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之前被纳尔问名字的小姐，回头看了一眼，一看到他，就红着脸挤进人群里。
……只是问个名字而已，不至于啊。算了，不管她，这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我认识。
夜幕降临，纳尔混迹在人群中，与参谋部的众人渐渐熟络起来。
高调的推门声，一行厨师推着餐车走进来。此时距纳尔踏入参谋部已经两个小时，即使再不善交际的人，也肯定认识了不少新朋友。更何况他是今天的主角，想躲在角落独酌是不可能的，走到哪里都有人举起杯子打招呼。
空腹喝酒真的没问题吗？军人体质好，应该没问题吧？但是，纳尔算不上体质好的军人。直至今日，他也不过是一个入伍三天的文兵，与那群服从纪律，听从指挥额……举错例了，是一拳碎木板，一脚碎土砖的钢铁战士们不一样。今天……今天是特例，为了回报参谋部的大家的热情，喝几杯吧。纳尔在心里解释道。
大厅另一头传来参谋长的喊声，“大家！晚宴准备好了！可以入座了！”
可惜她的身高很残念，从纳尔的角度看，只有男男女女的身子叠在一起，连参谋长的半根头发都看不见。纳尔想。不过，这个距离，本来就看不见头发丝啊；正常人看到的不应该是人头攒动吗？纳尔看到的是身子……
人群熙熙攘攘。
他的位置安排在末端，参谋长右手边的位置。席间她还时不时对纳尔说两句关心的话，导致纳尔亲切地感受到来自男同胞们的问候——嫉妒、怨恨和三天之内鲨了你。他已经开始策划怎么从联合追杀部队手里逃出来这件事了。
菜品算不上可口，酸菜肘子的味道甚至不如海娜亲手做出来的好。仅有香肠才堪称美味，说明厨师烹饪水平着实不行。可是邻座的参谋长和众人确吃的津津有味，像乡下刚进城的农村人一样。
为什么？这个问题如果现在问，会十分失礼，只能改天再问。
餐毕，参谋长优雅地抽出手帕擦嘴。擦完后，她问道：“纳尔，来基尔这边习惯吗？”
“嗯，习惯。这边风俗饮食和柏林都差不多，没问题的。”
“习惯就好。那么，下一步，就是舞会了，怎么样，和我条一支舞？”
“荣幸之至。”
留声机里适时地响起舞曲，是一首华尔兹。
恰巧纳尔曾听过这一曲，而且家里也有这一张唱片。母亲闲暇时还会打开留声机，一遍一遍放这首舞曲。这首舞曲，可以说是他从小听到大的。
《НасопкахМаньчжурии》，在满洲的山岗上。
也没有人换礼服，都是军装，就这么在舞池里转圈，转圈，转圈。华尔兹不就是转圈嘛。转圈。直到结束。
舞会结束了。这个过程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纳尔不擅长华尔兹——事实上，他不擅长任何舞蹈。
纳尔的幸运帮他挺过这次劫难，现在回想起来，参谋长似乎也不会跳舞。
当然，还有别的收获——现在男同胞们不会用怨恨的眼光来看待他，因为纳尔可是参谋长钦点对象。
舞会上参谋长直接拒绝了十几个男参谋，指着一堆女参谋那边说往那边走，你们的舞伴在那边。然后喊道：“纳尔·菲力克！我在这里！”指名道姓让纳尔当她的舞伴。
也不知道是看上了纳尔哪一点，在她说一句“叫我桑塔娜”之后，他就被稀里糊涂拉进临时舞池里。
他放下参谋长的手，互相致礼，又回到了原来坐着的那个座位。本来想安静地喝几口小酒，奈何他是今天的主角，很快又被一群男男女女围住……
“他浑浑噩噩地躺倒在枕边，只知道基尔港的迎新宴结束了，却不知自己如何走出参谋部，如何走回住处，如何打开房门。威士忌的余威马上就放倒了他的身体，闭合了他的双眼。”
女人以故事中的人物喝酒喝断片为节点，暂停了讲述，端起酒杯喝下一小口。
男人则瞥了眼落地窗外变大了些的荫凉。
时间过去了许久，而故事……却没有多少吸引力。这令他忍不住发问：“你说的这个故事……是想表达什么呢？”
“听到最后，你自然就知道了。”一声轻响，她端着的酒杯放在了桌上。“怎么样？还要听下去吗？”
他不假思索地点头。“当然，这应该才是开头对吧？只听个开头像什么话。”
反正，还有时间。
“没错。”她也点点头，笑道：“后面的故事还很长，只听个开头太不像话了”
她又抿了口酒液，从方才中断的地方讲起。
“第二天醒得很早，与神志一同清醒的，还有头部的阵阵刺痛。”
“……啊嗯……天亮了。”
是时候开启在基尔海军基地的全新一天了！美好的一天，从优质的早餐开始！
但是看来，上帝也不想让他拥有美好的一天。纳尔总算知道为什么昨天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因为比起食堂的食物，昨天那一餐真的是美味的佳肴。
有人察觉到他脸上的表情，路过他身旁时伸手拍拍他的肩，“习惯就好。”
陆陆续续有人填满自己的胃了，如出一辙地走来，伸手拍拍他的肩。“习惯就好。”也不知道哪个魂淡没有擦干净手，现在纳尔肩膀上一片油渍。
心里默念“浪费可耻”，总算将最后一块面包吞进肚里，结束了难熬的早餐。
海军食堂里的东西石油做的吧！为什么这么难吃！
至于油渍，用手帕多次擦拭无果，他选择放弃这一件衬衫，等晚上回宿舍再洗。
那个杀千刀的混蛋，如果让我找到你，三天之内，骨灰都给你扬了。还有食堂主厨，残害帝国将士的帽子你可敢戴？
急匆匆跑进了参谋部的大门，他才嗅到一丝不对劲，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为什么，这些人悠闲得像在度假村度假一样呐！？
电报员带着耳机打瞌睡，手指搭着电键装作在发电报的亚子，最扯的是她脸边放着一个八音盒，自动循环滴滴滴的声音。一帮参谋围在一团有说有笑，装作“认真讨论战略”的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