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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时闻微微皱眉,正考虑要不要找其他人。

张德元看着时闻,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我也不能给你算二等羊毛,你这个是特等,八十五一斤!”

这人怎么还开这种玩笑?等等!时闻瞪圆了眼睛:“多少?”

张德元:“八十五,最近都是这个价。”

“你让我算一下。八十五一斤,那不就是十四万七千七百三十块钱?”时闻在心里迅速算了第二遍,“是吧?”

张德元正好按好了计算器,他看了一眼:“对,就是十四万七千七百三十块。”

时闻:“那么赚钱啊?!”

张德元:“我们本地的大尾羊羊毛好,卖得就比较贵,也有那种很一般的羊毛,只能卖一二十块一斤。”

时闻:“怎么差距那么大?”

“看客户想要什么呗。”张德元给时闻科普,“我们这边的羊毛还不算贵,有的羊毛卖两三百一斤也卖得出。”

时闻:“那是山羊绒吧?”

“也没有,就是绵羊毛。”张德元摸着时闻家的羊毛,爱不释手,“你这羊毛真好,配种的话考虑培养毛用羊吗?”

时闻家现在这批羊是肉毛两用的羊,本地一般也养肉毛两用的羊,很少听说谁家光养毛用羊,肉用羊倒是比较常见。

时闻心动了一瞬,摆手道:“还是算了。我继续往肉毛两用的方向发展吧,说不定我养出来的羊肉质也很好呢,你看那刀郎羊,不就是几万十几万一只?”

张德元哈哈笑道:“你要是有这个志气,那我就等着见证奇迹了。”

时闻也笑:“怎么你说得我好像在吹牛似的?等着看吧,三五年我肯定培育出一批好羊来。”

张德元给时闻转账:“羊肉我不知道,你这个羊毛倒是真得好,也干爽,不像别人还拿水蒸气熏蒸。”

时闻:“啊?”

张德元:“是啊,做生意什么人都能碰到,有的人还往羊毛里倒盐倒面粉呢。”

两人将货款交割清楚。

张德元见多识广,时闻便将找种羊的事托给他:“张哥,你知道谁家有好的本地种羊吗?公羊?卖或者是租都行。”

张德元:“这个就多了,你想要什么样的?”

“品质好的!”时闻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品质好,价格方面不是问题。”

见还有生意可做,张德元便留下来,跟时闻聊种羊的事。

张德元认识的人确实非常多,谁家有好种羊,他心里一清二楚。

两人当即商定,由张德元带时闻去看种羊,时闻给张德元带看费。

时闻跟着张德元往各镇跑。

时闻的眼光有点高,接连跑了好几天,他一只种羊都没看中。

这天他们在一个老汉家看种羊。

老汉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里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养羊历史。

他家一直培育本地种羊,现在光靠卖和租种羊,年收入已经超过百万。

要不是张德元的面子大,人家根本不接待时闻这种散户。

然而,时闻进去羊圈里左看右看,一只只检查过去,依旧没有看中的。

老汉也不在意,笑呵呵地带他们出去喝茶,还劝时闻和张德元不要着急。

买种羊这事,一次、两次看不中,实在是太正常了,只要一直在同一个地方养羊,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打交道的机会。

等出了老汉家,张德元实在忍不住了:“你到底想要找什么样的种羊?”

时闻叹了一声,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张哥,你觉得我们家的母羊怎么样?”

张德元毫不犹豫:“非常好,算得上我们本地一等一的母羊。不过说真的,你看到的好几头种羊都还不错。”

时闻:“是不错,不过总是差了点意思,要不这里不完美,要不那里不完美。”

张德元劝道:“哪有完美的种羊,要不你差不多算了?再这么找下去,估计你的母羊过完下个发情期,也找不到合适的种羊。”

时闻有时候也有“实在找不到,选头差不多的就算了”这种想法。

不过想想,又妥协不下去。

选错了种羊,就会浪费一年的时间。

他想一代代培育自己的羊群,今年凑合一下,明年凑合一下,估计这辈子都培育不出自己满意的羊了。

时闻叹道:“还是再找找吧,这不是距母羊的下个发情期还有小半个月吗?”

张德元摇摇头:“我是没关系,反正你给我日结工资。我就怕你再奔波半个月,还是找不到满意的种羊,到时候看过的种羊又全都订出去了,白白错过这个配种季。”

时闻倒还看得开“没事。总要冒点风险。”

时闻平时的性格比较随和,在找种羊这件事上却出乎意料地固执。

认识的朋友看他找得那么难,都帮他打听。

这天,燕克行打来电话:“J大的一个研究本地大尾羊的老教授手里有一头不错的种羊,你要不要去看看?”

时闻下意识地:“你还关注我这边的事情,忙得过来吗?”

燕克行:“还行,顺便找朋友打听了一下,要去看吗?”

“要!”时闻立刻说道,“我这段时间弄得焦头烂额,你那边有资源就太好了,帮我大忙了!”

为了方便管理,时闻家的羊现在分成两群。

羯羊一群,共三百零九只。母羊一群,共一百零五只。

两群分开圈养,分开放牧。

这天一大早,时闻让狗子们赶着羯羊出去放羊,自己则在羊圈里查看母羊的情况。

母羊已经发情了,需要仔细护理,为接下来的交配做准备。

时闻昨天已经将它们赶到洗浴池里浸洗过了,今天要给它们喂驱虫药,包括预防肝片吸虫、肺线虫、肠胃寄生虫等的药物。

因为要驱的种类比较多,每只羊都要喂三颗驱虫药。

这些驱虫药羊不爱吃,只能靠时闻硬灌下去。

所以得一只只灌,灌一只标记一只,不能弄错了。

这些杂事说要在它们怀孕之前弄好,要不然等它们怀孕了,再喂各种各样的药就不方便了,还容易造成胎儿畸形。

他家的羊比较活泼,不过在他面前倒乖。

时闻一只只揪过来喂,羊也不怎么敢挣扎。

时闻正在给羊喂药的时候,突然听到聪仔在外面极其谄媚缠绵地叫了一声:“喵。”

听那百转千回的小夹子音,时闻不用出去看,都知道一定是燕克行来了。

聪崽除了在他面前,只会对燕克行这么叫。

他喂完手头上那只羊,走出去外面看。

燕克行正好走进来。

燕克行今天穿着一身灰青色的风衣,里面是略微修身的休闲西装。

要是一般人日常穿这么一套过来,看着恐怕会比较怪异。

然而燕克行身材极好,腰细腿长臀翘,身高又有一米九往上,这么穿着走过来,好像在走T台一样,整个牧场都变成了他的舞台。

人看到他也不会觉得奇怪,可能这么俊美的人,就适合穿这种好看的衣服。

时闻原本想打招呼,看见人后,只顾着目不转睛地欣赏男色去了。

等燕克行走到近前,时闻笑着说道:“你怎么不叫我?你要是喊我一声,我就到牧场外面等你去了。”

“不急。”燕克行今天戴着的平光镜也格外好看,为他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书卷气,“约的时间比较晚,待会再过去也行。”

时闻点头:“那你等我一会,我正给羊喂驱虫药。”

燕克行:“要帮忙吗?”

“还是不用了。”时闻上下打量他,含笑道,“你今天这么好看,要是弄脏了,多煞风景?”

燕克行:“只有今天好看?”

“不是。”时闻诚实道,“不过今天格外好看,我的审美是你今天这样的。”

燕克行笑了一下,没再追问了。

时闻跟燕克行已经很熟了,在他面前挽起袖子弄得乱七八糟地干活也不觉得尴尬。

时闻一边干活,一边跟燕克行随口聊天。

两人虽然不是天天在一起生活,但隔两天就会在微信上聊几句,平时的朋友圈也会互相点赞评论,聊起来的时候,有颇多话题可聊。

又忙了半个多小时,时闻总算给母羊们喂完了驱虫药。

他将羊赶到牧场的另一边,让它们自由吃草,而后匆匆洗了个澡,换好衣服,戴了副平光镜,坐燕克行的车去看公羊。

那位J大老教授开的畜牧公司在另外一个市,不过养殖的品种跟他们一样,都是本地纯种的大尾羊。

时闻一进到这个畜牧公司里,就看到了被关在一个个格子里的公羊。

这些公羊都是种羊,骨架大,头身比好,长相也很清秀,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它们那硕大的蛋蛋,比一般公羊的蛋蛋要大得多。

他最近看种羊也看出了经验,一看就知道,这些种羊非常不错,品质称得上是优良。

不过还不够,他之前跟张德元出去看的种羊也能达到这个水平。

要是只买这种品质的羊,他就不必特地跑这么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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