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窈兮冥兮92(1 / 2)

最近一段时间,上皇弘食量大减,人愈发清瘦,徐蹇多次劝道:

“陛下,为何不多吃肉?”

上皇弘心态极为平和,缓缓回答道:

“朕练十六式,颇为得心应手;每次收功,都觉神清气爽。修道亦入佳境;无喜无悲,不正是无欲以静吗?”

徐蹇:

“陛下太过悲悯!我说过多次,此为极端心志,需谨慎对待!”

上皇弘不以为意,回答道:

“此为慈悲为怀!朕为天下主,岂能假慈悲?”

心志之事,看得见说不清;徐蹇学识不如上皇弘,机敏更是相去甚远;无话可劝,只能背地里叹气。

正如上皇弘所说,《黄帝阴符经》定稿之后,修道之途随之通达;打坐修行,渐入佳境。气感自不必提,似乎整个人的心神都得到升华,进入另一种境界,有渐渐远离天地、万物、人之势,隐约有朦胧之感,魏帝弘将其命名为窈冥境。

初次察觉窈冥之后,境界突飞猛进;看此世界,仿佛隔了一层薄雾。对待任何事,尤其朝政,如读史书一般,仿佛与己无干,是另外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喜怒忧思恐,皆如读《三国志》,替他人担忧。如果非要用言语描述此情此景,上皇弘以为,遗世而独立最为妥当。

恍兮惚兮,上皇弘觉得门房之诛太过残忍,不应存在于世。六月乙卯,诏曰:

劣民凶戾,不顾亲戚;一人为恶,殃及阖门。朕为百姓父母,甚为悲悯。自今往后,非谋反、大逆、外叛,罪止于其身。

李訢上奏:诸曹疑事,旧多奏决,又口传诏敕,或致矫擅。事无大小,应据律正名,不应为疑奏;合则制可,违则弹诘,当尽用墨诏。

上皇弘以为然,又因冤案、错案而错杀无辜,实在不该,在李訢奏疏之后红批:刑罚宜复审,不使错杀。

自此之后,大刑多令复审,有些囚犯或因此监禁多年,群臣颇有怨言。上皇弘不以为然,诏曰:

“滞留牢狱,诚非善治,岂不优于仓促定刑?夫人幽苦则思善,故智者以囹圄为福地。朕特苦之,欲其改悔而加宽恕尔!”

虽说是诏书,却是上皇弘的解释之语,群臣无法与其争辩,只能照章执行。此后监禁虽常留滞,而量刑更为适宜。

秋七月癸巳,又是天未寒、马未肥之际,蠕蠕寇敦煌,尉迟多侯击破之。因此,有尚书奏曰:

“敦煌僻远,介居西(吐谷浑)、北(蠕蠕)强寇之间,恐不能自固,请内徙就凉州。”

滋事体大,上皇弘亲自旁听群臣朝议。群臣皆以尚书奏书为然,主张放弃敦煌。高闾以为:

“敦煌偏僻,拥其地不足以稼穑,得其财不足以富国,徒为靡费,无益圣德,况其成败未可知也。”

拓跋丕以为:

“敦煌虽为入西域商道之要冲,然行商往来不绝而边民荒耗,国家不胜其弊而资给不足。不如放弃,任商贾往来与边民交易,足矣。”

总之,公卿以各种理,认为放弃为上,独给事中昌黎韩秀以为:

“敦煌之置,为时已久;虽临强寇,人习战斗;纵有草窃,不为大害。循常置戍,足以自全,而能隔阂西、北二虏,使不得相通。今徙就凉州,不唯有蹙国之名,且姑臧去敦煌千有馀里,巡防甚难,二虏必有交往窥伺之志;若骚动凉州,则关中不得安宁。又,士民或安土重迁,招引外寇,为国大患,不可不虑也。”

上皇弘虽窈兮冥兮,也为几个关键字而动:隔阂西、北二虏,即隔绝吐谷浑与蠕蠕,开口问道:

“众卿,若蠕蠕镇服吐谷浑,后果如何?”

任城王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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