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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蜂蜜水错了,但来年还是决定再去见徐思叙一面。

  从邻市的小县城回到西城时几近日暮,来年极为急切,所剩无多的耐心仅能给阳令珩和他的司机道声谢,她下车时看了眼手表,发现距离六点整还有最后五分钟,然后拽了拽肩上的包,直奔余又大楼。

  这是来年前天才到过的地方,门禁同样拦住了她,但不推崇加班文化的公司当然会有早退的人,被她在会议室外拉住询问卫生间位置的实习生背着双肩包出来,好奇的目光在她身上放一眼又放一眼。

  来年干脆过去,有点不好意思地提出请求:“你好,可以带我进去一下吗?我想找你们徐总。”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失败叫迟到,对于很少交到好运的她们来说,来年早该想到临时起意的奔往总会收获虎头蛇尾不了了之的不快乐结局。

  在电梯里拦住过她的徐思叙的助理遗憾地告诉她徐总出差了,航班是昨天晚上的。

  “我早上去公寓接她,车是直往机场开的,来小姐是有什么急事吗?”她查了下日程,对来年说,“因为要转机,所以徐总这会儿还在飞机上。”

  来年双手抠在秘书办公桌上,蹙眉问:“她这次去多久?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对面人摇摇头:“这次行程不对外公开,徐总只带了技术部总监去,具体我也不清楚。”

  来年一时忘记了自己可以直接在社交软件上询问徐思叙,奋力按耐内心的焦急,对她说:“那徐总回来后麻烦你告诉她一声我有找过她。”

  这时,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推开。

  来年侧对着那扇木板门,她下意识去看走出来的人,与徐荟望向她的视线相撞,竟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她想起来早上陆中砥对她说徐阿姨在悲伤到不能自已的时候也捍卫着爱与尊严,可她实在不能将眼前这个冷静的女人与八年前那个骄傲到令人讨厌的徐老师联系在一起。

  徐荟同样认出了她,但她下一秒便偏头,对搀扶着她的人说:“今天谢谢你,Andy,改天可以和你母亲来我家里闲坐,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

  “好。”

  来年和徐荟乘坐同一班电梯下楼,电梯下坠的半分钟里,失重感啃噬着来年的心,而不出她所料,旁边人问的第一句话是:“你褚老师还好吗?”

  她的声音极其平静,隔山越海的嘘寒问暖在此处出现令来年有种时空错位的错觉,她点点头:“蛮好的,她还没有打算退休,依旧站在讲台上,只是去年秋天就没有再招新的研究生,说还是想歇一歇,单单教书就很好很满足了。”

  来年想讲很多,想讲褚华茹这几年来的安定与静候,出于某种有悖于理智的私心,她完全可以坐下来细细对身旁这个老人陈述远方爱人所有的生活细节,甚至可以拿出手机向她播放昨日那段语音,而后想到那又何尝不是一种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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