竟然就此离开了!

我完全想不通,难道宴会的安排比和女朋友约会还重要吗?

何况还是马尔福家族举办的宴会,有必要和格林格拉斯家族一起商讨吗?

莫非潘西说的订婚是真的?

我感觉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赶紧低头喝了口酒,将心头积压已久的怒火憋了回去。

噢,对了,提到宴会,连庄园举办宴会这种事我都是最后才知道的。

邀请函没有,德拉科也不来接我。倒是来了个扎比尼,可惜那小子只会气我。

今天的德拉科仅仅和我打了个招呼,没有向任何人介绍引荐我。

当然,这不是重点。毕竟我的身份目前还处于较为尴尬的阶段。在一群纯血巫师面前显露自己是种愚蠢且不可取的行为。面对这些连大战都未参与的纯血血统拥护者,我也不会在意这点人脉。

真正令我不爽的是德拉科的态度。若是说他只是出于礼貌和家族的利益关系全程陪在格林格拉斯她们身边还可以理解,但他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说。更没有任何表示。似乎他已经彻底忘记了今天是他女朋友的生日。

不仅如此,待会儿的宴会开场舞也不属于我。

我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实属多余。

我捏紧了酒杯,烦躁地扣着杯壁。

从我开始抱怨细数德拉科带给我的不满,我的内心就已经动摇了。

心存怀疑虽是一种不愉快的体验,但至少不像深信不疑那般荒唐。

我总是在不断地说服自己,却从未停止过怀疑。

人们不喜欢谈论欲望,认为这是肮脏、不堪的;也不喜欢公开谈论利益,认为这是现实、低俗的。

我自认为不会和那些疑神疑鬼的阔太太一样整日探听八卦和那些出现在丈夫身边的女人。更不会计较爱情中的付出与回报。

然而我骗不了自己,我依旧很在意。我的期待,我的要求。

怀疑的闸门被打开,便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我可以清晰地回忆起近一个月来的每一件与德拉科有关的小事。

它们充斥着我的大脑,浇灭了名为希望的火苗,让我心底的占有欲、控制欲和自私感统统无处躲藏。

我一直在自我欺瞒,自我安慰,自我麻痹。

爱人……信任……

去他.妈.的信任!

我的心情简直差到极致。

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不到二十分钟。我却感觉压抑到喘不上气来,于是决定暂时离开。我穿过寒暄交谈的人群向门厅移动。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带着格林格拉斯姐妹和各大家族寒暄的德拉科。

他向我投来询问的眼神。

“我出去透透气。”我抿了下嘴唇,下意识掩饰情绪上的不满。

“好。”他点点头,然后收回视线继续和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聊那些繁琐无用的巫师保密法。

我最后回头望了德拉科一眼,然后踏出了客厅。

我懂他的苦衷,也理解他的难处,我也尊重他不在我身边的理由。这些都没关系,我并不感到生气,只是他的态度,我很失望。

我有些恍惚地想着,心里早已被失望所填满。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加快脚步,拼命想逃离这个令我压抑的地方。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门厅成排的画像长廊前,酒杯还捏在手里。

“小姑娘,可以帮个忙吗?”耳畔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略显苍老的男声。

我抬头望去,发现声音正是从头顶的那副摇摇欲坠的画像中传出来的。

“没问题,先生。”我踮起脚尖将画像扶正,又掏出魔杖给画框加固了一下。如果我会永久粘贴咒就好了。这样这副画就会和小天狼星母亲的那副一样永远粘在这块。

我有些恶趣味地想着。

“谢谢你,小姑娘。”画像说,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慌张。

“要知道就在几分钟前,我差点被从椅子上晃下去。”画中的老人抱怨道,“我那不中用的儿子也不知道重新装修一下房子。”

“儿子?”我小声重复了一遍,疑惑地皱起眉。不过看到画像下面的名字便恍然大悟。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我念出了他的名字。这才想起德拉科提到过他的祖父就叫阿布拉克萨斯。

“是我。”老人说。

画师为他作画的时候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已由金色转为白色。如果不是下面标着他的名字,很难辨认出他是一个马尔福。

“你看到我儿子了吗?”老人又问。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战争那段时间庄园里被弄的乌烟瘴气的,我看不惯就去了处清净的地方。直到昨天才回来。也不知道卢修斯那小子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这个问题让我很为难。

我总不能告诉他卢修斯在坐牢吧?

“他……”我含糊道,“他应该在楼上。”

“那你能帮我喊他下来见我吗?我必须和他谈谈装修的事。”

“呃……我想我会试试看的。”

“感谢你,热心的小姑娘。”阿布拉克萨斯笑着重新坐回到他画中的椅子上。

“不知我是否有幸能知道你的名字?”

“查尔娅.温亚德。”我说。

“温亚德。”他点点头,微眯起眼似乎在思索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

“我怎么记得……”他嘟囔道。

“不必猜了,”我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生硬,“让您失望了,我是混血。”

我本以为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会是个和蔼且富有智慧的长者(毕竟是活到这个岁数的人)。然而他终究和那些以高贵纯血血统自持的巫师没什么区别,一上来就问血统——这让我很不舒服。

阿布拉克萨斯感受到了我的不满。他干咳两声试图缓解尴尬。

“其实我不介意德拉科交些混血的朋友。”

朋友。又是朋友。

该死的朋友。

“马尔福先生,难道混血就必须低纯血一等吗?”

我丝毫没过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正在变得愈发刻薄。

“据我所知,马尔福家族的血统也并没有您所说的那么纯正。您的外祖母便是混血出身的女巫。如果追溯到《国际巫师保密法》执行前,你们家族不仅和麻瓜做生意还曾有几任家主和麻瓜有过后代。”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阿布拉克萨斯当即变了脸色。

“这是我们家族的秘闻,谁告诉你的!”

“反正您不要瞧不起混血便是了。”

其实这些都是纳西莎告诉我的,在我待在楼上那个小房间里的时候。她经常安慰我,用各种方式帮我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对于纳西莎的善举,我自然是心怀感激的。

“查尔娅,”阿布拉克萨斯称呼了我的名字,这样看上去会更亲近些。

“我无意批判混血巫师对魔法界做出的贡献。也不想挑起血统论的争端。”他说。

“如果我的话有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只是……”

阿布拉克萨斯面露难色,“为了家族的颜面,这种事情还请你不要说出去。”

“放心吧,我会保密的。”我爽快地点点头,唇边染上淡淡的笑意。

“毕竟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我是来加入这个家。”

梅林的臭袜子!我竟然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有了我的保证,阿布拉克萨斯明显松了口气。他并没有深究我话里的含义,而是悄悄溜出了自己的画像。我想他或许需要冷静一下。

我又端详了一会其他栩栩如生的画像,情绪稳定了许多。正当我打算回到宴会厅的时候,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我扭头看去,潘西踩着高跟鞋晃晃悠悠地朝我走过来。

噢!梅林的胡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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