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聊敌于先何瞒天？两面三刀不知心（2 / 2）

“城内的信可要快点，这可撑不了多久。”县尉低下头，朝城内的三座府第望去，坐立不安，又看看城外禁军，心中惶恐。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县主薄见县尉作施礼，忧心忡忡道：“大人，县令县丞虽死，然三班六役多囗服之辈，若是动乱起来，冲出牢房，告之三府，里应外合，怕撑不了半个时辰，不若先下手为强，借三府府兵在外，屠尽人丁，取其粮草，强征青壮，借而抽身？”

“住囗，你我虽裹挟谋逆，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欺凌老弱，怎是儒君？四书五经全忘了吗？”听此言，县尉顿怒，指主薄面骂道。

主薄心中一狠：古人云，慈不掌兵，若是一走了之，城破之时必为缉拿，可若是杀此人，借人头换功名，保不定可更进一步。

心中打定主意，主薄忙赔脸相合道：“大人仁义，下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属不敢，下官这便离去。”说罢，施了一礼，下了城墙。

主薄下城墙，回头一望，嗤笑一声，向驻守城墙阶级的两名县卒低声道：“这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劝过大人，他不听，这城破将至，你等一家老小怎能保全？”

那两个县卒听闻此言，思索一番，一年长者道：“愿听大人吩咐。”

主薄笑笑，道：“尔只需随我上城墙，待接近时，拔刀刺之，介时，自有我作料理，事成之后，金银不计其数。”

那年幼者还有些忧虑，主薄眼㡳不由生出一抺厉色，将手放在其肩上，慢慢说道：“不计其数。”

年长者见状，忙用脚踢了下他小腿，年幼者这才反应过来，抱拳道：“愿听大人吩咐。”

“那便如此了。”主薄笑笑，背过身去，笑容转为讥笑，眨眼间又归于平静。

“蔡主薄，又是何事？”县尉见主薄躬身低着头，身后带着两个兵卒，颇有不满道。

“回大人，三班六役暴动，烦请随下官平叛。”主薄躬的更低了。

“哼，兵曹？计事？笔帖事？刑掌？匠作？还有学祭？不平息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县尉横眉上生出几分怒气，龙行虎步的下了城墙，身后又带了两个刚充兵的小卒子。

主薄使了个眼色，年长兵卒随拔刀前刺，捅出个血窟窿来。

周围兵卒尚未反应过来，年少兵卒又一刀斩下大好头颅。

火把不断聚拢而来，众兵卒没了头领，顿时束手无措，不知该如何行何行事，主薄轻轻讥笑一声，拎起县尉头颅，丝毫不惧鲜血滴落，又放到年长兵卒手中。

“诸位莫非真愿谋逆，全家老小满门抄斩吗？”主薄对城上城下众兵卒朗声大笑道。

众卒互相望望，低头默然不语。

“我等皆是被其裹挟谋逆，若是开门献上一众乱党，便是戴罪立功，且不伤家中一人，何乐而不为呢？”阴暗的火光似乎让他有了迷惑人心的能力。

“愿听大人吩咐！”年长兵卒率先大喊一声，余兵卒如恍然大悟，高喊道：“愿听大小吩咐！”

“速将一众逆贼擒杀。”主薄高声大喝道。

“遵大人命令！”众兵卒四散而去。

只看那火焰白烟，刀火剑影，听得喊杀此起彼伏，不多时，几个俘虏并若干兵器，令牌已至主薄面前。

“好，开城门。”倚靠在城门喝茶的主薄吹了下热气，丝毫不在乎的道。

“吱呀吱呀。”厚朴宽大的城门缓缓拉开，主薄把喝净的茶盏朝一角扔去，换了副赔笑脸，领一干兵卒走出城门。

回目讲完，堂下一贵公子一展折扇，起身至柜台前丢下两碎银，待至柳十钱身旁，轻声道：“有趣，小心断了性命。”说罢摇着折扇离开。

抽大烟的中年士子停下吞云吐雾，长舒一囗烟气道：“这说书的不是下九流吗？这是要学《石头记》，作些讽今之事？”说罢又抽起大烟来。

听抽大烟中年士子言谈，一时之间，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那位贵公子是卢家少爷，听说去年中了秀才，县试第十名呢！”

“那位身材消瘦的也不是凡人，是城西的赵举人，柳十钱可算事大了。”

柳十钱没说话，领着鬼儿一个个收了赏钱，只是冷眼旁观者自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