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诛杀异己(1 / 2)

丧礼现场,常英与郁久闾毗再次碰面,却不方便说话,与群臣一样,为大行皇帝哀伤。

大行皇帝冰槃在北,有道士在旁做仪轨法事,奏太平道乐。南面空地燃起一堆大火,焚烧大行皇帝用过的一切物品,包括马、车、龙椅、御座、床榻。皇帝拓跋弘领五个弟弟站在火堆南东面,冯太后领嫔妃、公主、宗室命妇在南西面,群臣在南,面向火堆,恰似皇帝登基仪式时的站位。

大祭司达奚买奴带领众祭司,绕火堆跳祭祀舞、唱祭祀歌;一时间,道乐与道士的咏经声被压下。

时辰到,达奚买奴离开歌舞祭司,走到火堆南面西侧,高喊道:

“哭!”

一如登基大典,皇帝拓跋弘啼,冯太后哭踊,拓跋弘的五个弟弟退到南面,与群臣一起伏哭。祭祀歌舞进入高潮,踏地咚咚,歌声吽吽;咏经嘤嘤,道乐铮铮。

冯太后十分悲伤,由踊哭变为擗踊啼,一边跳脚、一边捶胸拍腿,一边哀嚎且长声不回,而脚步、哭声渐渐与祭祀歌舞相映。悲伤到了极点,冯太后哭嚎道:

“先帝啊,怎么就去了,丢下我不管,该怎么活呀!”

“先帝啊,睁开眼看看吧,丢下老的老,少的少,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冯太后的哀嚎、哭语,给葬礼平添凄苦、哀伤。确如太后所说,大行七个儿子,长子宏皇帝十二岁,而最小的安平还在襁褓。冯太后十三岁立为皇后,无嗣,年仅二十五;自称为老,非但不怪异,反而平添凄楚。

冯太后越哭越伤心,愈诉愈激东,随祭祀歌舞,跳离西面,跳向火堆;一不小心,竟然跳入大火。达奚买奴眼见不妙,停下歌舞冲向火堆,与一众内行内小奋不顾身,合力将冯太后拉出灭火。好在动作迅捷,烧了丧服没有伤到身体,冯太后仅仅昏厥。

达奚买奴瞬间清醒,高呼道:

“停!”

皇帝及其他所有人停止哭泣,有内侍牵出大行皇帝自养的猎狗,达奚买奴用一种没人听得懂、奇异的腔调,与狗说话。狗有灵性,摇头、摆尾、伸舌、低吠,似乎是告诉他人,听到、听懂、为啥。而后,内侍及数位祭司,将狗带离皇城、平城,放狗向东北方向离去,将大行皇帝的魂魄,送回三千里外深山中的祖居石屋。

乙弗浑、独孤尼、素和其奴、慕容白曜等大臣,无资格参加葬礼,在朝堂公干。入殡礼才一开始,这边便开始调整宿卫。叱干虎子被告知离开皇帝、离开皇城,出为枋头镇将(河南鹤壁浚县)。虎子急,问道:

“我要见皇上!”

官员曰:

“大行入殡,天子谅暗,不见百官;时间紧迫,须立即赴任,否则军法论处!”

叱干虎子很伤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离开皇上了?

侍从送给乙弗浑一封密信,乙弗浑看过之后,递给独孤尼、素和其奴、慕容白曜,说道:

“拓跋郁兄弟想要造反,诸君以为如何处置?”

独孤尼嘟嘟囔囔:

“怎么昨天就没有朝议禁酒令呢?”

乙弗浑:

“东安王,别放肆,入殡礼还未结束!”

独孤尼低声嘟囔:

“入殡即除服,快了!”

乙弗浑敲敲书信,说道:

“行了,过几天与徭赋同时朝议。”

独孤尼:

“万民举酒颂天子,盛世痛饮唱赞歌。太原王,只要有酒喝,你说啥就是啥!”

乙弗浑又敲敲书信,追问道:

“这个呢?”

独孤尼却闭上眼睛,鼾声骤起。素和其奴没能耐醉酒睡觉,眉头紧皱沉思;乙弗浑几次提醒,都未能惊醒。慕容白曜说道:

“皇城自有规矩,即便无密谋叛乱,昨日带兵闯禁中,按律亦当诛!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不然,朝廷威严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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