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雨 西边晴(柒)29(2 / 2)

“你要什么好处?”田辟疆磨着牙说。

“第一,以后不许叫我丑女;第二,你每天来我这里学一个时辰剑术,尊我为师。”

“凭什么尊你为师啊,我就上车了,你管得了吗?”说完就手脚并用的往马车上爬。

“我这个人吧,有个毛病,要是遇到不守诚信的人,就想踢人,这个脚劲有时候把握不好,轻的话也就是在地上打几个滚,重的话搞不好被踢成了半残,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动不了的也是有的。”钟离春淡淡的说。

“你敢!”田辟疆嘴上说得硬气,可是生生收了脚步,不敢往车上爬了。

“天都要黑了,车夫,我们走吧,看来某个人是要在这里过夜了。就是不知道晚上冷不冷,有没有狼啊?”钟离春语气戏谑,看着田辟疆眉毛都纠结在一起了,低下头无声的笑了。

“等等……不叫丑女,叫什么?”田辟疆撇嘴。

“我再说一遍,我叫钟离春,字无盐。你看着叫吧。不过你要是想叫师傅也是可以的。”

“一个小丫头片子,凭什么当我师傅啊。”

“哎,刚刚是谁趴在地上连起都不起来呢?看来,某人还是喜欢走路啊。车夫,走吧,再不走可是连晚饭都赶不上了。”

听着钟离春这么说,田辟疆摸摸自己有些扁的肚子,心中委屈异常,从小还没有谁让自己吃过这么大的亏的!偏偏父王偏心告状是不行了,打又打不过,她还有个当大将军的师兄。心中好不凄凉,就差掉眼泪了。心里想怎么遇到她以后就没有好事呢。于是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钟离春!快拉我上车,还有我绝对不当你徒弟。”

钟离春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开口了:“好,有骨气,看来你是下定决心要自己走回去了,这样也好,多锻炼锻炼。车夫,我们走吧。快一点,我赶着回去吃饭呢。”

这次马车是真的动了,向前驶去。田辟疆一看急了:“钟离春,无盐,师傅,别走啊,别走么。等等我。”他看着越走越远,越来越追不上的马车,一着急,顾不上什么面子问题,就想着不要一个人在荒郊野外。

“无盐,无盐,我错了,你带上我一起回家吧。”田辟疆语气里带着撒娇和委屈。钟离春听了,忍不住从窗户里回头看。一下子就看到那双大眼睛眨啊眨,水汪汪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心立刻就软了下来,叫车夫停下了车,等着田辟疆追上来。

田辟疆上了车,不说话,扭过头不看她,马车摇摇晃晃往城里驶去。钟离春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瓶跌打药,指指田辟疆的右脚,说:“坐过来一点,把鞋子脱了。”

“你要干嘛?丑……”那个“女”字却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田辟疆怕钟离春直接把他踹下车。他知道这个女人这么说了,肯定就敢这么做。

“给你上药,你的脚肿成馒头了,再不上药晚上肯定会疼的,钻心钻心的疼,你不想上,正好省了我的药,这可是我师傅留给我的,这么好的东西,我还不舍得给你用。”

田辟疆一听到钻心的疼就给吓住了,利索的脱了鞋子,搭在马车的小案几上,一副赶快涂马上涂的样子。

“你可真是个孩子,你说你连我都打不过,以后怎么上阵杀敌呢?都不知道你能打得动刀吗?”钟离春嘴上数落着,下手却很轻很柔,动作小心翼翼的。

田辟疆看着低下头专心给他上药的钟离春,有些发呆,记忆中也有这么一个人,也是这么小心翼翼的给他受伤的手上药,姿势也是这么的专注,这么的好看,可是为什么呢,记不起那张脸。记不起,那个人是谁呢?明明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不能忘不能忘记那个人,为什么,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钟离春一抬头,就看见脸红到耳根,神色呆滞的田辟疆,她心里想着,哎呦呦,小不点脸红了,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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