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42(1 / 2)

  当年先帝带兵攻破宫门时,就是他一句“凡皇室之人,尽数斩杀”,才让那位城破之时还躺在宠妃怀里的楚氏破口大骂。

  可即便昔日的主上,在垂死挣扎时,口中骂他叛臣无命、奸臣无国,咒他余生不得好死。

  丞相面色也丝毫不改地批下斩首令。

  虽然那时很多人都规劝先帝,说如此叛臣万万不得重用。

  可他们无一人否认的是,正是因为丞相那句“凡皇室之人,尽数斩杀”,才换来了往后大梁不用遭受前朝复辟之乱的纷争。

  建国后,和平无虞直到今日。

  虽然丞相称不得枭雄,可先帝却亲口唤过他枭臣。

  所以这样一位提前就为大梁规避了后来之祸的丞相,即便在朝中屡次针对自己,后来更是直接上奏自己结党营私,岑鸢也只当那位年事已高的小老头是闹着玩。

  更何况,自己此番与皇帝谋划的流放不就是借着丞相弹劾了自己吗?

  可就是这样一位先帝都不曾怀疑揣测过的枭臣,却为何在与他毫无关系的尚书拜访后,插手到三年前那桩乱入一潭混水的连山太守调任一事之中?

  三年前,连山前太守章行舟一事在朝廷闹得沸沸扬扬。

  因涉及到新帝执意要推行的新政,所以朝中无人敢提,也无人敢碰。

  他们只知宋观平带着人去查案,不到一月,随行的大理寺丞张昭成陡发恶疾,意外身死异乡。

  却不知张昭成用血写成的最后一封密信,是言朝中有叛臣。

  叛臣二字,惊心动魄到被人不敢提起。

  而用血写就的这两字,又该叫人如何思量。

  建兴两年的年末,在不到一月之内,仅是因为新帝改制县郡便叫朝廷接连折损了两位官员。且不说章行舟私吞拨款与否,也不说张昭成恶疾与否,倘若新帝没有颁布此令,那就不会发生这两桩案子。

  虽然在外人看来,皇帝是因为这两条人命,这才立刻停了新政并且传下口谕,将连山新太守的调任由吏部全权决定,后来还草草结了章行舟一案。

  可只有岑鸢心里清楚,程乾仅仅只是因为“叛臣”二字,才决定先撤下新政。

  等到将那位朝中的叛臣揪出,肃清朝廷人马,那时另行新政也不迟。

  这三年之间,程乾明里暗里遣人查探过多次,便是岑鸢接到去查章行舟此人的暗谕,就不下百次。

  可他二人却从未有一次将目光放在连山调来的新太守身上。

  他们都以为,连山的太守就是吏部后来经过多方衡量所决定的人选,却丝毫未想过,当朝丞相也参与了其中。

  丞相他为何要插手?

  三年前的章行舟是因为什么才会被热如此栽赃陷害?

  而奉了皇帝之命的大理寺丞张昭成又是因为查到了什么,才会被灭了口。

  叛臣一词......

  岑鸢脑海中闪过一年前齐小世子失踪时候钟延川异常的举动,又想起今日岑一带回来的消息。

  他眉心缓缓蹙起,面色也变得十分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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