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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声音有点着急:“您好,是来年家属吗?”

  她脑袋一下子懵掉,听出来这是个陌生人的声音,而这样的开场白实在太熟悉。当年婆婆在大街上晕倒,三十分钟后就有人来打电话问他们是不是张秀莲的家属。

  “是是是,怎么了?”

  许是听到妻子的声音不太对,刚穿好衬衫的来川宁拿着领带出来,做口型问:“怎么了?”

  下一秒葛文珺就哭出来,并颤巍巍地把手机递给了对面人。

  来家夫妇没想到自己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次来到西城,来川宁下飞机时还接了一个秘书的电话,交代了一下下午局里的会他可能无法到场。葛文珺全程不在状态,明明是七月的天,她的手却是凉的。

  来之前医院有问他们到底多久可以到,要进行缴费和签字一系列的事情,来川宁斟酌着坦白:“我与孩子母亲都不在西城,您看孩子手机上是否有姓…徐的联系人。”

  那是寒假时有次来年在家里打电话,他擦窗台时不小心听到的一声亲密的称呼。

  五秒后医生说“找不到,算了吧,你们尽快,我们医院在联系不到家属的情况下也会采取必要的救治措施,这点请您放心。”

  来川宁在飞机上也是这样安慰夫人的:“放心啊,我们现在急没有用,护士刚才说伤得不是很严重…”

  “不是很严重是什么话!非得是瘫在床上了才算严重吗!都出车祸了还能不严重吗!来川宁你有没有心!我宝贝现在还生命垂危,我连她面都见不上!你在这里说不严重!”葛文珺眼眶泛红,挣脱他的手,偏头看向舷窗外,压抑着的哭声一阵又一阵。

  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最恐慌,所以来川宁也心急,他搂住旁边人,心知妻子不是故意的,这种情况下一切不理智的行为都可以被原谅。

  从机场赶去西城医院的路上,葛文珺一直在自责,她一边后悔不该把女儿一个人放在这边,一边在脑中做一些很不合理的假设。

  直到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如床单的女孩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呼吸平稳而生命线起伏,他们的心才真真正正沉下来。

  来川宁去缴费,葛文珺就抬起女儿的手臂,跪坐在床边流眼泪。

  毕竟是市区内的事故,又是两辆小轿车的碰撞,且当时双方车速都不是很高,所以受伤的三人都没有很严重。来年身上最严重的伤是右腿中度骨折,拍了片后已经打上石膏,最重要的头部也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她醒来后看到爸爸妈妈还有些惊讶,甚至反过去安慰家人说自己福大命大,现在不是还好端端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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