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尽 终身误（叁）51（2 / 2）

赵染立刻跑到我身边，把我藏在身后，然后讨好的朝老女人笑了笑。旁边一直站着的中年男人一脸猥琐的笑容，然后对着老女人恭敬的说：“王妈妈，你看，这次的货色可不是一般的姿色啊，随便哪一个拿出来都是花魁啊。价格么，自然要高一些。”

被叫做王妈妈的老女人，给那个男人甩了一个白眼：“黑山，你们路上没有尝过吧！我可记得上次，给我的带过来的可不是个姑娘了。”

中年男子应该是叫黑山，恭敬的应答到：“这次的可都是要卖大价钱的，我们兄弟一路上都是当奶奶的供着呢，怎么可能碰她们呢？这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王妈妈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我和赵染身上穿的衣服，然后勉强点点头，对旁边的黑山问到：“说吧，这次的要多少钱？”

黑山伸出一个手指头，王妈妈瞬时睁大了眼睛：“你这是狮子大张口啊，一个金饼，你也不怕吞下去消化不良。”

黑山打了一个手势给底下的弟兄，有人上前准备把系在赵染和我嘴上的布条解开，解开前其中一个恶狠狠的说：“等下谁敢出声大叫，就把谁嘴里的舌头割下来。”

站一旁的王妈妈听了以后不屑的笑了，“你们两就是叫了，也没人理会，进了我香云坊的大院，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管。”

赵染点了点头，轻轻碰碰我，我没说话。他们当是默认了，于是解开了嘴上的布条。布条一揭开，我就忙着往外吐，那布条谁知道是做过什么的，一股怪味。王妈妈走过来仔细打量着我和赵染的脸，随后用手摸了摸赵染的脸颊，然后满意点点头说：“不错，细皮嫩肉，姿色也都是百里挑一的。不过价格太贵了点，黑山你当我这有金山银山呢，现在局势这么紧，我这也出不起这个价。最多两百个刀币。”

黑山一听不乐意了，急匆匆的说着：“这样的货色王老板你要是嫌贵，我就卖给琴香巷的李老板了。”

王妈妈一听脸色变了：“她一个私坊怎么敢和我们官坊叫板，你过去打听打听，但凡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姑娘，我放出话说要不要，哪家私坊敢收啊！”

黑山一听连忙说：“那是那是，要不然每次有好货色我肯定是先照顾王妈妈您的生意。再说了，单凭这两个人的姿色，日后别说是一个金饼，就是金山银山也是能赚回来的啊。”

王妈妈听了连连点头，然后说：“好，看在咱们老交情的份上，就一个金饼，不过下次有好的货色一定要卖给我。”

黑山连连点头得了金子，立刻让人给我们松了绑，带着自己的人迅速撤离了这个院子。通过他们的对话，明白了我是碰到了倒卖妇女的强盗，和妓院的老鸨了。以前在三生石和崔府君带来的话本子里经常看到这些逼良为娼的祸害们，没想到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居然也遇上了。我在心里把第一个设官妓的管仲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一直想着回去后一定要查查生死簿，把管仲的转世找出来，我得好好整整这个不要脸的死小子！好好的人间都被他祸害成什么样了，多少女子因为他遭了罪！我回去以后一定要让崔府君把管仲的转世投成女子，让他也来教坊里走一趟！

王老鸨拍拍手，随后就有五六个手拿皮鞭的男子站在我们身后，老鸨对着我们开始说教：“妈妈我呢，是最心疼姑娘家的，但凡有好穿的好吃的好喝的，都是一样不落的送到你们的房间。可是心疼归心疼，你们若是不听话，那就只能皮鞭伺候了。进了我的院子，就得按规矩叫我一声妈妈。你们也别想着能逃跑，甭管你们之前是富家小姐，还是王孙贵族，只要进了这里，就是我的人。想从我这里跑出去，也得看看有没有命跑回家。”

王老鸨说话的时候，赵染一直紧紧的抱着我，深怕我顶撞了眼前的老鸨，吃了亏。一直等到老鸨子说完了，赵染突然对着她柔声细语的说：“妈妈，我们既然进来了，就断没有逃跑的念头，只是我妹妹身子虚弱，自幼有心疾，是跳不了舞唱不了曲，就连大悲大喜都是不能的。稍有一个不慎，就可能一命呜呼啊，妈妈也不希望自己的教坊里出了人命吧。”我顺着赵染的意思手捂着胸口，按住了心口的动脉，不一会脸色就变得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抬眼再一看，那老鸨脸色大变，估计那老鸨心里正懊恼着怎么买了个花瓶回来，光看不能动呢。赵染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自幼名师习教歌舞，不敢说天下无双，那也是很好的，我可以尽心尽力给妈妈赚钱。只希望妈妈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好生照顾我妹妹，她还小，就让她在这里养着身子，我替妈妈赚钱如何？”

赵染这段话一说出来，我就愣住了，明明我们相识不过一天，我也只是给了她一包干娘吃，她何苦如此维护我呢？字字句句，全都是护我的周全，我刚想说些什么，赵染就捏住我的手，对我语重心长的摇摇头。我看着她恳求的眼神，想要说出口的话憋回了心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老鸨听着赵染这番话，脸色风云变化，一直不定，心里不停的盘算着，眼看着脸色有些许的犹豫。赵染又说了一段话，老鸨直接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