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到1984年（2 / 2）

“彭诚，彭诚。你没事吧？”。看到儿子醒来痴痴呆呆的样子，彭伍清着急地问。

看着眼高高黑瘦，只有三十五六的父亲，彭诚半天没有反过神来。他有些呆呆地叫道：“爹。”

下午的课肯定是上不了啰，在父亲的陪伴下，回到学校拿起书包家了。

走在记忆中的小路上，先是一段田埂，然后穿过一片油茶林，再走一段田埂（原河道因为修电站改变了河道成了良田）。又爬一段坡，差不多半个小就进了寨子。木房了，还有那些记忆深处的面孔。房子仍然是那屋，典形土家木屋，四排三间，中间的是堂屋，两侧是卧房，在屋东侧还有一间耳房，用作厨房。屋后是猪圈和厕所。象他家这种情况还算好的，寨子里好多还是两弟兄一人一头。一开始的时候，是彭诚家住东头。三伯家住西头，奶奶和小叔住中间，前年小叔盖了砖瓦房，去年的时候三伯也盖了新房，这才有了彭诚家现在的样子。

因为彭诚出事，母亲胡凤也早早地收工回家了。还特意炒了两鸡蛋。

三十多岁的母亲身体清清瘦瘦的，脸额骨有些高，这是当下大多数女人的样子。但是身体很健康。她给彭诚的碗中夹了很多蛋。懂事的妹妹没有说妈妈偏心，虽然很谗。彭诚把碗中的蛋夹了一块放到妹妹的碗中。怜爱地道：“吃吧。”

其实，彭诚落水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到是想得太多，晚上并没有睡好。几天后，彭诚终于接授穿越的事实。有关他落水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地被人们忘记，只是偶尔被家长们拿来教训自家的孩子，以后涨水的时候一定注意，不要呈强。

这些天，彭诚把附近走了个遍。小学的课得当然不在话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他到是时常思考怎么样才能赚点钱。此时，分田到户才到第三个年头。人们仍然还是以伺弄自家的田土为主事。只有在农闲时才点零活做，这个时候能找到零活做就是有本事的了。好在彭家寨离县城只有十来里，又有公路，旁边还有一个县委党校，倒也相比其他村寨条件好上许多。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然吹到了这偏远的山城，县城有很多建设，因此山上的树木倒成了寨民找钱的重要途径。但因古阳县是个林业县，对木材的管控很严。并不是你想卖树就能卖的。

就这样一天天的，很快就到了暑假。而这些天来，彭诚去了官坪看媳妇。当然只是远远地看。虽然自己的媳如已经十四岁，但受时下的生活条件并不是很好，身子完全还没有长开，与时下的女孩一样头发有些焦黄，身材瘦瘦的。

看过自家媳妇之后，彭诚按着记忆中的印象一边走一边看。池塘，路上坎张小青家的桃树，还有那高大的柑子树。再往前走就是张家堡和黑潭坪两寨人的水井了，井水很清澈，彭诚趴在上面喝了几口，干甜凉爽。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菜地，其上种有大蒜，罗扑，豆角之类的，那是妻子家的菜地，后来种上桔子树，彭诚和妻子还摘过几次呢。地边的三棵柏树还只有碗口大小。其下有两座坟，那是妻子的爷爷和奶奶，前世的时候，每年清明彭诚都会与妻子去上坟。沿着石板路穿过田埂，来到学校，到记忆中自己曾经上学的那个班级看了看，从村口走进村子。

官坪村当年可出了不少当官的。村中有一条三米多宽的路，两侧房屋磷次栉辟。解放前这里曾开过市场，是方圆几十里的经济中心。看到路边上的那个小木屋，那是小婶娘家，记得在这里被与自己同班的田琴（小婶家的二妹）叫他去她家吃午饭，他竟然激动和兴奋地语无伦次。想到这，彭诚不禁微微发笑。那时还真是单纯的不得了。

村中有一个大平场。当年赶集摆放东西，后来成了村里的晒谷场。再往前起二十来米又到了媳妇家。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小媳妇在二楼的走廊上晾衣服。屋檐下的檐沟里有两只汗鸭子在觅食。看到汗鸭子，彭诚就想到了妻子曾多次说过她小时候吃饭的时候，鸭子跟她抢饭，把碗向右一转，鸭子也跟着转到右边，那时也不顾不了脏，尽管被告鸭子吃过也不会倒掉，照吃不误。也没见生病，也许是环境越艰难，人的抵抗力就越强。那象二十年后，医院成了最热闹的地方。

随着分田到户，原来的村小学是一个完全小学。但从85年开始只保留，一到四年级，五年级和六年级就要到隔壁的官坪小学去读。而官坪学校之前不但有完全的小学，并且还有初中。初中部在84年的时候并入了罗依溪镇中学。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彭诚有些痴迷，一想到再过两个月就可以和她一起读书，彭诚竟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