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和你一起就是一把狙击枪32(1 / 2)

六月十七日赴斯里兰卡临时小队月际报告:

队长:王春彧

成员:郭文韬、郎东哲、蒲银砾、齐子宸、邵崇兰、唐江洲、周惜烨

月际成就:

完成斯里兰卡下乡务农任务14件

狙击手郎东哲打鸟23只

监察员齐子宸排查老鼠洞17个

突击位郭文韬总共杀鸡21只

周惜烨挤奶4升余

唐江洲邵崇兰种田一亩,半亩白菜半亩茄子

蒲银砾受重伤,眉毛以下高位截瘫

以上,王春彧报告。

郎东哲拿着纸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什么?”

王春彧两只手背在背后,腰肚子一晃一晃的,“给上面看的报告啊,不是说不能透露信息吗?你让我随便写的。”

“我让你随便写,我让你写山海经了吗?!”

“合理啊。”王春彧咧着一嘴大白牙,“民生建设也是我们的任务之一嘛。”

“那蒲银砾呢?眉毛以下高位截瘫?”郎东哲从眼镜上面看着王春彧,“让你写报告,不是让你许愿。”

“怎么可能呢?”王春彧笑得特别灿烂,“我对蒲银砾怎么可能有这么恶毒的想法呢,我现在巴不得他活个两百来岁,和郭文韬三年抱俩四世同堂子孙满堂白头到老。”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郭文韬啊。”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春彧伸着一根手指,“狙击手最要冷血,不能被儿女情长绊住手脚。我劝你早点断了念想,静心沉气提升个人技能。”王春彧顿了顿,“这是队长对队员心理状态的基本关心。”

郎东哲扶着脑袋说你继续编。

“对了。”王春彧眨眨眼睛,“你叫我来什么事?就是为了找我要报告?”

郎东哲看了王春彧一眼,过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一副镜片反光,闪得王春彧有点莫名其妙的胆寒。

抽两根手指在桌上敲,郎东哲扶了扶眼镜。

“我们现在能用多少人?”

“哪种用?”

“现在就能到位的。”

王春彧想了想,“郭文韬和蒲银砾不在,还有六个人。”

郎东哲抬起头,“六个人能拦住一辆火车吗?”

王春彧瞪大了眼睛。

“你要我们去扒火车?”周惜烨抱着手臂,“干不了。我在军营的时候,没人教过我怎么当铁道游击队。”

“不是扒火车。”郎东哲手舞足蹈,“我们买票让你们上去。”

“更扯了。”齐子宸客观评价。

“你们还记得上次给你们看过在押犯人名单吗?”

“不记得。”唐江洲小心翼翼地举起手。

“那是因为你没看过。”王春彧看着唐江洲。

“哦。”小孩又把手放了下去。

“所有不正常刑满释放的人里面,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是个中国人,叫陶严志,现在还在贩||毒。”

“我猜猜看。”邵崇兰打断,“那个人和他的团队坐那班火车,还带着毒。”

“不一定。”

“不一定。”邵崇兰重复了一遍。

“他手里的货是要交给蒲银砾,是蒲银砾买的,在这辆火车上交易也是他和蒲银砾协商的结果。”

“钓鱼?”

郎东哲点头,“所以他要是得到了消息,他就不一定会上车。”

周惜烨交叉了一下双腿,“他也有可能去车上等我们。”

“对。”

齐子宸下意识地紧了紧后腰的枪。

“这次行动不用管货了,因为结果都是落到自己人手里,也不用管他的手下,我们只要这个人,而且必须是活的。”王春彧摁着手里的圆珠笔,“他现在是我们的唯一线索。”

“这件事我和蒲银砾筹备了很久。”郎东哲接下王春彧的话头,“虽然有风险,但蒲银砾的信誉也只能使用这一次,我们就一次机会抓到他。”

“你俩走得这么近啊,还蛮默契?”王春彧的声音幽幽的。

齐子宸轻轻咳嗽了一下低下头,周惜烨伸手捂住了嘴,唐江洲和邵崇兰对视了一眼就弹开了,一个往左看一个往右看。

郎东哲眨了眨眼,“怎么了?”

“没事。”王春彧笑得像个年画娃娃,但怎么看怎么诡异,“你继续。”

郎东哲说你笑成这样我哪敢继续。

“真没事。”王春彧挥挥手,“不会弄死你的。”

“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齐子宸跟周惜烨咬耳朵。

“我听得到。”王春彧诡异的笑容又朝向了齐子宸。

小狐狸瞬间做得板儿正,袖子管都晃了晃。

郎东哲迟疑着开了口,“这是一辆沿着斯里兰卡的海岸线行驶的列车,绕过大半个岛,距离不长,行驶时间很短。我们目前的计划是,两两一组,邵崇兰和唐江洲从起始站上车,齐子宸和周惜烨在科伦坡站上车,和蒲银砾的手下同站。交易原定时间是在下午三点整,不排除可能有突发情况。在和蒲银砾的协商中,交易地点是最后一节车厢,是货箱,没有乘客。你们确保他进入那个车厢,然后在车厢里制服他,不管用什么方法,必要时刻可以脱开最后一节车厢。”郎东哲看着周惜烨,“这个总教过吧。”

周惜烨看着齐子宸,“教过吗?”

齐子宸摇头,“我不会。”

“我会。”邵崇兰半靠在沙发上,手托着脑袋,看半睁的眼睛就知道在睡梦的边缘。

王春彧早习惯邵崇兰的开会状态了,“你会去做吗?”

邵崇兰懒洋洋地抬眼看了王春彧一眼,“我看情况。”

确认过眼神,是他管不了的人,王春彧无奈地点点头。

“什么样的火车?”邵崇兰换了个手托头,脸上还是半睡不醒。

“普通快车,时速最多120,撬开铁板之后还是老式的搭扣。”

邵崇兰点点头,额前的碎发晃了晃,眼睛又闭上了。

“我和王春彧会在三点时火车经过的路径上架设狙击枪,如果以上全部的计划都不行,我会开枪射击打伤陶严志。”郎东哲把手撑在桌子上,“但因为开枪会引起大面积恐慌,所以除非迫不得已不要使用,希望你们能解决。”

“时速120的火车,你射击一个人。”周惜烨看着郎东哲,“还不能把他打死。”

郎东哲没说话,就看着周惜烨。

周惜烨摆摆手,“没事。”

你是郎东哲,是我造次了。

齐子宸后背都有些凉,“你们觉得这种行动是缉|毒|警能承受的范围吗?”

“不是吗?”唐江洲绻在沙发上对着齐子宸眨眨眼睛,“我们上次低烧每天一次。”

齐子宸闭上嘴,往周惜烨怀里缩了缩。

周惜烨说你靠我也没用,这场面我也没见过。

“还有什么问题吗?”王春彧拍拍手。

周惜烨笑着,“没有了,前辈们。”

最后三个字咬牙切齿的。

“我有个问题。”唐江洲又举起了手。

“问。”

“既然是蒲银砾的交易,那蒲银砾的手下是不是会在车上。”

“对。”

“他们会配合我们吗?”

郎东哲摇头,“不会,蒲银砾的手下根本不知道他们老大在和警|察合作的事情。”

“那……”

“我问过蒲银砾了。”郎东哲打断唐江洲的疑问,“允许误杀。”

“好老板。”齐子宸鼓掌。

火车刚穿过长滩,沙滩上的人群和沿着海边一排排的摊位从邵崇兰眼前闪了一下就消失了,接着是一排建设中的工地,上面抖大的“中国建设”。太久没见过中文了,就只是这么一闪,邵崇兰都很快地捕捉到了。

“崇兰。”唐江洲的声音从私人频道里传过来。

邵崇兰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放到耳边。

“怎么了?”

“你那边有看到吗?”

来之前王春彧给他们每个人看了陶严志的画像。要跟记自己的爹一样记住,王春彧这么说。因为不排除被反钓鱼的可能性,所以对方也可能乔装打扮,或者根本不上车。当地的火车多是站票,满满当当的人把过道和门挡得死死的,邵崇兰一眼一眼地看着每一个上车的人,眼珠子差点没瞥得飞出去。

“没有。”邵崇兰老实回答。

“我这边有些形迹可疑的。”

邵崇兰抵住额头,“我们两个人至多盯两个车厢,这怎么找得到。”

“重点是最后一节车厢。”唐江洲靠在窗框上盯着墙上吱呀呀转着的电扇,手指间夹着手机还摁着然后的通讯器,久实在酸痛,“有人进去过吗?”

那边没有回应。

唐江洲的后背微微一僵。

“崇兰?”

耳机里一片沉静。

唐江洲猛地直起身,“邵崇兰?”

邵崇兰听着耳机里一声比一声焦急的呼唤,心头暗骂了一句闭嘴,脚下快速地穿过车厢,脚背撞上各式的行李麻袋。

车厢中间的厕所门一开一关滑块上显示两个字,有人。

邵崇兰盯着鲜红的滑块看了几秒,转身靠在了窄窄的门上。

行进的火车在脚底下蠕动,铁板撞击的声音在车厢链接的地方特别明显。隔壁的车厢坐着一家三口,穿着沙丽的妈妈靠着椅背睡得鼾甜,看着五六岁的小女孩梳着两个麻花辫,趴在椅背上看着邵崇兰,下半张脸害羞似地藏在椅背下,就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着面前的人一眨一眨,眼角带笑。

邵崇兰微笑着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右手的钢丝一抖,咔哒一声。邵崇兰转身闪进厕所,一手锁门一手钳住水槽边男人的脖子,还没等那厢叫出声来,从袖口抽出来的针管已经插进了静脉。

手腕里的人抽搐了一下,慢慢地滑了下去。

面前泛着黄光的镜子里就剩下邵崇兰一个人,手里握着带血的注射器,眼神阴沉。

伸手把细小的针管扔进马桶,抬脚踩下冲水键,按住耳后的通讯器。

“他们的人在车上。”

抽水马桶巨大的咕噜一声,剩下五个人的耳机都炸了一下。

“你说什么?”齐子宸的声音迷惑,“刚才没听清。”

“我说,他们的人确实上车了。”邵崇兰伸手捏起水槽边一卷小小的粉末,嫌弃地扔进马桶里,“就一辆火车的时间都忍不了吗?”

然后五个人的耳机又炸了一下。

“你把那个人弄晕了,然后就把他放在厕所里了?”唐江洲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男孩子,“你脑子还好吗?”

“我锁门了。”邵崇兰晃了晃手里的钢丝。

“他们的人不是会感觉到吗?甚至都有可能有人看见你了!”

“那不是正好吗?”

唐江洲眨了眨眼睛。

“待会看看有多少人在找我,就能大概看出他们的分布和人数了啊。”邵崇兰抬头看唐江洲。

唐江洲的眼神越过了他的头顶。

“哎!”邵崇兰不满地戳唐江洲的肚子,“看什么呢?”

“来了。”

“什么?”

邵崇兰刚回了半个头,就被唐江洲拽起手往车厢后面跑。

背后的人还隔着一个车厢,走得也不快,欲盖弥彰地仔细看着周围每个人的脸。唐江洲这厢一动,像是引起了那边的主意,后面的人也加快了脚步。

“怎么办?”唐江洲一边窜得比兔子还快,一边还问邵崇兰

邵崇兰手都要给拽断了,在后面翻白眼,“你刚才要是不动一点事情都没有。”

“可是我动了啊!”

唐江洲话音刚落,后腰一歪被邵崇兰一手拽进了厕所。

脑袋在门上一撞,唐江洲整个人一蒙。

邵崇兰没给他反应的时间,门都没有落锁就往水槽上一坐,双|腿一开就把唐江洲拉进了腿|间,没等唐江洲反应过来,衬衫扣子被摸开了三颗,后背一凉就被扯了下来。

“你干……”

“闭嘴。”邵崇兰拉着唐江洲的手环在自己腰上,把头埋进唐江洲的脖间。

厕所门哗地拉开了。

唐江洲都听见了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然后那厢退出去地飞快,甚至还说着对不起。

啪,门又给关上了。

怀里邵崇兰整个人一松。

身后的水龙头没有关紧,水滴落在铁盆里的声音滴答的,像是正好的一秒一滴,合着唐江洲的心跳声。

“好险。”邵崇兰说。

谁也没动。

唐江洲手还握在纤细的腰上,邵崇兰毛茸茸的脑袋也依旧在脖颈间。

“其实我们可以分开了。”邵崇兰开口,但两个人却莫衷一是地一动不动。

“洗发水蛮好闻的。”唐江洲说话莫名其妙。

“柠檬味的。”

“很适合你。”

“嗯。”

“我的好闻吗?”

“一般般。”

“那我改天换一个。”

“好。”

“……”

“我们上车了,你们在哪儿?”齐子宸的大嗓门炸开在耳机里,两个人瞬间浑身一震,通电了似的弹开去。

唐江洲唰地披上衣服,邵崇兰从水槽上嗖地跳下来,快出了残影。

“走了。”唐江洲的耳朵通红。

邵崇兰点头,哗地拉开了厕所的门。

迎面就撞上了齐子宸和周惜烨。

齐子宸眨了眨眼睛。

唐江洲刚刚扣上第二颗扣子,手还放在胸口。

空气大概凝固了几十秒,外面传来火车发车的铃声,还是老式的叮铃铃。

“厉害。”周惜烨说,“不愧是前辈。”

周惜烨笑着给乘务员看了车票,两张。

乘务员指了指齐子宸又指了指他,周惜烨点了点头。

“有公费旅游的感觉了。”小狐狸扒着窗户看海。

唐江洲和邵崇兰已经一头一尾各就各位,齐子宸和周惜烨的车票莫名其妙地买在了整个车厢的中间,紧靠着餐车。

“我们俩是来干嘛的?”周惜烨玩着齐子宸袖子上的搭扣。

齐子宸眼睛一动没动,扒着窗户的手也安稳,就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王春彧布置任务每次都得这么无厘头吗?”

“文韬不是很久以前就说过吗?”齐子宸回头看了周惜烨一眼,“王春彧这个人讲不通道理。”

“几点了?”周惜烨问。

“还有二十三分钟。”

周惜烨喉口一紧,“刚才在车站,你有看见蒲银砾的手下吗?”

齐子宸眼里全是疑惑,“我怎么知道他手下长什么样?”

“你不是说你经历过蒲银砾的手下刺杀他纳的场面吗?”

齐子宸歪头,“蒲银砾的手下不至于只有这么点人吧。”

在理,周惜烨点了点头。

“蒲银砾直系的手里有权的手下,”齐子宸伸出两根手指,“就至少有个两个连,还没算无数层下线的。”

“你怎么知道的?”

“他纳告诉我的啊。”齐子宸眨眨眼睛。

“他纳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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