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个好消息(2 / 2)

曾经我也问过他,有没有心仪的人,他答非所问地说,那些都不是他喜欢的。我也追问过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可是他丢给我一个挺拔的背影,不说话一直往前走。

他不说话时候的样子,很像他的哥哥。

井源常常会打电话回来,每次兄弟俩都会聊很久,井源两年前去英国后很快就去了苏格兰,进入圣安德鲁斯大学研修,井川每次都会问苏格兰女孩子漂亮吗?你穿红格子裙了吗?拍张照片回来给我们看呗……

恒新又开始没日没夜地下起了大雪,早晨打开门,路面以及沿街的草丛全部被雪厚厚地掩盖住,井川喜欢在雪地里倒着走看自己踩下去的每一个脚印,只是,我常常会想到,在苏格兰,那里的冬天也会下这么大的雪吗?

井源跟我的联系,大多是E-mail,由于时差关系,每次我们都是在各自的半夜里回复对方的邮件,而对方每一次收到后又是新的一天。

我将井源贴在邮件里的照片打印出来,照片里的他穿着深色的长袍站在学校的广场上,身后是苏格兰传统的风笛表演,阳光洒下来,照亮了他的脸,而他嘴角的笑容也温暖了我,仿佛我听到了那十几支风笛的演奏,高亢而又苍凉。

每次去学校的路上,都要经过曼灵工作的婚纱店,不忙的时候,我也会去里面坐坐,曼灵很努力,短短几年时间,已经荣升为店长助理了,我常常看到她亲自为新娘子们挑选婚纱,上妆。她说在这里,会感觉自己很接近幸福。

幸福是什么?

现在的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却仍然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阿合大学毕业后去了邻近城市的一家设计院,每个月都会抽时间回恒新跟我们相聚,这么些年,我和他一直在劝曼灵重新去跳舞,可是曼灵不肯,她就这么决绝地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我做梦都会梦到自己站在舞台上跳舞,然后看到你坐在第一排的观众席上,大声地为我加油为我喝彩,可是醒来后,却发现,现实的一切都是相反着的。”曼灵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满是落寞的神情。

曼灵,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我是多么希望你能重新拾回你的梦想,做回那只幕布一开,音乐一响,灯光一亮,就能翩翩起舞的白天鹅!

恒新的西南边有一座姊桐山,海拔只有三百米,却终年苍翠环绕,百花芳香,山上有一个小小的基督教堂,以前每逢圣诞和新年,福利院的小朋友们都会被邀请去唱诗,我也在那里唱过,是刚进福利院的那一年,我记得那天唱诗时,曼灵就站在我的右手边,用力地拉着我的手,我们唱的很认真很响亮很虔诚。

现在,每到周末我都会抽空上山做礼拜,我总是不停地问,主啊,我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曼灵什么时候能重新开始跳舞,而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中午从山上下来,时间还早,我顺道去了一趟福利院,福利院在山脚下,我很久都没有回去看看那些小朋友了。这几年,有很多小朋友离开,也有很多小朋友进来,一年一岁,该长大的终究会长大,该离开也终会要离开,只是我好怀念我和曼灵、阿合在里面生活的那些日子,时光如白驹过隙,记忆里的场景渐渐模糊,长大是一件好残忍的事。

井源来消息说,今年冬假要回恒新,为此,我和井川都很高兴。他要回来了,他真的要回来了,我的心中抑制不住的欣喜和高兴,三年了,他是否还是过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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