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蒲银砾,向他正式宣战25(1 / 2)

“曾红。”

曾红向面前的男人伸出手。

手在空中僵了良久,对面的人也没有回应。

面前的男人有一双凌厉的眼睛,看人时便是凶狠又明晰,架了一根烟在耳后,面色有些发黑,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的斑点。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曾红的一身血色面前,像吞在黑暗里。

地下赌场里烟雾缭绕,混着尼古丁和更多东西的味道,下家手里攥着七个筹码,一个个叠起来又倒下去,垂着眼看看曾红,又看看他身边的男人。

德猜低头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曾红默默地收回了手。

男人看了曾红一眼。

“曾家对你做了什么?”男人问。

“灭我全族,断我财路。”曾红一字一顿。

“真狠啊,那为何要投靠我?”

曾红微微欠身,“旧闻他纳大名,找个地方容身。”

他纳转过头看着曾红,“为什么让你容身?”

曾红从眼镜上面投出目光,对视的瞬间就是他纳都惊了一下,“先生也可以选择拒绝。”

“你手里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曾红低头。

“那我凭什么留你?”

曾红向前走了一步,火红的西装在黑暗里一闪。

“先生看吧台的后面,”曾红凑到他纳的耳边。

吧台背后的侍应生穿着有些不合身地衬衫,一块白色的手巾擦着被子,他纳看过去的瞬间,那厢忽然低下了头。

“再看门口的圆桌、栏杆后的沙发、面前的餐台,还有,您的下家。”

曾红又凑近了些,“先生已经被包围了。”

曾红话音还没落下,他纳的耳边炸开了一声枪声,“砰”,像个信号,尖叫和脚步,枪声和打斗瞬间迭起。他纳瞳孔一缩,眼前曾红晃眼的红西装还在眼前,他背后属于自己手下的鲜血已经溅到了房顶。

下家手里的砝码被抛到了空中,匕首的刀锋穿过砝码冲着他纳而来。

太近了,他纳没发闪躲。

眼里七个砝码一个个落地的声音交叠在一瞬间,一地的发吗间,他纳看见眼前飘过一抹特别鲜亮的红色。

“噗”

匕首插进□□的声音。

曾红的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眼里瞬间闪过一片混沌,匕首从肩膀穿过,西装瞬间变得暗红。

暗红色的血一点点浸湿了艳红的西装,从白色的衬衫里渗出来。

连背后的男人都愣住了。

“先生,快走。”

曾红双膝一软跪倒在巷口。

他纳居高临下地看着胸口一片血红的男孩。

曾红的眼前有些模糊,只剩下黄泥上一双锃亮的皮鞋。

他纳慢慢地蹲了下来,穿着红西装的男孩双手撑在地上,肩上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涌出来。

他纳慢慢地伸出了手指,摁在了曾红的伤口上。

“啊!!!!”

男孩惨叫出声。

“痛吗?”他纳问。

曾红颤抖着点了点头。

“你以前不叫曾红吧。”他纳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蛊一样。

男孩满嘴是血,“我不记得了。”

“我知道。”

他纳的指尖粘着曾红的血液,顺着指节滑下来,一滴滴落在深黑的泥土里。

“你失忆了,你觉得你是曾红。”他纳看着曾红头顶上的汗水,“你身边有个警察,他告诉你,你是个卧底。”

曾红的双手颤抖,“他在骗我。”

“为什么?”

“我记得我是曾红,我记得我家被灭门的样子。”

他纳伸手抚上曾红的脸,男孩满脸都是冷汗,指尖红色的血瞬间融进汗滴里,粘稠着落在面颊上,顺着指尖从额间到下颌。

“我现在留你在这里,你就死了。”

“那就死了。”曾红的眼前已经一片漆黑。

“你对我大有用处。”他纳指尖的鲜血顿在曾红的面颊,“因为他们没有人舍得对你下手。”

“谁?”曾红问。

“你不用知道是谁。”他纳看着神智混乱的少年,“你只要一直像这样挡在我的前面,你我都会安全。”

曾红大口喘着气,他纳的手混着鲜血和汗水罩住他发烫的面颊,一下下轻抚,像种蛊惑。

看着曾红的意识已经模糊,他纳轻声发问,“你是谁?”

男孩被疼痛和虚弱包裹,浑身只有鲜血涌出的感觉,一阵阵吞噬着意识和灵魂,嘴唇颤抖着,“我是曾红。”

他纳满意伸手扶住曾红的身体。

“欢迎,我的少年。”

曾红眼前一阵眩晕,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被救了。”

蒲银砾手里握着银管的枪,在幽黑的背巷里闪闪发光。

眼前的手下低着头,“对。”

“被谁?”

“曾红。”

“曾红?”

「曾红,曾氏家族走货承包商,负责斯里兰卡印度一线,因被曾氏家族内部纷争排挤从而通过德猜寻求和他纳合作的机会。」

蒲银砾见过,在齐子宸的任务书上。

巷子里一点光都没有,只有斯里兰卡的夜空罩着两个人。手下看着蒲银砾一颗颗地把子弹塞进枪膛,咔哒一声,合上弹匣,上膛举枪都慢慢的,像种折磨一样,一颗颗子弹滑入弹道的声音抽走了男人的呼吸,一切从平缓到急促,到窒息,直到那把枪被举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在双眸之间,背后的男人被遮住了表情。

手下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站起来。”蒲银砾的指腹轻轻摸着枪管,“你这样我可打不到你。”

男人跪坐在地上,颤巍巍地抖,冷汗早就浸湿了后背,将人冰凉地贴在墙上动弹不得。

“站起来。”蒲银砾面无表情,“我叫你站起来。”

男人的声音已经连不成句,颤抖的双手爬行着向前抓住蒲银砾的裤腿,“对不……我,我虽然是他纳派来的人,但…但……这次您保我一条狗命,我以后一定,一定为您是用,求求你……”

“站起来。”蒲银砾没有低头看他,“听不懂吗?”

男人伸手扶住了墙,墙上一个湿漉漉的手印颤抖这花了底子,他用肩膀挨着墙壁,勉强地撑住了上身。

蒲银砾的枪一动不动,“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男人奋力地点头。

“那个曾红,怎么救的他?”

“他,他替他纳挡了一刀,之后,之后就跑了,不能完全算是他救的。”男人的声音一片模糊,“我没有再追。”

“你之前在他纳的队伍里见过这个人吗?”

“没有。”

蒲银砾沉默了一会儿,

“他们去哪了?”

“不,不知道。”

“好了。”蒲银砾微微抬头,“我问完了。”

“砰!”

子弹从脖颈边滑过,打穿了背后的墙壁,带起的风刀一样割破了皮肤,血喷在墙上,星点像朵花一样。

男人眼前一黑。

“我不杀你。”蒲银砾看着瘫倒在墙上的男人,“我要你带些话给他。”

“你回去告诉他,从东南亚到我国境内,从湄公向下汇进澜沧,从他的身边到他想不到的地方,我所有的人马都为他备好了。”手指一松,子弹哗啦啦撒了一地,落在泥里的声音像丧钟,响了很久。

蒲银砾把手里的枪狠狠地甩在了男人面前。

“我蒲银砾,向他正式宣战。”

蒲银砾进门便看见郭文韬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他,面前放着五个烧水壶,一个瓶大的杯子,王春彧插着腰站在他旁边。

“阿蒲,救我。”郭文韬眼泪汪汪。

蒲银砾两步就冲上前去,被王春彧一伸手拦在了半路。

“你别过来。”王春彧把头转向郭文韬,“喝!”

郭文韬扁扁嘴,抱起巨大的杯子咕咚咕咚就是半杯。

“继续!”王春彧活像个教官。

“我实在喝不下了。”郭文韬快要哭了。

“不行!”王春彧噼里啪啦拍手掌,“你现在身体里有毒|品!毒|品你知道吗?你需要大量喝水,大量加快新陈代谢,才能早点把毒素排出来。毒素在身体里遗留的时间越长,对神经系统和你的身体影响就越大,到时候你要是嚷嚷着要吸.毒,你让我们怎么办?”

“喝水就行吗?可以完全不受影响吗?”蒲银砾扒着王春彧的手臂。

“当然不行。”王春彧白了蒲银砾一眼,“但是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用尽一切方法把危害降到最小了。”

蒲银砾心里一沉。

“郎东哲也没办法吗?”

王春彧把蒲银砾甩开,“你当郎东哲是活神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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