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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安稳绵延在此处,这让她觉得,哪怕后来与徐思叙有过许多相拥相亲无比亲密的夜,可这个冷到人牙齿都有点打颤的十一月中,依然被她放在记忆神殿的最高处。

  瓜瓜苏醒,唤回来年的注意力,她从一堆无用的浪漫臆想中走出来,抚着猫咪因伸懒腰而翘起的后臀。

  徐思叙适时递过来一杯闻起来清苦的汤水,敦促她道:“喝点吧,驱寒的。”

  怀里的猫跳下去,什么都没表示地窜不见了影,来年怕是什么极苦的中药之类的东西,推着她的手腕摇头。

  徐思叙哄小孩似的,先为她演示了一遍,自己灌下去一口,证明说:“这五神汤,不苦,里面有一味是红糖,平时都有人把这不作为药液,只煮热当茶饮,冬天喝挺好的。”

  她讲这话的时候微微拧眉,望向对面人的眼神虔诚地像是在歌颂爱与诗歌。

  来年望进那双盛着关怀的眼眸,鼻子蓦地一酸。

  她乖巧接过东西喝了两口,捧着杯子在身前,有点力不从心地说:“徐思叙,你别这样。”

  演得太真了,要是入了戏,彼此都很难收场的。

  徐思叙像是没听懂她的意思,自顾自给她杯子里再添了点,嘱咐道:“再喝一点,剩下的明天早起再喝,不然晚上要起夜。”

  来年点头。

  但其实也想到许多事情,比如她知道自己感冒也不过是刚才通电话时,许是那时候她便嘱托人在熬药了。

  于是身体的寒气好像就这么跑出去一点,来年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在此刻也将突如其来的痊愈归根于这碗汤,而不是此前一周顿顿及时的中成药。

  重要的当然也不是五神汤,而是因为最要紧的那季药引是她。

  时间差不多了,来年在徐思叙的指示下也看到了今夜仅有的两颗星星,赞叹过后就要起身。

  “这下你真该回去了,再晚就不合适了。”

  徐思叙伸手拉住她,还有点懵:“你不跟我走吗?”

  “我明天早上出发去北城的大学交流学习一周,没跟你讲吗?”

  来年说完后坏心眼地一笑,然后站起身拍拍屁股,从对面人手里拿过猫粮和自己的毯子,往楼门的方向跑。

  她的背影还挺轻快,有种诡计得逞的得意。

  徐思叙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后将额前的头发顺去脑后,差点被气笑。

  谁料小姑娘脚步没征兆地打了个弯,她舔唇遥遥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徐思叙。

  徐思叙摆摆手,在满目的白炽灯昏白里看着她的眼睛,柔柔朝她笑笑。

  下一秒,来年突然将东西全丢在楼门口,匆匆跑过来伸手摁住她的头,一边用力地将她拉下来一点迫使她弯腰,一边自己踮脚,重重地在她的额头“啵”一声,声音极小地道了声“晚安”。

  徐思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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