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妖人有罪，稚子何辜25（2 / 2）

博辜身影若隐若现，似真似幻，似乎不是真身，只是一道投影，博辜凝望着博源，淡淡地道：“你素来喜好各种奇闻怪谈，这些奇闻怪谈，较之这些正史传记，更为偏激片面，你可有自我辨别，明证是非之法？”

“史书不可信，奇闻多为假，但史记必有根，奇闻亦藏真，寻根求真，多方验证，自可甄别！”博源泰然回答道

“好一个寻根求真，多方验证！”博辜闻言，不含一丝情愫地质问道，“那你现在想验证什么？”

博源闻语，神情停滞了一刹那，少许才答道：“据妖史和猿史记载，我们博氏一族奉天镇守梓州，乃是为了钳制妖人圣地蜀山，而峨嵋剑派和青城剑派乃妖人圣地蜀山主要流派，三百年前，成吉思汗于青城山建立青城派，孩儿怀疑，青城派乃妖人在梓州城的基点，欲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所谓图谋不轨，不外乎复辟！”博辜淡然道，随后复问博源道，“倘若查证属实，你当如何？”

“禀报父亲你，由父亲定夺！”博源直言道。

“若查证属实，青城派乃妖人在梓州城的基点，欲行复辟之事，此事由你全权处理，你当如何？”博辜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继续追问道，随后又补充一句，“答你心中所想……”

博源闻言，再次一愣，妖人作恶，自当雷霆诛杀，将妖魔扼杀在摇篮之中，但，旋即想到，无数生灵将在自己一念之间，灰灰湮灭，又有一点于心不忍。

博源沉默纠结少许，才道：“严加防控，以此作饵，静观其变……”

“以此作饵？”博辜冷冷地道，“那你有想过，一旦对方起事，将会给我们猿人带来多大损失吗？”

博源愣愣不语。

“若查证属实，当雷霆诛杀，将一切阴谋粉碎在萌芽状态！”博辜冷冷地道，随即对博源解释道，“我猿人如今掌控这片天地，大局在握，任何战争，都是在破坏我们的根基，杀再多的妖人，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无需诱饵，只需铭记，杜绝一切战争，方为大局！”

博源躬身应是。

“那我且再问你，如果查证属实，青城派却为妖人所建，却无复辟之心，不过是大局之下，苟且求生，你又当如何？”博辜继续追问。

“雷霆诛杀？防范于未然？”博源想到之前博辜之言，有点犹豫地道。

闻言，博辜望着博源，看得博源惶恐不安，却又故作镇定，少许，博辜才道：“十二年前，那个人类婴儿，你为何不杀，反而盗取家族禁物，将其伪装成猿人，送往青城派？”

闻语，博源神情巨变，博源未料到自己盗取家族禁物一事，竟然被揭发，但旋即想起傅颛的模样，恳切道：“妖人有罪，但稚子何辜？”

“妖人有罪，稚子何辜！”博辜沉吟着，少许道，“天地之争，生灵焉有罪乎？不过各为其族而已！”

“父亲的意思是妖人无罪？”博源闻言，微微一愣，意外道。

博辜并未回答博源之问，而是悠悠道：“天道遮掩人类的存在；世人否认人类的存在；皆因恐惧人类的存在；身为博氏一族，知晓人类的存在，亦要认同人类的存在，惟有认同，方可无惧，无惧人类的存在！”

博辜言罢，若隐若现的身影彻底隐去，恍若从未出现过一般，惟有博源凝望着博辜身影消失的地方，呆呆出神。

知晓人类的存在，亦要认同人类的存在，惟有认同，方可无惧！

这句话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但，一时半会，博源却无法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