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尽 终身误(贰拾)68(1 / 2)

他站在群臣之首,笑容温和,器宇轩昂。前一刻还是学士们轻视的商人,此刻就成了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自古,士农工商,商人多在最底层。他偏偏要做商人,偏要天下人看看,无论是做什么,只要他做,就可以一步登天。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世人说他温文如玉,他偏要做个藐视天下的狂人。

--题记

大厅里坐着的那个公子时时都在担心受怕,风声鹤唳。有一点点动静他就会坐立不安,时不时朝着门口望去。吕不韦和崔府君坐在他的对面,三个人交谈了一个上午。说是交谈,其实大多时候都是吕不韦侃侃而谈,崔府君只是偶尔插一两句话,大多时候都是面带微笑安静的听着,而那位面色苍白的男子,大部分时间都心不在焉,眼神空洞。

吕不韦很是健谈,从南北风情聊到民生趣事,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他的坐姿很是挺拔,笑容温和尔雅,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

我看着阴阳镜里的画面,总感觉这样的吕不韦像是一个戴了面具的木偶娃娃,突然就想起前几天带我一起吃喝玩乐的那个人,他无论到哪里总是坐得很随意,有时还会屈膝半躺在榻上,用一只手撑在榻上,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膝上,那么随意的坐姿看着会有一种别样的风流恣意在其中。我挑选东西的时候,他总是挂着慵懒的笑容耐心的等我,时不时会在我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点评几句。

昨晚,他对我说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声音冷清却是异常的好听,“我如今要走了,再也不会带你玩了,特意来和你告别的,你居然说和我不熟,可见你很是没有良心啊。”他说他要走了,再也不会带我玩了。我一直没有感觉,直到现在看见镜子里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却挂着我不熟悉的笑容,这一刻我才明白,灵海帝君,他果然走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淡淡的,没什么意思了,于是关了镜子里的画面,懒懒的趴在床上补觉。

直到午饭时间,夏景来叫我,我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还是不想起,夏景耐心的劝说起来:“小姐,少爷夫人还有崔公子都等你去吃饭呢。您要犯困了,那就吃完饭再睡个午觉,总让人等着也不好啊。小姐,奴婢现在伺候您起来更衣吧,小姐想穿哪一身?粉色的?要不嫩黄色的吧,要不青色的?”

我在床上又滚了两圈,当做无声的抗议,最后还是被拖去大厅里吃饭,一进大厅,就看见吕不韦坐在上首,旁边坐着崔府君,赵染站在吕不韦的另一旁在不停的指挥侍女上菜,很有当家女主人的气势。

我朝着赵染咧嘴笑了笑,说:“姐姐,早啊。”

赵染望着我宠溺的笑了笑说:“还早,都该吃午饭了,阿孟你再不来,崔公子可是要急得给你请大夫啦。”

我朝崔府君望了望,发现崔府君的脸颊有一丝可疑的红色,于是我走过去起了逗弄崔府君的心思,坐过去小声的问:“子玉,你可是很担心我?”

崔府君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我怕你昨晚吹了风受寒。”

我撇撇嘴,一脸郁闷的说:“我倒是没有受寒,可是我待得很是无聊,我一个人在屋里闷了半天了。子玉,我们下午出去逛逛吧,眼看就要到中秋了,夜市有卖花灯的,特别好看。”我对着崔府君不停的眨眼睛,嘴角微微向下垂着。

崔府君被我看得心软了,点头答应了我。其实一进门我应该是先和吕不韦打招呼的,可是我一想到现在坐在我面前的吕不韦不是前几天带我出去玩乐的那个人,总感觉眼前坐着的人是个木偶娃娃,少了一些灵动。虽然他眼底时不时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比一般人心思还要沉重,可是每每看到他面具一般温和的笑容,我就觉得不太舒服。

一顿饭下来,我和吕不韦不过只是几个眼神相碰时,点头微笑示意一下,便再无交集。一顿饭吃完,我和赵染说了下午要出去逛街的想法,并且想拉着赵染一起去,赵染回头看看吕不韦,眼神里流露出想要出去的意愿,吕不韦看了赵染一眼,然后淡淡的对赵染说:“赵姬,下午我还要请算一些账目,你也该处理一下家里的内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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