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焚诗可是前世缘?生死恨掩藏本意(2 / 2)

“可,岂不令他人耻笑?乃至加害?”丁元观大为不解。

“罢了,全由你吧。”吕阔一时愁苦,连汝都成了你。

“子安告辞。”丁元观施了一礼,告辞而去。

丁元观回了已院,见院内清静无人,杂草从生,又见两年前题对:清静可安宁神意,苔草方磨坚韧恒。

不由一笑,暗下绝心。

且说丁元观是白昼时四处闲游,只吟诗作赋,时不时与二三好友博奕论书,倒令高岸轻看许多,得了几月空闲。

至暮晚掌灯时分,方放帘闭门,点烛对书,细领春秋典义,些时还自为二人,互奕互论,从中之取远比之前年半。

更有吕阔之授学书注,可谓一日千里,不在话下。

且至腊月下旬,天已转寒,露结为霜,以至苍松四景之霜纱披殿,方才来至。

丁元观凝视霜殿,似有所悟。

“伯远,尔徒倒非汝风也。”吕理院长在平雪院西南侧的望霜楼内坐定,对对面的吕阔道。

“安永兄长,伯远也知,只是其为难得一见之宝玉,若不精雕细琢,岂非是令大材旁落?”吕阔一改往日平淡之相,语气略带疑惑,又似有似无的带了几丝哀叹。

“伯远倒是清闲,明知大祸临头,反将子安小君付托于吾,想来也是不想令其卷入吧。”吕理轻饮了一囗清茶,平淡略带玩味道。

“什么四爪水蛟,三头麒麟,无非只有一个晋字,伯远何必如此?那三位都只是空名,不将实会,何求晋王,或者,乃了旧事?”吕理问道。

“兄长也知,吾已垂垂老矣,不久为泥中棺骨尔,如若可以吾血示令其,也不负年月之恩,他年有若名留青史,不悔矣。”吕阔语气沉重带着坚定道,已经做出了决定。

吕阔施礼下阁,吕理不由泪下眶来,强忍悲伤,举起杯茶,此敬老而存志,虽死犹生。

许久未言,只等来一声长叹,叹的不知是那人生愁苦凄凉,也不知是那名利争事。

吕阔下了望霜楼,看着丁元观消瘦的身影,不由一叹。

“子安,见此情形,可有诗文留下?”吕阔佯装高兴道,但观其神色,与僵尸何异?无非行尸走肉,强提情神罢了。

“徒儿拜见师父,敢为以何为题,必当尽全力。”丁元观听到吕阔问话,忙回身施礼施礼道。

“唉,可闻冬之意用?”吕阔叹息道。

“谢师父指点,徒儿自当谨记。”丁元观抱拳行礼道,随回头望去,沉思片刻,作诗道:“题平雪院吟书,净雪覆霜披白被,及丰明岁禾谷收。冰自非浊清白鉴,以透天下照丹心。”

吕阔心中不尤一顿,这是以雪喻已之诗,以冰雪为鉴,照映天下丹心,莫非他要做个谏臣?忠臣?直臣?

且说吕阔上前准备仔细看看丁元观的面貌,虽然苍白,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虽死犹生之精神,心中不由直摇头叹息。

丁元观见吕阔行步缓僵,又见面色苦硬,疑是前番话语,忙搀扶至平雪院前。

吕阔神色肃穆,不是在看平雪院,而是霜华的背后,那片青天。

“苍穹满覆九州同,日月启明更招宁。此去冥土无二话,只赴黄泉谁人晓。”

平雪院后,吕阔回了小院,执笔书下此诗,题名《生死恨》,不由望向窗外,企图将大好山河尽藏心间,然却已近黄昏。

一夜无话,且将愁绪埋入满夜星辰,不愿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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