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酋帅的诞生75（2 / 2）

解批依旧跪地，说话的口气变化，呵问道：

“达奚大人，真不肯给孩子们活路？”

达奚陵哈哈大笑，后面的镇军将卒也是哈哈大笑，根本不屑答复。高平镇还算好，在其它穷镇，镇军与当地敕勒冲突更多；杀人与被杀，太过普通，谁会在意？

解批的脸涨红，跪地后退数十步，爬起来大声喃喃自语：

“儿子都保不住，活着还有甚么意思？反正今天不死，总会饿死！”说到这里，解批拔出腰刀，嘶吼道：

“反了！反了！”

仆固退贺拔、高长城等听到信号，同样拔出腰刀，高喊道：

“反了！反了！”

五人一边喊，一边冲向达奚陵；仆固的族人与堵在后面的人，紧随其后，一拥而上。退到圈外的少年见状，也跟着鼓噪，反了！反了！拔刀冲向防护圈。场面混乱，难以分清你我；冲击防护圈及冲击达奚陵与纥骨莫寒的是一边，阻拦的是一边。众少年恨而很，根本不看你是谁，只要阻拦，就是乱刀砍斫。

高长城、盖毛万言真冲在最前面，两个随从护持左右，仆固退贺拔守后路，同时指挥族人。高长城目标明确，直接冲向达奚陵；将达奚陵砍倒在地之后，冲向纥骨莫寒。

叛乱瞬间爆发，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大批敕勒冲进了镇兵保护圈，而反应不及者，都被砍死；反应过来负隅顽抗者，投降保命者，也都被砍死。

场外的敕勒突然明白，高平要变天了；虽不知怎么变，却是知道，不参战，肯定死路一条！参战，打谁呢？

纥骨族长醒悟过来，知道部族到了生死关头，急忙派人联络诸部。解批的使者更快一步，叙说火并纥骨族的好处。账很好算，灭了解批族，除了人与羊，什么都没有；而解决了纥骨等富裕大族，除了更多的人口、羊，还能分到不少财货。突然之间，形势反转，即将灭族的解批族，竟然得到大批高平敕勒拥戴。

高长城与仆固退贺拔杀了纥骨莫寒，抢了纥骨莫寒等朝廷官员的财货，随即退出战团。与此同时，仆固族族人也逐渐退出战团，退回部落营地，坐看风云。

高长城夸赞道：

“仆固君，你懂了知足者富这句话。”

高长城却是忧心忡忡，问道：

“高君，下面如何处置，这可是造反啊！”

高长城：

“放心！纥骨莫寒大纳脏贿，罪该门户诛，这不就是替天行道吗？”

仆固退贺拔依旧胆寒，问道：

“一定要按高君之计行事？”

高长城：

“仆固君，高某仅仅是建议，具体如何做，等高平新大人决定吧！记住，有疑惑，找王右右引，我们该走了！”

盖毛万言真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竟然惹出这么大的祸端。既然已经发生，再说什么都是多余。高长城很会做人，依旧是金子开路，封堵盖毛万言真的嘴。盖毛万言真也不敢再提此事，就当凭空得了一堆金子，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

高长城、盖毛万言真事毕离去，高平敕勒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纥骨部以及因纥骨部得势的部族，还有看不清形势站错队的部族，成人全部被杀，留下妇人与比车轮低的男童，任由胜利者瓜分。也有例外，一些孩子、妇人，心怀仇恨，甚至宁死不降，都被砍成碎块。

仆固部没有参与最后的盛宴，却意外合并了几个错估形势，妄想坐山观虎斗的小部族，实力扩大一倍。这些部族没有参战，没有血仇；解批看在仆固退贺拔的面子上，无意过多杀戮，仅仅杀了没长眼的族长、长老，就此放过。仆固退贺拔真是感谢那句话：知足者富！愈发佩服汉人，怎么能想出这么绝妙的道理！

战事结束，高平敕勒推举解批为酋帅。解批组建长老会，其中就有仆固退贺拔。长老集会，商议对策，有长老认为，既然反了，就该离开高平，到大草原上去生活。有更多长老诘问：

“投降蠕蠕？能得到好处吗？能有现在自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